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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阮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转头问他。

谢熠储默了默,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虽然是闻到了,但并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就没必要说出来吓她。

谢熠储起身走到那盒子前,果然,先前的味道更甚,只是寻常人可能是难以察觉的,扯过一旁的帕子盖在盒子上,轻轻的将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一股难闻的恶臭迎面而来,谢熠储不禁抬手用袖子暂时捂住口鼻。

入眼的东西不禁让他眉头一锁,只见狭窄的盒子里,躺着一只已经僵硬的黑猫,黑猫瞪着眼睛,双目无神,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嘴边还有大滩鲜血,血里还带着两颗白色的药丸。

他只打开了一半,便只能看见两只前爪大张着,浑身毛发直竖,盒子四周都残留这深深浅浅的抓痕,可见是这黑猫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喂了药就塞进去了,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人这么恶心?

一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是送给阮清的,他心里就陡然升起一股杀意,这不明摆着挑事吗?不过,幸好她还没有打开。

他沉了沉眸,阮清却直径朝他走来:“什么东西啊?”

阮清皱着眉,显然盒子打开的时候,她也闻到了那股恶臭。

见她走过来,谢熠储手一动,将盒子盖住,阮清有些疑惑:“什么啊?”

她伸手想将盒子打开,手腕却被谢熠储一把抓住,他不让她看,她反而更加好奇了,抬眼看他,他却道:“还是别看了。”

阮清不解,却没再多问,他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掌里,思量片刻,他问她:“你困吗?”

阮清一愣,她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倒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他每次问这种问题,她晚上就注定不能睡觉了。

伤脑筋的是,不管她怎么回答,他总能找到不让她睡觉的理由。

如果她说不困,他就说:“那我们玩点别的。”

她要是说困,他就说:“没事,乖乖,一会儿就不困了。”

所以,这个问题,不管她答还是不答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见她不搭话,谢熠储转头,对上她复杂的眼神,只一瞬便知道她想歪了。

他本来没往那方面想的,可见她这副表情,想让他不忘那方面想似乎都有些难了。

他紧蹙的眉头忽的舒展开来,眉眼间染上一丝暧昧的笑意,伸手环住她的肩,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道:“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说,如果你不困的话,我先让君不生过来查一下这个盒子。”

听着他的话,阮清再次愣了愣神,原来他不是那个意思啊,可是刚才自己……

一想到她自己竟情不自禁的往那方面想,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羞红了脸,有些不高兴的别过了眼。

心里想着,都怪他,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每次都这么问,她也不会多想。

谢熠储却不禁笑出了声,一只手将她揽的更紧了,他越笑,阮清就觉得脸颊烧的越厉害,最后忍无可忍,伸手推他,却推不动。

他将她抱在怀来,俯身亲亲她的脸颊,一脸坏笑:“你要是困了,咱们就明天再找他验,先就寝。”

阮清抬眸看他,就正好对上他一脸色相的眸子,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要,我不困,你现在让他过来验。”

看着她转头进屋的背影,淡紫色的细纱下,曼妙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前几夜的床笫之欢似乎还历历在目,她柔软的身段,真叫他欲罢不能。

随即,谢熠储让人叫来了君不生查验盒子里的死猫以及那两颗不知名的药丸。

很快,刚刚回到院子的君不生又马不停蹄的通知今红拿了药箱,匆忙的往阮清院子的方向过来了。

在一番复杂的查验之后,君不生转头问阮清:“姑娘可有碰过这个盒子?”

碰过没有?

阮清细想了一下,刚才好像是她拿进来的,只是还没打开看而已,本来觉得晚些时候再打开看的,没曾想……

想着阮清点了点头:“有。”

君不生眉头微拧,转头吩咐婢女:“去拿点蜂蜜来。”

婢女领了命,忙转头去取了。

“怎么回事?”谢熠储坐在主位上,阮清站在一旁,两人都隐约感觉事情不简单。

君不生看了一眼那盒子,盒子的黑猫并没有拿出来,他只是将盒子里的白色药丸拿出来验了验,验完之后,他才发现,盒子周遭被人涂了一层薄薄的如同未干的水一样的东西。

“回陛下的话,”君不生如实道:“实不相瞒,这盒子上被人涂了蛊毒,一种名叫线蛊的蛊虫,但凡没有防备碰过此盒的人,都会被寄生。”

也就是说,阮清现在已经被寄生了?

阮清心头一阵恶寒,虽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但光是想着君不生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

眼见着谢熠储的脸色越发阴沉,君不生赶忙道:“陛下,不用担心,这线蛊对身子并无害,,这种蛊虫是子母共存的,一子一母,母虫可以随时感应到子虫,所以,能做追踪之用。”

“不过,子虫喜甜,我让人拿些蜂蜜来,涂在姑娘手腕处,便能将其引出。”

这么说来,盒子里的东西,只是做掩人耳目之用,真正的用途是这个盒子,不管阮清打不打开这盒子,只要她碰了,那对方的目的就达到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企图掌控她的行踪,谢熠储重重的舒了口气,像是在克制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不多时,婢女便将蜂蜜拿了上来。

君不生拿了只笔,用笔沾了蜂蜜,阮清撩开袖子伸出手腕,就见君不生将蜂蜜涂在她的手腕上,厚厚的一层,随即道:“姑娘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说着,他握着笔端的手微微运力,内力顺着笔杆注入蜂蜜,催使着蜂蜜的香气瞬间开始扩散,引诱着阮清体内刚住进去并不成熟的子虫。

不多时,袖口下,几条细细的,如同针线一样的东西,缓慢的在皮肤下蠕动着,将细嫩的皮肤撑出虫子的形状,一点点朝着手腕处的蜂蜜过去。

阮清看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瞬间腿脚都软了,起先还没什么感觉,可那些又长又细的虫子将要靠近手腕处的蜂蜜时,却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像是要生生的从皮肤下面钻出来似得。

如同针刺一般的痛在她手臂处蔓延看来,她条件反射想将手缩回去,谢熠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起身一手揽住她的肩。

君不生拿过一旁今红递上来的小刀,轻轻地在她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随着鲜血流出的同时,子虫从伤口处钻出来,黑色的细线一样的虫子,盘在笔上,涌动着,仿佛在贪婪的吸吮着笔上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