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冀美’的人干的呗!”小伙子对陆宏说“昨天夜里来了一大帮人,带着铲车,大小不下七八辆面包车,进了村就直奔刘大叔家。”
小伙子告诉陆宏:这些人就跟土匪一样,踹开刘大叔家房门,把刘大叔和他的家人不由分说塞到一辆面包车里,随即便开着铲车将他家的房子,院子就“轰隆隆”的给铲平了。
“等乡亲们听到动静出来看时,面包车已经把刘大叔一家人不知拉到啥地方去了。”小伙子说“这帮无法无天的人还威胁乡亲们说,谁在敢破坏,捣乱省市重点工程,刘家今晚的下场就是你们家明天的下场!”
“他们还在村委会门口贴上了公告,上面有我们村参加”护山,护河“行动的每个人名字,用我们村主任的话说,上了这个黑名单这些日子都老实在家待着,谁要是还上山和项目作对,捣乱,人抓走,家里的房子铲平,绝无二话!”
“竟然有这事儿?”陆宏一时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但眼前刘大叔家的惨状,又不能不由着他认识到“冀美”这丧心病狂的手段绝非说说而已!
“你还是快走吧。”小伙子拍了拍陆宏车门,说“你让那些人看到了,知道你是来组织乡亲们上山‘闹事’的,他们可真不会对你有半点客气!”
陆宏看出来,也听出来了,眼下这个村的“护山,护河”的村民,因为刘大叔的遭遇至少今天不会有人敢贸然再按原计划上山值班行动了。
他只好点点头,让小伙子和村里的乡亲们都注意自身安全,便调转车头急忙赶回到了东沱村。
陆宏知道,按照“护村,护河队”计划,今天上午顾燕,老族长要带领一些队员前往村口,在工程车进村的路上设置自己的路障,阻止施工设备,建材的进入。
“冀美”在邻村夜里已经下了毒手,那就意味着他们暴力升级,开始动用“混世魔王”下三滥的做法,直接要将与他们作对的村民“生无可恋”“家破人亡”!
想到这儿,陆宏更担心顾燕,老族长和东沱村的这些即将行动的乡亲们。
他把租来的车刚一停稳,就急三火四的冲进了岳母家中,大叫了两声“燕儿!燕儿!”
顾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西屋里走出来,见陆宏神色惊慌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陆宏一把将顾燕推回到屋里,对顾燕和岳母便说起了到邻村的所见所闻。
他正心急火燎的说着,顾燕娘俩边听边气的浑身颤抖,突然顾燕放在方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顾燕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骂了一句:“是邢宇那个王八蛋!”,她正要挂机,陆宏却说了一句“你接,听听这混蛋要说什么?!”
听了陆宏的话,顾燕这才不情愿的摁下了接听键。
“燕儿,这件事走到这一步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邢宇也猜出来顾燕不会跟他搭腔,便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语起来“顾叔发生了意外,你和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真心的感同身受,想向你们顾家表示我的悲伤心情,也愿意加倍补偿你和顾婶。毕竟,顾叔的意外发生在‘冀美’施工期间......”
邢宇说到这儿,顾燕已经按耐不住了准备关机,被陆宏抢下手机打开了“麦克”听筒,他示意顾燕稍安勿躁,听下去。
“燕儿,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做这个项目的苦心,唉!”邢宇叹了口气接着说“可自打顾叔出了事,你也跟那些不明就里的村民一起和我,和‘冀美’这个项目对着干!我一方面理解你的心情,所以这期间我也一直在明令属下,善待不明真相的村民,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这一切我都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啊!”
听到这里顾燕忍无可忍,就要把陆宏手中的手机夺过来;陆宏侧身对着顾燕做了一个让她安静的手势,贴着顾燕的耳朵悄声说:“你听听知道他又在憋啥坏屁!我们也好知己知彼。”
“你在听吗燕儿?”邢宇柔声柔气的问了一句。
见顾燕没言语,他便接着说:“可我有情,那些乡亲们无义啊!你也在‘冀美’工作过,这个项目每耽搁一天,那就是百十万真金白银的损失。我呢曾经想过,既然顾叔,乡亲们,特别是你燕儿不理解我这一番苦心,那我就甘愿受些经济损失,把这个项目停下来好了。”
“可我真是身不由己啊!省市两级政府敲定的重点项目,上面对‘冀美’的工程进度有要求,前期为了这个项目的投入,贷款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因为这个项目一直受到干扰,乡亲们的抵制,集团董事局已经让我靠边站了,我,下课了!”
邢宇接下来告诉顾燕,他那个高官女儿的老婆重掌“冀美”大权,“东沱村”项目接下来都由这个女人来推进,管理。
“我的家丑你也知道,我那个老婆是个什么人我也跟你说过。”邢宇说“她可不像我是从东沱村走出来的后生,这个大小姐连天王老子都不怕;所以我今天特意给你打电话,念咱们俩情分一场劝告你,千万别再和那些村民们折腾了!”
“你们斗不过‘冀美’的!而且我还告诉你,如果不是我豁出去拦着她,昨天夜里,老族长家,还有你们家的房子,院子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