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这个家伙……他自称是家庭教师高星河,可我最初认识的高星河是一个慢条斯理,呆头呆脑的家伙,刚才那家伙说话的态度、神气,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不是高星河,他是白郎!”
黄玉彪想到这儿,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对,就是他,一定是他,他化装成高星河,我完全没有认出来。
“刚才他那副样子和我从照片上见过的白郎完全是两个人,身材的高矮、胖瘦,还有面貌都不一样,但是刚才那几句话所表现出的勇气、自信、决心以及不可一世的气派,除了白郎那家伙,还有谁能讲得出来?”
他不禁跳了起来,跑出屋去,正好有个探员从楼下上来。“刚才有位绅士带着一个女子走下楼,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记得。”
“好,你马上带几个人,给我将东山西街二十五号高星河的家包围起来。”
“包围高星河的家?”
“对,然后把他抓起来。”
“请给我一张逮捕令。”
“好,我马上去办!”黄玉彪回到屋里,马上签了一张逮捕令,交给那个探员。
“快去,一会儿都不能耽误!还不走?等什么?”
“我这就去,不是说抓高星河吗?为什么这上面写着白郎呢?”
“高星河就是白郎。”
探员急忙跑了出去,黄玉彪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郎要是真的拿到那张密约,他一定会利用它来勒索密约上的人,这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来?他也一定会去找参事安子方的麻烦,可他得到的钱都是我替他拿的,这样,我也脱不了关系。
“为了不让这个家伙四处找麻烦,一定要赶快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同时,那张密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到手,这个大盗,要捉他还真不容易,唉!
想到这,黄玉彪坐立不安,他的心里烦极了。
白郎扶着肖莉下了楼,叫了辆车,对司机说:“到东平路。”参事安子方就住在那里,白郎正要去找他。
他想:“要威胁黄玉彪,不一定非靠那张密约不可,他以前在安子方手下沾了不少光,也拿过那家公司一大笔钱,所以他虽然没有在密约上签名,可他一样有罪。
“最近,不知为了什么事,他好像和安子方闹翻了,安子方恨透了他。所以想把手中掌握的黄玉彪的罪证卖给别人,这都是那天在旅馆中,程启焚对肖莉说的,我现在就去找他商量,随他定价,把那些罪证卖给我好了,这样,还怕黄玉彪不听话?
“如果他还不听话,我只要把这些罪证送到各大报社,在报上一发表,他就完蛋了。因此,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想到这儿,白郎让司机把车开到东平路安子方的家。
白郎让肖莉留在车中,自己走上台阶,搭电梯上了三楼。在一间挂有“安子方”门牌的房前,他走过去,按了按门铃。一个女仆出来开了门。
“安子方先生在家吗?”
“不在。”
“什么?他去哪儿了?”
“他到西川去了。”
白郎立刻全身发软,简直就要倒下了,吴吉明早就执行死刑了,而安子方明天晚上才回来,这怎么来得及呢?
可是急也没用,他只好坐车回到家中。当车子驶近家中,他看见家门口附近的小巷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安保。
白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他扶着肖莉走上台阶,按了一下门铃,他的手下老李马上开了门。
“有电报吗?”
“没有。”
他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在屋里看着晚报的肖莉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倒在地,那张晚报也从她的手上滑到了地板上。
“老李快来!”
老李跑了过来,白郎和他一起把肖莉抬到床上让她躺好,然后白郎扒开她的嘴,灌了些安眠药。
“这样她就可以一觉睡到明早了,让我看看晚报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白郎想着,就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晚报来看,报上写着:
罪犯吴吉和叶林将于明天清晨执行死刑,因当局已得到消息,大盗白郎将于当日劫法场,所以采取了严密戒备,在监狱附近派驻军警,以防万一。
据说当局已决定,明天清晨在监狱墙外,也就是东江广场的堤岸上对两名囚犯执行死刑。
两名死刑犯中,叶林是一个惯犯,他曾向记者表示,他视死如归,不管什么时候处死他,他都会含笑而死,只希望死得痛快一些,千万不要拖泥带水。
另一名死刑犯吴吉,态度也很镇静,他曾向狱中同伴透露:“我的老板白郎,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早就答应过我的,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汉,从不失信于人。因此,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即使我走上了断头台,在行刑的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怀疑这一点。
“我从没有杀过人,我是冤枉的,这一点老板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一定会前来救我出去的。”
罪犯吴吉因为对白郎的营救怀有信心,所以毫不慌张。
那么白郎到底会不会来法场救人呢?请各位读者拭目以待!
白郎看着这篇报道,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他的心中十分感动。“哎,吴吉这孩子,这么信任我,这么地盼望我去救他……可是,也许我无力去救他,我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拿到手的,竟是一张假密约,而手中拥有密函的安子方又去了西川,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我真的神通广大,也束手无策了。惟一的办法,就是威逼程启焚说出那张真联名密约藏在哪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那辆载着程启焚的车早就该到东洲了,到现在还没有来,莫非车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故障?”
他想到这里,心中非常不安,摁了铃,把老李叫来:“卢宝利和顾新有没有电话或电报过来?”
“什么也没有“
“怪了,按理他俩早就该到了。\"
这时,门外的电铃声大作,老李跑下楼去。“老板,电报来了!”
“是他们两个打来的吗?”白郎急忙打开电报来看。
汽车引擎出现故障,修理费时,明晨可到东洲。
白郎看完这个电报,狠命咬了咬牙,看样子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