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刑警队的会议室内，投影仪将永固机械厂1998年爆炸事故的老照片投射在幕布上。秦明用激光笔指着画面中扭曲变形的齿轮：“当年的事故报告显示，爆炸由齿轮轴承过热引发，但这些齿轮表面的熔痕方向完全不符合正常燃烧轨迹。”他调出电子显微镜下的齿轮碎片图像，金属表面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蔓延，“这是人为注入助燃剂的特征。”
廖岩将滨海市最新案件的物证袋重重拍在桌上，袋中半枚齿轮还沾着新鲜血迹：“第四位死者是名老焊工，他的工具箱里藏着1998年的考勤表，事故当天本该轮休的周明远却出现在车间。”他放大考勤表照片，泛黄纸张上“周明远”的签名与现在上市公司董事长的笔迹完全吻合。
梁麦琦突然按住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们注意到了吗？所有死者遇害时，身边都摆放着不同型号的齿轮——微型闹钟齿轮、工业传动齿轮、精密仪器齿轮，这些齿轮组合起来，恰好是一套完整的密码锁结构。”她调出案件地图，将死者位置用齿轮符号串联，在龙番市与滨海市交界处形成一个巨大的齿轮轮廓，“而齿轮中心，正是周明远名下即将开盘的‘永固新城’楼盘。”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陆小瞳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会议室的门，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我黑进了周明远的私人服务器，他最近频繁搜索‘机械复仇学’‘齿轮献祭仪式’，还雇佣了一名擅长钟表修复的匿名助手。”她调出邮件记录，最新一封写道：“十二齿轮归位之日，便是工业之魂重生之时。”
秦明的解剖刀突然在桌上划出刺耳声响，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苍白的脸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泛黄的信封，信纸边缘焦黑：“这是父亲实验室保险柜里的遗物，里面有张残缺的齿轮设计图，和周明远开发楼盘的地基结构图……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滨海市传来急报：第五起命案发生在在建的永固新城工地。廖岩等人冒雨赶到现场，死者被倒吊在塔吊上，胸口嵌着一枚直径半米的巨型齿轮，齿轮表面用血写着“6\/12”。秦明蹲下身，发现死者鞋底沾着特殊的化学药剂——正是1998年事故中助燃剂的成分。
“凶手在倒计时。”梁麦琦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每具尸体代表一个齿轮，周明远正在用活人构建他的‘工业复仇装置’。”她突然注意到塔吊的旋转方向，“等等，齿轮转动轨迹和死者伤口角度形成了摩斯密码！”
众人凑近查看，齿轮齿牙的排列组合竟拼出一串数字：0——正是永固厂爆炸的日期。廖岩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技术科传来紧急消息：“周明远的私人收藏室里，发现了十二个标注着受害者名字的齿轮模具！”
雨越下越大，秦明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彩信：老旧的齿轮车间内，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将齿轮模具浇筑成型，背景墙上贴着秦明父亲的照片，照片上用红笔写着“始作俑者”四个大字。
“他在向我宣战。”秦明握紧手机，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周明远要让我亲眼见证，那些被历史掩埋的齿轮，如何用鲜血重新转动。”廖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梁麦琦则将最新的侧写报告递过来：“根据凶手对齿轮精度的偏执，他下一个作案地点一定在……”她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的龙番市钟表博物馆——那里收藏着全国最古老的齿轮传动装置。
警笛声划破雨幕，三辆警车冲向博物馆。而此时，博物馆顶楼的齿轮钟开始发出异常轰鸣，十二根指针同时指向12点07分——1998年爆炸发生的精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