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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市殡仪馆的停尸间里,冷柜开启的白雾中,秦明的手术刀正沿着死者胸肋骨划开。死者是名出租车司机,心脏位置插着半枚锈蚀的齿轮,伤口边缘呈诡异的灼烧状。“不是机械伤,”他用镊子夹起齿轮碎片,“表面残留着酚醛树脂成分,像是某种老式机械钟表的零件。”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廖岩带着一股冷风闯进来,风衣下摆还沾着北方的雪粒:“老秦,滨海市一周内发生三起类似案件,死者体内都嵌着齿轮,伤口同样有化学灼烧痕迹。”他将现场照片甩在不锈钢台面上——那些齿轮的咬合纹路,竟与龙番市这起案件完全吻合。

梁麦琦紧随其后,手中的平板电脑亮着心理侧写报告:“两地死者职业跨度极大,出租车司机、中学教师、退休工程师,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三年前参与过‘旧城改造听证会’。”她的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地图上的红点连线,“轨迹覆盖了两座城市的老工业区,那里曾是‘永固机械制造厂’的分厂。”

秦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得父亲临终前曾握着他的手,反复念叨“齿轮咒”三个字,而父亲正是永固厂的老技工。戴上手套,他重新审视死者手腕内侧的青色斑点:“这不是淤青,是长期接触铜盐溶液留下的职业性皮炎——死者年轻时当过钟表学徒。”

廖岩蹲下身,用放大镜观察齿轮碎片的锈蚀程度:“滨海市的三起案件,齿轮锈蚀度比这里的新案快三倍,说明凶手在两地交替作案,且对环境湿度有严格控制。”他突然抬头,与秦明对视,“老秦,你父亲当年是不是……”

“先查永固厂的职工档案。”秦明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尤其是1998年齿轮车间爆炸事故的幸存者。”梁麦琦在旁默默记录,注意到秦明握手术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个被封存多年的伤疤,正在被重新揭开。

当晚,三人在重案组办公室拼凑线索。陆小瞳的键盘声急促响起:“找到了!永固厂爆炸案共127名死者,唯一幸存者叫陈守义,事故后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失踪至今。”她调出泛黄的病历照片,“但这里有个矛盾——档案显示他左小臂有机械齿轮纹身,可所有案发现场的监控,凶手都戴着长袖手套。”

廖岩突然指着监控截图里凶手的步法:“他走路时脚跟先着地,是典型的机械工程师站姿。而三年前的听证会,正是讨论是否拆除永固厂旧址建商业中心。”梁麦琦点头补充:“凶手选择在听证会周年日作案,是在向当年的决策者复仇,齿轮既是凶器,也是‘工业亡灵’的象征。”

秦明忽然盯着两地案件的时间线,发现了规律:“滨海市案件间隔7天,龙番市间隔5天,数字相加是12——永固厂爆炸发生在12月7日,5点12分。”他的后背泛起凉意,父亲临终前重复的“12:07:05”,正是这个时间。

就在此时,滨海市传来消息:第四起案件发生在凌晨5点12分,死者是当年听证会的主持人。廖岩盯着现场照片,突然发现死者手中紧攥着半张图纸,上面画着永固厂齿轮车间的平面图,角落标着“陈工收”三个褪色的字。

“凶手在给我们递线索。”梁麦琦轻声说,“他需要我们见证当年的真相,就像齿轮需要咬合才能转动。”秦明站起身,解下染血的解剖服:“去永固厂旧址,那里应该藏着所有答案。”三人驱车驶向郊外,夜色中,废弃厂房的轮廓如同巨兽的骸骨,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