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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谢珩一掌将他拍开,怒目圆睁:“你想做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周放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眼中血丝狰狞,逼近他的脸,“我为陛下效忠这么多年,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什么都没了。你比我强在哪儿,无非就是运气好,娶了萧国的公主……”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惜云身边,一脸邪笑:“擎云公主不就是要选驸马吗?不如试试在下,我也能把你伺候得神魂颠倒。”

惜云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周放却恬不知耻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子。

“滚开!”谢珩怒不可遏,拔剑出鞘,抵住了他的咽喉,“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你敢?”周放挑衅地笑道,“我可是陛下亲封的送亲大使。你若杀了我,还怎么嫁入萧国?”

他一挥手,身后几个统领立即刷刷拔出佩剑,将谢珩和惜云团团围住。水云轩中顿时剑拔弩张,一些客人看情形不对,扔下茶盏和筷子便四散而逃。

谢珩将惜云护在身后,一只手舞得剑花飞舞,把周放打得节节败退。可那五六个禁军统领凶神恶煞地从四面八方扑过来。谢珩难以分身,不一会儿胳膊上就被划出几道血口子。

“谢珩,当心!”惜云心急如焚,怕他又牵扯了旧伤口,抽出了发髻中的剑簪。

寒光一闪,迎面而来的两人被刺中了胸口,虽不致命,却也倒地不起。周放眼眸腥红,恶狠狠地喊道:“给老子杀!他若是死了,陛下也不会怪罪我们。”

剩下的几人神色一凛,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惜云一咬牙,和谢珩背对背,紧紧捏着剑簪,帮他挡住身后的攻势。

“云儿,你没事吧?”谢珩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周放居心叵测,千万别中了他的计!”她虽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可是怕谢珩分心,一边挥舞着剑尖,一边护着肚子。

一声尖锐的口哨在门外骤然响起。一支利箭穿云裂石,正中周放手腕。周放大叫一声,脱手丢了钢刀。一群琥珀身着黑衣涌了进来。

周放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咒骂一边带着手下狼狈而逃。

谢珩长舒一口气,忙转过身去搀扶惜云。她面色苍白,双腿已然支撑不住,手里还紧捏着剑簪,额上全是汗。谢珩心中一沉,抱起惜云直奔马车。

马车疾驰,惜云躺在谢珩怀中,里衣已被汗水浸透。看着谢珩担忧的神色,她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了。”

话音未落,腹中却是一阵抽痛,她忍不住蹙眉,捂住了肚子。

“云儿,你怎么样?”谢珩搂着她的手在发抖,看着她的唇越来越白,突然惊呼一声。

她身下的襦裙慢慢洇出一滩嫣红的血迹,腹中的刺痛越来越剧烈。

“孩子……”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谢珩,腹中一阵又一阵的绞痛袭来,忍不住痛呼失声。

“快,快去云祥药铺找方达,叫大夫和稳婆过来!”谢珩掀开车帘,满脸是汗,朝车外的黑衣人嘶吼。

马车还没停稳,谢珩就跳下了马车,掀开车帘,抱起惜云往房间跑去。

不一会儿,方达和叶琉璃就带着大夫和稳婆到了。

“怎么回事?云儿怎么了?”方达站在门外,怒发冲冠。

话音未落,房内就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听得人心头一颤。

“是周放!”谢珩紧咬着牙关,“回头再说。先让人进去,云儿动了胎气。”

稳婆一进门,正要随手关门。那煞神般的谢大将军也一声不吭地跟了进来。

“将军,产房血气重,您先出去吧。”稳婆惊诧地拦住他。

别说高门大户了,寻常人家也是这规矩。男人是不进产房的。

谢珩冷冷的一个眼刀子射过来,脚步却没停。吓得稳婆再不敢说话,连忙低着头走到床边。

一阵剧痛袭来,惜云紧紧抓住床榻边缘,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谢珩走了过来,紧握着她的手。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连声音都在发颤:“云儿,我在这里。”

惜云勉强抬眼看他,想挤出一个笑:“我没事,你……”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痛。她看了一眼那张比她还白的脸,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夫人动了胎气,要早产了。”稳婆的声音从床尾传来。

“云儿……”谢珩俯下身,轻吻她汗湿的额头,“别怕,我在这里。”

“将军,您……”寒霜打量着谢珩那张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想上前劝他出去,“这儿有我们呢。”

谢珩抬眼看她,目光冷得吓人:“我哪儿也不去。我不能丢下她。”

又是一阵剧痛。惜云感觉眼前发黑,意识渐渐模糊。

她像是又回到了重生后的那一夜,在洞房花烛里,雪中春信梅花熏香袅袅升起,谢珩拂袖而去……

“别走……”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都是大伯父他们的阴谋,你要小心。”

谢珩心头一震,眼眶发红:“云儿,都过去了。你看着我,别睡……”

“将军!”稳婆的声音突然拔高,“出血了!”

寒霜和叶琉璃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去拿止血的药和帕子。谢珩如同被人抽走了魂魄,死死盯着惜云苍白的脸。

目光往下移,看见稳婆手中大片的血色,他全身僵硬。

捏在谢珩掌中的小手越来越凉。他捏得更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不停地对她说着话。

“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梅花谢了要看桃花,桃花谢了还有荷花,荷花谢了有桂花。你都得陪我看。你说到就要做到。”

惜云的眼睛半眯了开来,回了回神。

“夫人,用力!已经快看见孩子的头了。”稳婆顺着肚子往下推。惜云觉得肚子猛地一坠,手指甲掐进了那双大掌中。

“哇”的一声啼哭响彻房间,稳婆小心接着孩子,瞧了瞧,连声贺喜:“将军,是个男孩!”

谢珩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他掌中的那只手一软,慢慢滑落,床上的人眼神渐渐涣散。

他心中一窒,又执拗地抓起床边的手,紧紧地团在掌心里。

“血!”寒霜颤抖着低喝出声,“小姐又出了好多血。”

“夫人是早产,大出血了。”稳婆的声音也有些慌张,“快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