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立是白郎装扮成的,花匠所说的,很可能不可信。因为,假如林格立就是白郎本人,我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潜入温室的,但是,可想而知,他要瞒过那个花匠的耳目,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首先,那两部汽车和这栋别墅的大门钥匙,不是被林格立盗走了吗?那个林格立肯定是白郎,那几个所谓的儿子一定是白郎的手下。其中一定有人就在这别墅里藏着,随时搜集情报,并立即送交白郎,这是完全可能的事。
“以前,白郎曾经假扮安保局长,肆意派遣安保,是一个胆量超人的怪盗。既然如此,他的手下人扮成安保,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噢,想起来了,白郎的手下人一定是混进了现在负责戒备这栋别墅的安保里面。对小莫和欧阳斌这两个安保,也要仔细观察。”
想到这儿,孔捷忽然明白了。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欧阳斌安保走了进来。
“怎么样?欧阳斌,有新的收获吗?”
孔捷的眼光里充满了怀疑神色,恐怕欧阳斌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遭到了怀疑。
“我已经把黄秀萍的卧室非常彻底地搜查了一遍了,这其中值得注意的,只有这本摆在梳妆台上的旧祈祷书。上一次搜查时,以为它不过是一本最普通的书而已,所以把它忽略了。”
“为什么说它值得注意?”
孔捷把那本书放在手掌上,似乎在称它有多重。
“这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我认为,可以把它作为画像或剪辑照片时的参考。您瞧,就是这一张。”
“噢,是这个。”孔捷从书里把照片拿了出来。
“可能是七八年前的照片了,已经非常模糊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孔捷把眼睛睁得很大,说道。
照片上的黄秀萍身着华丽的服装,可能正在参加星期天寺庙举行的礼拜活动。在她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那儿。
孔捷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那个少年的脸。他手里拿着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异常细致地观察着。
“谁的照片?”司徒俊也凑了过来。
“是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可是,还能看清照片中的人的大致轮廓。里面的年轻女子肯定是黄秀萍,虽然那时比现在苗条多了,但那眼睛、眉毛与现在完全一样。站在她身旁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是她的弟弟吗?或者是她的儿子?”
“黄秀萍并没有出嫁过呀!”
“这么说,就不是她的儿子了,可是,您瞧,这个少年的眼睛、嘴巴和……是不是与黄秀萍毫无二致?”
“经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真是有点儿……”孔捷突然插话道:
“司徒俊,您仔细看看这个少年,和您在府邸里所见的林格立的儿子们比较一下,是不是有和其中一个长相相同的?”
“啊,的确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化装后藏在别墅里的那个内线。好吧,明天我们要彻底搜查一遍,从顶楼直到地下室。”
这时,大厅里有许多人在说话,并响起一阵笑声。
“可能是谷梓仁先生的客人们正要离去,我要去招呼一下。说完,司徒俊走了出去,而孔捷仍然在盯着那张照片。
司徒俊走进大厅时,谷梓仁和他的女儿谷玉兰正在往外送客人。司徒俊和他们打过招呼,并一块儿送到大门口。谷梓仁看着客人上了车,马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谷玉兰对司徒俊说:
“今天晚上,我要与父亲一起去乡下住。由于恐怕白郎那伙人会突然闯进来,爸爸不想让我呆在别墅里。当然,如果白郎真的敢来,孔捷先生和他那些非常有本事的部下,肯定不会让他们逃掉的。现在,别墅里有许多安保戒备着,假如白郎那一帮人果真来了,很可能会发生巨大的混乱,我可受不了那种情形。”
“这么说,你也认为白郎肯定会来?”
“我不敢肯定,但我真的很害怕。”
没有什么教养的谷玉兰,说起话来也显得十分世俗。
“绝对不必害怕,那只是一封恐吓性的电报,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在你看来,白郎真的会在今天夜里来偷那顶宝冠吗?假如他真心要来的话,肯定会在人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来,哪能事先通知?如果事先通知了,这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不等于让对方戒备好以待他来吗?”司徒俊说道。
“可是,我们必须防备万一呀。听别人说,白郎现在已经变成一个非常凶残的怪盗了。四年以前,他还没有这么坏,可最近以来,他的作案手段非常下流,已经毫无人性可言,我恨透了白郎了。现在,我要回房间里去,再穿上一件毛皮的外套,然后再与爸爸一起到乡下去,随身用品已经让侍女准备好了,我要回去了。”
谷玉兰走上台阶,回自己的屋子之后,司徒俊也走回客厅,见孔捷还是刚才那个样子,仔细端详着手里拿着的照片。
“为了躲避白郎的骚扰,他们父女两个准备去乡下躲一躲。”
“这样最好,为安全起见,老年人和妇女还是应该离开此地。孔捷即使是说这句话时,眼睛仍然在盱着那张照片。
这时,门开了,谷梓仁手提一只大型皮箱走进客厅。
“我在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休息。实在是可恶至极,这都是白郎害的我。”
他的怒气仍然非常盛。
司徒俊安慰道:“假如不想离开,也可以呆在这里。”
“可是,这里太危险了!司徒俊,您还记得白郎打来的那份电报吧?他说要在今天夜里11点45分至12点之间到这儿盗取宝冠,而且,他知道宝冠藏在我卧室的保险柜里。他很可能会在子夜时分悄悄溜进来,割断我的咽喉。这样的话,我怎么敢放心大胆地睡在这里呢?”
“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可以在你的卧室内外加派一些安保。这样行吗?谷先生!”司徒俊说道。
“司徒俊的话非常正确,对于你的人身安全,我有责任保护,没什么问题,请不必担心,谷先生!”孔捷也在旁边说
“特别感谢。可是思来想去,我认为还是离开这里最保险。”
谷玉兰走了进来,她已经换好一身外出的衣服。
“爸爸,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司徒先生,您是不是与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