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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四:当虐文女主变成疯批(36)

黄跃东:“有一天我回家,见到我爸在打妹妹。妹妹刚上初中,学习上有些跟不上,期中考试考得不好。他很生气,拿着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妹妹。”

鸾宓:“你当时阻止他了?”

黄跃东:“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救妹妹,拳头握得咔咔响,几下就把我爸撂倒了。然后他受伤了,还去了医院……”

鸾宓:“你很自责?”

黄跃东:“对,他伤到了筋骨,还住院住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爸他已经不年轻了。而我身强力壮,又学了空手道。当时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

鸾宓明白了,正是当时的那份愧疚让黄跃东给自己几乎所有反击行为套上了一个枷锁。

儿童和青少年在为了挣脱父母控制而获得独立的斗争中,常常会形成攻击性的行为方式。黄跃东在当时那种成长环境下,不仅对于犯错有一种恐惧的心理,还在心中隐隐生出了挣脱控制的念头。

于是,他一边害怕犯错,反复地检查自己有没有错漏,严格按照定下的规则行事,只为达到权威所要求的标准。一边又想要通过同样是暴力的方式将自己和弟弟妹妹从爸爸的暴力中解救出来。

所以黄跃东才会在高二那年为了妹妹对爸爸动手,但也是那一次,让他意识到爸爸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这让他感到后悔又内疚。

为了防御这种冲动和威胁,黄跃东对这种攻击性行为加以否认和内化,逐渐养成了很有可能会贯彻一生的行为模式。

长大后,这种行为模式依旧伴随着他。公司裁员,黄跃东压力很大。这对他来说,似乎就是“犯错”的前兆,因为只有做得不好才会被裁员。

在黄跃东的潜意识里,“犯错”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挨打。哪怕已经成长到不必害怕爸爸的棍子了,可是想象中的那种“挨打”依旧可以把他击垮。

这里的“挨打”已经是一种象征性的东西了。例如工作表现不好,可能会被公司裁员。跟女朋友约会,一起去旅游的时候不尽心,可能会惹女朋友不高兴,甚至两人有可能会分手,他可能会被抛弃。

在想象到自己有这种遭遇的时候,黄跃东的条件反射就是还击对方,如同当年拦下暴打妹妹的父亲一样。可是,他潜意识里早对这种攻击性行为加以否认和内化。

所以,遇到难以扛过去的心理压力时,黄跃东选择了打扫卫生,似乎如同“赎罪”一般。也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的行为,缓解焦虑,让自己觉得“安全”。

某些情况下,强迫型人格障碍者的整套行为模式就像是在打哑谜,他想说的话似乎都在包含着行动中了。

有些时候,这些行为都比较“抽象”,它们需要更深层次的解读。

症状就是它们的谜面,而症结就是谜底。

黄跃东反复打扫卫生,坚持在旅程中坚守自己定下的规矩,在工作上对自己严格要求,甚至吹毛求疵。他害怕被否定,被抛弃。

童年创伤的累积,让黄跃东认为克制一些,辛苦一些根本没什么,总好过再一次经历“挨打”。

其实说到底,不管是固执又焦虑的施航还是在女朋友心中如同机器人一样的黄跃东,他们都不过是拼命地捂紧自己的心脏,害怕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的胆小的孩子罢了。

*

焦虑症和抑郁症共病是常见的,而且焦虑和抑郁常有重叠。根据临床数据,很少抑郁症病人没有焦虑情绪,也很少有一个焦虑症病人没有抑郁倾向。

很多时候,焦虑就是抑郁的前奏。当焦虑的情绪超过患者本身能够承受的范围时,他就会开始抑郁。

抑郁的负性认知是全局性的,对自我的全盘否定。而焦虑的负性认知则是选择性的,常常只会针对某一个具体事物。

患者有焦虑的情绪,是因为他太过在意某一些东西。可等到抑郁的时候,他表面上看似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乎了,可实际上,抑郁症患者比任何人都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和评价。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把自己的情绪的能量都耗尽了。

咨询结束的时候,鸾宓给黄跃东布置了一份作业。

她交给黄跃东一份表格。让他在每进行一项比较重要的活动或者事情之前,先把那事情登记在左边。然后在右边分别写下对那件事完成度的评价,分别是预期满意度,实际满意度和完成程度。

*

邵彦求婚成功了,在邵家人和沐宥安见面后,两人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吴棠宁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接受跟季星辰已经彻底分手这个事实,一开始,他每天都往季星辰的画室里寄花,寄的清一色都是已经被做成干花的桔梗花。

虽然季星辰直接拒收了,可邵彦还是很不爽,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无悔的,无望的爱。吴棠宁这是在借桔梗花在祭奠他那无望的爱,想恶心谁呢?

邵彦越想越不舒服,使出手段截了吴氏几个大项目。

接下来,季星辰又接到了几个以前跟吴棠宁共同好友的电话,说吴棠宁在酒吧里不要命地喝酒,希望季星辰能够看在曾经跟吴棠宁和吴悦悦的交情去劝一劝。

季星辰一概不理,反手把这些人都拉黑了。慢慢地,这些人也就消停了下来。

沐宥安知道这件事后,亲自上吴家敲打了一番。吴母以死相逼,吴棠宁拗不过父母,每日以酒消愁,往季星辰画室寄桔梗花的举动也停了下来。

季星辰乐得清静,开始跟邵彦一起筹备婚礼。

*

宋欢欢喝了口果汁,“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跟他们两家都太熟了,大家从小就认识,不好给他们做咨询。但他们的情况又太复杂,只好来找你了。”

宋欢欢就是跟鸾宓合开心理咨询室的师姐,她介绍给鸾宓的这个是熟人,所以宋欢欢不能给他们做心理咨询。

鸾宓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离婚心理咨询?”

宋欢欢: “他们两个人已经提交离婚申请了,现在是冷静期。你只要让她搞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行,最后到底离不离婚由她自己决定,不必有太大压力。怎么样?接吗?”

鸾宓笑了笑,“师姐介绍的,我又怎么会推托。”

宋欢欢也笑了,她拿起果汁杯和鸾宓的碰了一下,“那就麻烦师妹了。”

*

温芯坐下后,对着鸾宓露出一个笑容,“你好。”

鸾宓为她倒了杯茶,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温芯,25岁,依赖型人格障碍,焦虑症,伴有失眠严重,有自杀倾向。

秦赫跟温芯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夫妻,两人结婚在一年多前结婚。离婚的导火索是秦赫出轨了,对方还是温芯的好朋友。

温芯:“其实提离婚前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都有十几年了。可以说彼此人生最灰暗的时光里都有对方的存在,按理说我们都应该觉得对方很熟悉。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很陌生,好像从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鸾宓看向两人:“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芯:“第一次遇见他,是初一那一年。他搬到我家楼下,有一天我出去买东西,遇到他浑身是血躺在楼梯口,是我打的120,还陪着他去了医院。后来,我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跑了。”

秦赫是个私生子,他之所以被生下来,是因为他妈妈想要逼他爸爸跟她结婚。

谁知秦赫的爸爸明确表示了即使她生下这个孩子,他也不会认。

秦赫的妈妈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也不太正常。她平时一喝酒就会对秦赫动辄打骂,严重的时候还会拿刀追着他砍。

鸾宓:“所以一直都是你在保护他吗?”

温芯:“算是吧,我总是会偷偷把自己的零食塞给秦赫,书包里也经常备着药,他受伤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上药。后来,他好像也被我感动了。秦赫很帅,一直有很多人追他,到了高中的时候,追他的人就更多了。他对别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只对我有好脸色。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鸾宓:“恋爱之后,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

温芯:“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基本上还是我在迁就秦赫,还是我在追着他跑。他曾经跟别人说过,跟我谈恋爱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我不会要求他送什么名贵的礼物,就连情人节忘了送礼物,我也会帮他找借口。”

鸾宓:“结婚以后呢?”

温芯:“其实结婚之前,身边有不少人劝过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可是秦赫跟我求婚,他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他的人了,所以我们两个要一辈子在一起。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过去。“准备结婚的时候,秦赫的工作室在上升阶段。他很忙,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可是我很体谅他,我知道他其实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爸爸看。基本上结婚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也没有去度蜜月。现在想想,他之所以选择跟我结婚,应该也只是觉得我省事,平时不会闹腾吧。”

鸾宓:“你认为自己跟秦赫结婚,只是被当时那句话触动了吗?

温芯思忖片刻,“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我以前总有个念头,也许从我见到他浑身是血躺在楼梯间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命运就已经被不可逆转地绑定在一起了。也有可能,我觉得只有秦赫会认为我是特殊的吧。”

温芯看向鸾宓,眼里噙着泪水:“从恋爱到结婚,秦赫从来没有送过我玫瑰花。就连我听到他说的第一句‘喜欢我’,也是在我发现他出轨提出离婚,秦赫想要挽留我才说的。可他却在情人节那天送了赵乐一大束玫瑰花。”

鸾宓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温芯。

“谢谢,”她接过纸巾, “我一直希望能够做些什么让秦赫更开心一些,不要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他期待的。哪怕他爸妈都不爱他,哪怕其他人都不爱他,还有我会爱他。我担心他太累,担心他压力大,担心他心情不好。很多时候遇到困难我都不会说,而是自己默默解决掉。他不给我买花没有关系,我给他买。他不懂浪漫,我也体谅他。可是原来不是他不懂浪漫,而是不对我浪漫而已。”

温芯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你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每一次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秦赫总是有理由能够搪塞我。可是他们做得一点都不高明,我还是很快就发现了。那天我打了他几巴掌,他好像还有点开心,说我终于对他发脾气了。”

鸾宓:“你之前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吗?”

温芯:“从来没有,我知道秦赫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他的性格阴郁又脆弱,可能一句普通的玩笑话都会让他感到不安。哪怕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在他面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我告诉自己,秦赫不送我花没关系,他不说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我在他生命里是很重要的存在,这样就足够了。在他面前,我好像总是特别容易得到满足。”

鸾宓:“你说,秦赫对你发脾气这件事感到开心?”

温芯:“一开始,他有点惊讶,好像想不到我会做这种事情。后来突然就笑了,说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也是第一次打他。他还说,那种感觉挺新鲜的,如果我早一点对他发一通脾气,他可能就不会想要逃到赵乐那里喘口气了。”

她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秦赫说他是爱我的,可是我不明白,如果真的爱我,他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之前每次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秦赫好像一边在跟我解释,一边又希望我能够发现他出轨。现在想想,确实有无数的细节在暗示我。像秦赫那种思维缜密的人,如果真的想要瞒我,又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