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三日,恰逢军队休息,异人突然想起嬴钺过百日时吕不韦并未随份子,便带着一家老小浩浩荡荡地出了宫,乘上车舆后直往吕不韦的府邸。
总而言之,他不能吃亏。
好不容易出宫,嬴政有些兴奋,他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看着路两旁的风景,脸上的笑意从未消退过。
“殊殊,一会儿等见到吕不韦,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骂他。”异人深呼一口气,俊脸上满是怒意。
生怕异人大喊大叫吓着两个孩子,乐殊连忙用手掌捂住了异人的嘴。
“夫君,吕大人不是遣人送了一对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作为给钺儿的百日贺礼吗?”
作为异人的铁杆追随者,吕不韦自然是不会犯忘记嬴钺百日贺礼这低级错误。
异人冷哼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想骂他。”
“这只是找了个理由而已。”
乐殊:......
她夫君,好幼稚。
虽然长了一身大块头,实际上的年岁却是比她家钺儿还要小。
乐殊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幼稚”,却被异人悉数听入了耳中。
他毫不在意两个儿子还在这里,直接将乐殊揽腰抱进了怀中。
“殊殊刚刚说什么?再大一些声音,刚刚为夫没有清楚。”
异人似笑非笑,他抓着乐殊白嫩的小手,猛然俯身,袭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小嘴儿。
夫妻两人如今的姿势十分暧昧,乐殊怕带坏儿子,并不想在车上与异人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她用另一只未被异人禁锢的小手偷偷摸到异人的腰间,对准腰间的软肉狠狠地捏了下去。
“嘶..夫人想要谋害为夫吗?”异人倒吸一口气,感受着腰间传来的丝丝痛意,幽怨地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
在想起在赵国时嬴政那番豪言壮语后,异人竟有些吃味儿,他瞥了一眼还在看着美景的嬴政,回过神儿后,阴阳怪气道。
“哼。殊殊尽管捏,把我捏死了,你好跟你儿子给你找的那些貌美小郎君一起玩。”
异人的这番阴阳怪气,让乐殊有些无语凝噎。
她抬手摸了摸异人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后,疑惑道。“夫君今日火气怎么这般大?”
“你是我夫君,我怎会将你捏死呢?夫君尽会说笑。”
跟异人相濡以沫多年,乐殊自然知道该如何哄这位容易“受伤”的贵公子。
怎么哄?无非就是宠着。
爱情都是相互的,他对自己好,自己当然也要宠着他。
在想好用什么样的方式哄眼前这位容易吃味儿的贵公子后,乐殊狡黠的笑了笑,趁着异人不注意,将白嫩的小手放在男人结实的腰身上,上下地游走着。
“夫君...”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提眼前的这位美人儿用一句倾国倾城来形容也在合适不过。
异人喉结滚动,或许被乐殊撩拨地太过了,他的唇角竟有些干涸。
果然,美人儿恩最难消受。
“我不疼了,殊殊不要再..”撩拨我了,否则我会...
未等异人说完后面的话,就被嬴政打乱了阵脚。
“阿母,您看外边儿的树上,竟然有知了呢。”嬴政一个箭步扑在乐殊的怀中,完全没有把旁边的异人放在眼中。
“可惜政儿的竹竿还在赵国的家里,没办法给阿母抓知了玩。”
或许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对待未出生的孩儿格外紧张,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送给腹中的孩儿。
在嬴政出生前,异人与乐殊花了重金从墨家弟子那儿买了许多用木头拼成的玩具。
谁知些臭小子并不喜欢玩那些机关玩具,倒是对长剑、竹竿之类的凶器格外上心。
这让乐殊十分担忧,生怕她儿子长大后会被这些凶器左右了性情,变得暴虐冷戾。
好在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政儿最是温良,长大后定跟他阿父一般风光霁月。
“等咱们回家,阿母让你阿父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乐殊揉着嬴政主动凑上来的小脸蛋,一双好看的杏眸中滟潋着温情。
嬴政自然双手赞同,他扬起小脸,小奶音一颤一颤的。“好!政儿都听阿母的!”
“等阿父做了新竹竿,政儿每天给阿母抓知了。”
对于乐殊的提议,异人一百个不乐意。
他凭什么给嬴政这臭小子砍竹竿?他的时间很金贵,他要时时刻刻地黏着他家殊殊,才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小兔崽子身上。
可惜,面前的母子两人并未给他一个反驳的机会。
异人气恼的来到小儿子嬴钺的身边,有些懊悔为何与乐殊第一次见面时会想跟她一起生崽子呢。
他真应该给当时的自己两耳刮子。
儿子什么的都是讨债鬼,只有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
“乖,你长大后可别学你阿兄。”异人哄着刚刚睡醒的嬴钺,温声道。“你要记住,阿母是阿父的,阿兄才是你的。”
“这对你很重要,钺儿可一定要记住啊。”
被异人抱在怀中的婴孩仿佛明白了异人的话中之意,“咯咯咯”了笑了起来。
“乖钺儿,阿父以后多努力些,争取让你阿母过上更好的日子。”
“到时候就让你阿兄管理家产,你当你阿兄的征北大将军。”
异人笑容缱绻,跟嬴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丝毫不管面前的小娃娃是否能听得懂。
“唔..其实阿父也不懂什么是征北大将军,只是看到钺儿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词。”
不知道是不是异人的错觉,他感觉小儿子刚刚的表情怔了一下。
“既然钺儿也同意,那咱们就说定了。”
“阿父,你在跟弟弟说什么悄悄话呢。”嬴政拉着乐殊的手,孺慕地望着异人。
他刚刚隐隐约约听到阿父说什么让他管理家产,让弟弟当什么将军。
胖乎乎的小娃娃歪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他甚至在考虑,为什么不是弟弟管理家产,他去当那什么征北大将军。
乐殊紧紧地握着嬴政的小手,抬眼看向异人,想要看看他怎么为嬴政解释。
“政儿你是我与你阿母的长子,无论家中是否富裕,你都要继承这份家产的。”
“自然,钺儿也算这家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