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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手,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头的动静,现在她不打算进去了,就算被发现了,她也可以说是帝怀瑾叫她来的。

本来也是,她也不算撒谎。

“可是,她真的肯配合吗?”夜君贤问。

帝怀瑾一声轻笑:“怕什么,她生娇体弱的,如果不从,就强硬一点,反正只要她受人所制,还怕那个人不投向?难道君贤兄还怕打不过她?”

听着帝怀瑾的话,阮清只觉得心口抽痛,这简直跟先前她认识的帝怀瑾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和夜君贤走进了这个房间,她差点以为里面的人只是声音和他像而已。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夜君贤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

或许,他不敢相信,一向坦荡且仁爱的城主,竟会用自己亲人的性命去引诱敌人。

直到帝怀瑾只是淡淡的应答了一声:“嗯。”

阮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往后退了退,屋内突然传来夜君贤警惕的声音:“谁?!”

阮清一愣,迅速转身离开,头也不敢回,尽可能轻着手脚,一口气跑到了楼下。

楼下虽然有守卫,但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没有阻拦阮清,阮清一路畅通的从后门到了马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与此同时,帝怀瑾的屋内。

夜君贤察觉到不对劲,起身就要出去查看情况,却被帝怀瑾拽住:“别那么紧张,应该是风吹的,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没有栓。”

夜君贤将信将疑,可他明明就听见了有异响,而且自己不可能听错的,见帝怀瑾一脸镇定的喝着茶,他几番跃跃欲试之后,还是选择了坐下。

帝怀瑾垂着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头给他斟上一杯茶,继续聊刚才的事情。

说着说着,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马蒂疾驰的声响,帝怀瑾舀茶的手一顿,夜君贤的脸色也跟着一沉。

随即,夜君贤率先反映过来,起身一个疾步到了窗边,推开窗子一看,一抹白影骑着马从宽阔无人的大街上疾驰而去。

是阮清。

“坏了!”

他猛地一拍窗框,身后的帝怀瑾已经站起了身,夜君贤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帝怀瑾。

帝怀瑾神色自若,只道:“君贤兄不宜露面,我去追。”

夜君贤看着他,自己是秘密回来的,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才会现在晚上和他见面,可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夜君贤正想着,帝怀瑾已经跨步出了房门,他下了楼,走出客栈,就见门外的侍卫已经拿来了十字弓,搭上箭,就对准了街道上疾驰的人影。

帝怀瑾心头一紧,忙伸手将那弓摁住:“不可以!”

那守卫一惊,一脸疑惑的看向帝怀瑾,帝怀瑾道:“去牵马,我去追,父王说了,不可以伤到郡主。”

“是!”另一旁的守卫转头便去牵马,持弓的侍卫却一脸的疑惑,他怎么不记得城主又这种交代?不是只说让世子爷将人交到夜将军手里就可以了吗?

不多时,马牵来,阮清已经跑的没影了,帝怀瑾翻身上马,一声呵斥,马儿驮着他朝着阮清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的阮清一路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她得趁着夜君贤和帝怀瑾还没有封锁城门的时候出去,否则,她就只有被夜君贤抓去威胁谢熠储的份儿。

想着,阮清一刻也不敢停下,眼见着即将抵达城门,她心头一喜,还不等她高兴完。

突然,寂静的夜晚,利箭离弦,绷紧的弦瞬间回弹的声音夹杂着凌冽的破风声,几支箭自暗处直奔她而来。

不好!

她心头一沉,掌心迅速运力,催动手腕处的琴弦,索性已是深夜,四周万籁寂静,她还能分清楚箭从何处而来。

只听几声“哐哐哐”的,兵刃相撞的声音,阮清成功分辨了几处不同方向而来的利箭,并将其拦截下来。

她来不及看清那些箭长什么样子,立刻收了琴弦,一声呵斥:“驾!”

身下的马儿也瞬间提了速,城门处,守卫见势不对,两个人站在中间企图阻拦阮清出去。

阮清看着他们冲自己挥手,在冲过去还是停下来之间稍作犹豫,她心一狠,握紧了缰绳,没有丝毫要减速或者停下来的意思。

她咬着牙,眼一闭,马儿带着她直接冲出了城门,而那两个企图拦下她的人,在察觉出阮清根本没有要停下来意思后便开始有些慌乱。

直到她冲过来的最后一刻,两人才极限闪躲到一旁,索性只是摔得不轻,没有受伤。

听到两人的尖叫之后,阮清睁开眼,却也不敢停下来。

殊不知,此时,城门上,已经有一个把弓箭瞄准了她的后背。

只听“咻”的一声,阮清心头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催动琴弦了。

她一个回头之间,就见另一支不知道从何处射出来的箭,直接将飞向她的拦截住。

是已经追上来的帝怀瑾,阮清一拉缰绳,将马停下,转头看向他。

帝怀瑾也停了下来,兄妹两四目相对,他手里拿着弓,刚才救她的那一箭,显然是他射的。

可是,想着刚才他在客栈里跟夜君贤说的那些话,所以,他是为了要把她活捉回去吗?

阮清想着,已经开始运力,缓慢的催动手腕处的琴弦,她什么也不想问,一点也不想破坏帝怀瑾在她心中逐渐树立起来的理想人设。

如果他敢动手抓她,那今天,不是他死就是阮清亡,反正要么走,要么死,她再也不要成为任人鱼肉的笼中鸟。

“一路平安。”

帝怀瑾说着,将手里的弓收了起来。

阮清一愣,手上运起的内力瞬间消散,连看他的眼神都跟着一滞,仿佛瞬间一片空白了似得,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追出来,不是为了抓她回去,是来跟她道别的?

阮清还没反应过来,帝怀瑾便道:“快走吧,一会儿等夜君贤反应过来,你就走不了了。”

“对不起小阮,我骗了你,父王他想杀你,但我不想你死。”

阮清看着他,心绪复杂:“为什么?”

她看着他,企图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读到一丝讯息。

他只淡然一笑:“如果结局已经注定了,那我希望你能替我去看这大好山河。”

说罢,他不给阮清反应的机会,扬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瞬间拔足狂奔,阮清牢牢抓住缰绳,才没被甩下来。

看着阮清渐行渐远的背影,帝怀瑾立于原地,眼中有些悲凉,他轻声道:“保重。”

这句“保重”很轻,听起来像是说给阮清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其有时候,他还是有些佩服阮清的,曾经周国皇室间的那些腌臜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帝允膝下是有几位帝姬的,不过都死的早,至于怎么死的,怕是帝允自己都羞于启齿。

所以,他由衷的觉得,阮清能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纵使她不说,但在紫竹林和郡主府之间她选择了紫竹林的时候,他就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一种人。

向往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