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应该留下来。如果那封电报不是故意耍花招来恐吓人的话,我想留在这儿看一看。我非常希望见一见白郎的本来面目,可是我敢下一个赌注,他肯定不会来的。你们都认为他肯定会来,如果我不留下来,肯定会让大家误以为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因此,我必须留在这儿。”
“那好,您就随便吧!可是,那小子即使来了,他也拿不到宝冠了,因为,我决定要把它带走了。”
说着,谷梓仁指了指大皮箱。“我把宝冠放在了这里面。”
“你要把它带走?”司徒俊问道。
“对,我要带走它。”
“这样做保险吗?”
“绝对保险。”
“你以为把它带走是最安全、最明智的方法吗?”
“当然如此。放在这儿肯定会被他们偷去,我时时刻刻都不让它离开我,始终把它拿在手里,这样不是最安全的吗?”
“可是,白郎是一个胆大妄为、敢冒任何风险的家伙。如果他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不管你防备得多么周密,他也会不惜任何代价来实现他的目标。我认为,在你身边放着一顶宝冠,才是一件最不安全的事情。”
“不会这样吧?他说要去我的卧室里拿。现在,趁他不知道,我悄悄地把宝冠带走了,这怎么会不安全呢?”
谷梓仁说着,似乎正为自己的好主意而得意万分。
可是,司徒俊却不停地摇着头。
“不会如此简单的。白郎在电报上说的是:去卧室里拿宝冠,这个卧室不仅仅是指这里的卧室。”
“啊,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谷梓仁又惊慌起来了。
“司徒俊的话非常正确!”
孔捷沉着地说道:
“白郎认为,假如不用电报对你恐吓一下,你肯定不可能把宝冠带走。因为,在戒备森严的别墅里,即使白郎再能干,他也没有办法下手。为了将你引诱到没有戒备的地方去,便发来了一封那样的电报,白郎的这个战术还是非常高明的嘛!”
“一定是这样!好险呀,我险些又上了白郎的当。”
面如灰土的谷梓仁,伸出发抖的右手,从内衣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打开皮箱,刚要拿出宝冠,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将手缩了回来,停了一会儿,又锁好了皮箱。
“司徒俊,我想和您说一句话。”
谷梓仁打了一个手势,走出了客厅。当司徒俊跟着他出去以后,他回手将屋门稳稳地关严,凑到司徒俊耳边,低声说道:
“到现在,对于任何人,我都不敢相信了,我对所有的人都存有戒心。”
“可是.对我呢?对我也是存有戒心吗?”司徒俊微笑着说。
谷梓仁急忙说道:
“哪里哪里,您是一个例外,您是名门望族司徒家的后人,没有必要去怀疑您。我非常希望您能娶谷玉兰,并且,谷玉兰早就爱恋着您。因此,我绝对不会怀疑您,并渴望在您的大力支持下捉住白郎那家伙。据我观察,能够揭穿白郎的诡计,打击他的阴谋并最终抓获白郎的,只能是您了。”
“不,不,我只是一个外行,有能力征服白郎的,只能是孔捷组长。”
“噢,孔捷?您如何看待他?”
“我认为他是一个有责任心并且光明正大的侦探啊!”
“他可靠吗?”
“我认为是可靠的。要不,我就留在这儿仔细观察他。如果他有对你不利的行动,我立刻将他抓起来,但我以为他不会那样做。”
“好吧,我也可以相信他。”
两个人走回客厅,谷梓仁将皮箱搬到桌子上,拿出钥匙打开它,而后,将那个盛宝冠的小皮箱两手捧了出来。当他极为谨慎地把皮箱打开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
“怎么样?是不是一件稀世珍宝?”谷梓仁说。
“漂亮极了!”司徒俊赞叹道。
孔捷则吁了一口气。
好像怕被别人看见似的,谷梓仁又急忙收了起来,说道:
“现在,这顶宝冠所处的环境非常险恶,白郎的魔爪已经向它伸过来了。所以,我决定将它托付给孔捷组长,请您多多费心,保护好它。全拜托您了。”
“这是我责无旁贷的职责。”孔捷答道,语调非常严肃。
谷梓仁将皮箱搬到了孔捷的面前,十分庄重地说道:
“孔捷组长,因为我对您绝对信任,我才将这么重大的事情拜托于您。”
“对这个宝冠,我绝对会负起责任来的。”
孔捷满怀信心地回答道,双手把皮箱接了过来。
“那好,一切都拜托您了!这样,到了乡下,我就可以睡一个安心觉了。现在,我就要过去了,谷玉兰,过来。”
“晚安,孔捷先生!晚安,司徒先生!”
司徒俊也说道:“我也要离开了,这几天的睡眠严重不足,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请你也早点睡会儿吧!孔捷先生。”
“司徒俊,您不能走啊!”孔捷叫道。
“怎么啦?我只不过想躺到床上,美美地睡一下嘛!”司徒俊说道,他的声调就像平常那样开朗、爽快。
“孔捷先生,还是答应我回去睡一会儿吧!”
“噢,原来您害怕白郎,所以想逃离这里吧!”孔捷语带挖苦地说,他的两只眼睛注视着司徒俊。
“这么说,似乎我真的是很怕白郎,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好了。”
“好的,还是留在这儿吧!”
“司徒先生,有您和孔捷组长共同在这儿守卫着,白郎绝对不敢接近你们。有你们两位在这儿,我更可以安心了。”
“可是,爸爸,也的确应该让司徒先生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昨天晚上8点钟从府邸往东洲赶,今天早上6点钟才到,整整开了一夜的车,实在太辛苦了。”谷玉兰爱恋着司徒俊,所以她才这么说。
听了这句话,孔捷皱起眉头,心想:
“真是奇怪,从头天晚上8点到次日早晨6点,由府邸到东洲怎么会走10个小时哪?”
司徒俊送谷梓仁和谷玉兰出大门之后,又返回来坐到了沙发上。
“孔组长,我们在什么地方等候白郎?是在这间客厅里呢,还是去谷梓仁先生的寝室里呢?”
“就在这儿等吧!为了盗取这顶宝冠,白郎才会到谷梓仁卧室里去的。他的情报非常准确,宝冠现在就放在我这儿,他的爪牙可能早就告诉他了。”
“这里真有白郎的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