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的忽悠,让嬴政听的迷迷糊糊的。
好在胖乎乎的小娃娃会下意识的进行脑补。
他以后除了继承家产,还要照顾弟弟,承担起作为阿兄的重担。
那不就是说,等长大后,阿母就会一脚把阿父踹了,由自己赡养嘛。
一想到能够无时无刻跟乐殊腻在一块儿,嬴政瞬间精神了起来,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
他从异人手中接过嬴钺,朗声保证道。
“阿父您就放心好了!”
“钺儿是我弟弟,有政儿一口吃的,保准饿不着他。”
异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正在那儿拍打着胸脯的大儿子,转头望向乐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儿子啥时候变得这般善解人意了?
异人偷偷俯在乐殊耳边,怕被旁边的小胖娃听到自己说他的坏话,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殊殊,咱家政儿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
按照异人心中所设想的,他得在嬴政耳边儿说三天三夜才有机率劝说成功。
毕竟,他说的家产可不仅仅是甘泉殿中的那仨瓜俩枣。
甚至可能是整个秦国。
没想到这臭小子答应的这么爽快,果真是自己的种,跟自己一样坚毅果断。
异人抿唇轻笑,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既然答应了,那可不能反悔。
等嬴政这小崽子能够独挡一面,继承家产后,他就带着殊殊去雍城。
那儿山清水秀,又没有烦人的崽子捣乱,可以每日跟殊殊腻在一起,携手共看日升日落。
咳咳,他说错了,日升可能看不到。
日落应该还是可以看到的。
毕竟时间若是太早的话,他的殊殊可能起不来。
瞧着异人这傻样,乐殊轻轻抚额,幽幽道。“夫君还是悠着点儿,当心政儿反应过来后不理你。”
“怕什么,我是他老子,还怕他不成。”异人双手叉腰,对着乐殊挑了挑眉梢,说的理直气壮。
乐殊脸上泛上粉意,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被异人的美色迷昏了头。“我,我不知道。”
“不过夫君真好看...”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乐殊哼唧一声,面色赧红,耳根更是通红。
她真的是魔怔了,都有两个儿子了,竟然还会迷恋着异人的美貌。
真不是她好色,都怪异人长得太好看了。
面冠如玉的谦谦公子,俊脸如刀削般立体分明,肤色细嫩白皙毫无瑕疵,一双凤眼中交织着温意与柔情。
再加上八尺高的个子,周身略带冷郁的气息。
这些无一不让乐殊深陷其中。
“殊殊觉得我好看就多看会,我不嫌弃的。”
异人莞尔,缱绻的目光投向乐殊。
他舔了舔嘴唇,将自己的大掌覆在乐殊的小手上,感受到从妻子的手中传来的温热后,异人嘴角边儿的笑意更深了。
随后他抬起手,将乐殊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殊殊,你听听,我的心一直为你跳动呢。”
乐殊心跳有些加快,她扬起小脸,倏尔又垂下了眸子。
她才不会让自己此刻的窘境让异人看到呢。
微风透过车帘徐徐吹入马车中,并未抚平乐殊那颗被异人撩拨乱了的心弦。
直到听到嬴政稚嫩的小奶音时才敢抬眼看向面前的家人。
异人不知何时,去了嬴政的身边儿,正一心一意地教大儿子嬴政如何唱那首《有女同车》的诗歌。
而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儿子嬴钺正伸着藕节般白嫩的小手,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在看到乐殊抬头时,嬴政学着异人的模样正了正身上的小袍子,笑嘻嘻地询问道。
“阿母,政儿吟唱的好不好听?”
... ...
很快,一家四口便到了吕不韦的宅院。
身为卫国的大商贾,吕不韦有钱,他的宅院自然是奢华万分。
“吕叔叔,政儿真没想到你竟这般有钱。”嬴政窝在吕不韦的怀中,环顾着院中的亭台楼阁,忍不住发出惊叹。
吕不韦讪笑着,面上附和着嬴政,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我的钱都被你那黑心的阿父薅走了,现在剩下的不过万分之一。
“小公子说笑了,在下的银钱,自然也是公子的银钱。”
“只要公子想要,不韦可将这院落赠予公子。”
吕不韦这般慷慨,是嬴政没想到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乐殊一眼,踌躇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吕叔叔的院子很奢华,且亭台高大,水榭相通,可终究不是他嬴政自己的地盘。
他以后会用自己赚的银钱,给阿母修筑一个比吕不韦的院落还要豪华、还要高大的房子。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阿母宫”。
吕不韦微怔,他家的财迷小公子什么时候转变了性情。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嬴政的喜爱。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娃娃,心中自然是有几分亲近的。
这么想着,吕不韦的心又软了几分,想着以后要多赚些银钱,只要嬴政需要,他便可散尽千金。
“吕叔叔,这是我弟弟小白,身子可软了。”
被乐殊抱在怀中的嬴钺,在听到吕不韦的名字时,小脸一皱,原本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他“啊啊啊啊啊”的叫着,似是在阻拦乐殊将自己放入吕不韦的怀中。
“殊殊,我来抱钺儿。”
看出来了小儿子的异常,异人快步来到乐殊身边儿,将嬴钺抱在怀里后,挡在了乐殊与吕不韦的中间。
他刚刚疏忽了,得亏钺儿的叫喊声提醒了自己。
若是让人看到了,恐怕会谣传殊殊跟吕不韦之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到时候自己就算是跳进渭水也说不清。
毕竟殊殊之前是吕不韦那老小子的舞姬。
万一再传入史学家的耳中,恐怕政儿钺儿在他们的笔下会成了吕不韦的儿子。
异人打了个冷颤,心中泛起一阵后怕,他并不想被别人扣上个“给他人养儿子”的头衔。
也并不想让自己的夫人,在史书上成为一位浪荡的女子。
他的殊殊,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任何人都不许诋毁她。
“夫君,你轻些抱钺儿,他都被你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