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绝望地坐在沙发里,心想:“吴吉的命运已定,我还有什么办法救他呢?”
死刑就要在第二天的早晨执行了,前一天晚上,监狱附近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一个崭新的断头台在广场中央。到时,犯人从梯子上被押到断头台上,把身子躺在断头板上,一把大刀将从上面放下来,切掉犯人的脑袋,这就是东洲传统的断头台。
看热闹的市民们在前一天夜里就从四处赶了过来,广场上挤满了人,武装安保和军警也出动了。
白郎要带着手下劫走死刑犯的新闻,在市民中四处流传着,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可怕的场面,看的人就越多。
天上正下着雨,人们却越聚越多。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群像潮水一般地涌动,大家手里都提着灯,照得广场上亮如白昼。
清晨,东方已有些发白,雨也渐渐小了,行刑时间就要到了。监狱里,身穿黑色制服的职员,正四处走动,忙个不停。
黄玉彪和案检长正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案检长面带愁容,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担心,他小声说:
“如果白郎来的话……”
“放心吧!白郎不会来的,我已派安保包围了他的住宅,他休想走出大门一步,你放心行刑好了。”
黄玉彪安心地说。这时,坐在一旁替吴吉辩护的那个律师说:“你会后悔的!”
黄玉彪听了,有些生气:“照你的看法,你坚信吴吉是冤枉的啦?”
“是的,他绝不是杀人犯,无论如何不应被判死刑。”
“可是,到了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正式审判的结果,已定为死罪,而且马上就要执行了。”
终于,叶林被从单身牢房里提了出来。他虽然一口咬定吴吉是杀人犯,可是当他听说吴吉被判处死刑时,心中也不禁一愣,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两人要一起死吗?”他阴阳怪气地笑着,向外走去。
吴吉也从单身牢房里被人押了出来,一听说要上刑场,他全身有些发抖,他大声地叫喊着:
“我没有杀人……没有啊!为什么要判我死刑?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啊……我不要这样死去……”
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同时不住地大叫,那副可怜的样子,连看守看了也于心不忍,只好回过头去。
可是,到了这步田地,又有什么办法呢?行刑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看守们给他俩一人戴上一副手铐,左右两边有人架着,将他们押了出来。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看守押着他们走出大门,这时,天已微亮了。
监狱正门也早就打开了,外面正下着雨,两个犯人被拖到广场上,只见一副断头台,高耸在广场中央。
断头台上的那把大刀,用绳子高高地吊在那里,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阴森森的。这时,雨已经小了。
两个看守,一人拉住了叶林的一只手,并排跨上断头台的梯子。叶林再胆大,这时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过,他尽力抑制着自己,还勉强站得住,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因为行刑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林瑟瑟的站在小雨中,惊人的一幕,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叶林的喉咙,他立刻倒了下去。
下面立刻掀起了一阵喧哗与骚动。
“子弹从哪儿来的?”
“是谁开的枪?”
人们大声议论着,乱成一片。
“快,快点割下他的脑袋!”一个监斩官发疯似地下令。
“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要按判决书上的判决执行!把他放到断头台上。”
“可他……他已经死了啊!”
“不管死活,执行命令。”
看守又把叶林的尸首搬到断头台上,其他的人从四面紧紧围住了吴吉。
这时,又传来了第二声枪响,那个监斩官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原来他的肩上中弹了。他一倒下,哪里还有人执行死刑?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大乱,人们四散逃奔,好像大海翻起了巨浪。
“太危险了!看样子白郎的手下已经混进人群中了。”
“小心保护犯人!”
台上的官员们一个个面无人色,那些看守、安保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吴吉,吴吉就在这样的严密戒备下,被押回了监狱,死刑因而中止。
另一边,大批军警向发出枪声的一幢屋子跑去。
这是一座三层小楼,刚才的枪声,就是从三楼的窗口传来的。军警想推开大门,可大门已经上了锁。
“冲进去!”队长大声下令。
几个手下一起用肩膀去撞大门,大门终于被撞开了。军警一拥而上,想冲上楼去,可是,楼梯上堆满了桌椅,挡住了去路。
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清除了障碍,就听见三楼有人喊:“先生们,再上一层楼!”接着是一阵笑声。
“听,他在三楼!”
“快冲上去!”
等他们冲上三楼,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只有一架梯子,放在屋角。
他们爬上梯子,上面是一间阁楼,阁楼里没有人,抬头看去,屋顶上开着一个天窗,原来刚才说话的那人,已顺着天窗,爬上屋顶,溜了。
在安保总监的亲自指挥下,他们很快查清了事实真相。
行刑前的那一夜,有人去按这房子的门铃,看门人探出头去,那人说:“我是安保,因为要行刑,要和你们商量些事情。”
看门人听了,放他进来,可是那人一进门,就打昏了看门人,将他捆了起来。
10分钟后,住在二楼的一对夫妇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人打晕,绑了起来。
他们三人都被关进地下室;住在三楼的一个房客,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歹徒跑上三楼,从窗口俯视着广场,手执一把枪。
“就在这开的枪吗?”总监问。
“是的。”侦缉队长回答。
“他逃走的路线,查清了吗?”
“他用一部梯子架在天窗上,爬到屋顶后,他抽出了梯子,横架到隔壁的屋顶上,借此逃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