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明白,说起二十四琴刃,除了二十四琴刃的传人以外,谢绝一定是最了解的。
也怪自己当初年少无知,稍微一些花言巧语就上当受骗,将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了他,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围杀。
想着,孔玉有些心寒,她有些怨气的将他的手推开,起身朝着内屋过去。
“我要休息了,王爷请回吧。”孔玉冷声说着。
谢绝却没有走,而是跟着她进了内屋,他上前从身后将她抱住,孔玉脚步一顿,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她稳了稳心神,声音冷漠:“放手。”
谢绝没动,而是往她身上贴了贴,孔玉手腕一转,拿出一柄短剑,声音依旧冷漠:“想再打一架吗?”
见她手里明晃晃的刀子,谢绝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低声笑笑,却还是松开了孔玉,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她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也足够孔玉回想起曾经的点滴了……
翌日清晨,摄政王府,灵栖院。
自从昨天从香兰居回来之后,阮清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已经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一上午了。
晌午玉殊唤她吃饭时,连唤了好几声她才应答,却也只是面无表情起身过去,并没有吃多少又坐回了窗前。
看着她这样像是失了魂似得,玉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担心,想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就也只能在一旁陪着。
直到晚上,谢熠储来的时候,都已经走到门口了,阮清才匆忙起身去迎接。
阮清垂着头,似乎不想他看出什么,谢熠储也如愿没有拆穿她,只是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内。
坐在榻上,他习惯性的将阮清揽进怀里,似乎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谢熠储掐住她的脸颊,虎口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谢熠储问她。
阮清沉默着,片刻后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爷待清儿很好。”
她实在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理由的了。
可显然这种话在谢熠储这儿很受用,谢熠储看她的目光不经柔了几分,他松开阮清的下巴,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今天张夫人来过。”谢熠储低哑的声音道。
张太傅的夫人?
阮清有些不解抬眸看向谢熠储,眼底有些疑惑,张夫人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否则,她也不会现在才知道。
想来也是不可能来找她了,毕竟上次她们的关系闹得有些僵硬。
阮清看着他半晌,随即垂了垂眸,软娇娇的道:“夫人同王爷说什么了?”
估摸着是来告状的。
谢熠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往后靠了靠,倚在栏杆上,伸手将阮清捞过去,阮清顺势倒进他坚硬的胸膛。
她垂着眸等这谢熠储回答,谢熠储只是轻轻抚摸着她后背柔顺的长发,轻声道:“没什么,做的不错。”
说着,他低头亲吻她的头顶。
阮清没再说话,脸上也不见情绪。
谢熠储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阮清还有些诧异,一抬眸,就正好撞进了他深邃的眸中。
“王爷?”
等了片刻,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对她动手动脚,阮清有些疑惑,这倒是不像他的作风。
谢熠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的抬手将她脸颊上贴着的一缕发丝拨开,声音沉沉的道:“有的人,不应该过完这个春天。”
阮清瞳孔一滞,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联想到一些人和事情。
不等她求证,谢熠储缓缓拿出一小包药,塞到阮清手里,紧接着就是冰冷的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阮清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这个王府里,能够让谢熠储如此花心思去杀的人,除了苏雁玉这个拥有强大靠山的人,阮清想不到第二个人。
谢熠储低头,亲亲她的眼角,眼神冷的吓人。
如果不是今天张夫人专门来府里看她,有些力挺的意思,谢熠储可能还起不了杀心。
苏家已经倒台了,翻盘?怎么可能?在摄政王府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不能自己去做这件事情,那样会让他和张太傅一家产生隔阂,这么做不值当,让阮清去,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到时候再找个理由给她开罪,一举两得。
阮清垂着眸,脑子里想着谢熠储的话,同样盘算着他的用意。
谢熠储拿过她手里的药包,塞到枕头底下,这种时候,可不能让这玩意儿坏了事。
塞药包的同时,他俯身吻上他的唇,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往后的一整晚时间内,阮清也再心思想别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玉殊细心的伺候她洗漱打扮后,她看床上枕头下露出来的药包的一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脸色微微变了变。
再三犹豫之下,她还是道:“玉殊,你去拿壶酒来吧。”
玉殊闻言,微微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阮清:“姑娘平日里不是不喜饮酒吗?”
阮清沉默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片刻后,她才道:“我们去东院看看侧妃。”
玉殊又是一怔,细想之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面色微沉,没再说什么,就出门去拿酒了。
东院。
阮清到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并没有阻拦,想来是谢熠储实打好招呼了。
她在门口停了停,稳了稳心神,才带着玉殊走了进去。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几个丫鬟扫着地上的落叶,下人领着阮清到了苏雁玉的房间。
开门走进去,虽然是白天,却几乎看不见什么光亮,四周的窗子都被封了起来,只能透过钉窗子的木板缝隙透进来一丝丝阳光。
阮清来的时候,苏雁玉卧在床上,眼神空洞,瘦骨嶙峋。
阮清想过去,但被玉殊拦了下来,她说:“姑娘还是别靠那么近的好,小心一些。”
阮清犹豫片刻,就见床上的苏雁玉缓缓的转过头看向阮清,眼神有些涣散,她勉强扯出一个冷笑:“你又来做什么?还觉得我不够惨吗?”
阮清没有答话,只是抬手间让人将东西呈上来,白绫一条,毒酒一壶。
看着这两样东西,苏雁玉挣扎着坐了起来,涣散的瞳孔中才终于有了些情绪,她看了看毒酒和白绫,又看向阮清,随即冷冷一笑:“你想骗我啊?阮清,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本王妃,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你就是个通房!和你母亲一样,永远做不了正主!!”
后面半句话,她几乎是竭尽全力咆哮出来的,可却并没有什么气势,因为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加上先前的小产,让她变得似乎精神都不太怎么正常了。
她有些失了理智一般恶狠狠地看着阮清,她喘着粗气,接着道:“你劫了我的信又怎么样?我大伯一样知道了,他已经让太傅夫人来看过我了,我很快就会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丢进男人堆里,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我满足你!!”
说罢,疯魔般哈哈大笑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在控诉着对这世间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