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她舒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昵喃,嘴唇贴在他的颈间,闭上眼似乎要睡着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云儿,我扶你去床上睡!”谢珩的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揽着她的腰。
她在半睡半醒间伸出双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啪嗒”一口亲在他的唇上,脸在他颈间蹭了蹭:“不,就在这儿睡。”
许是今日又累又乏,她从前很少这样主动向他撒娇。
谢珩全身一僵,身体的某个部位立刻起了变化,俯身看着她微颤的睫羽和泛着瓷光的脸庞,忍不住攫住了那两片红艳艳的嘴唇。
惜云闭着眼轻笑一声,灵巧地伸出舌尖缠上了他。谢珩想念阿弥陀佛也来不及了,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用滚烫的呼吸和绵密的热吻裹住了她。
天苍和寒霜站在门边屏住呼吸,面面相觑。
这两人是越来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两个大活人还站在一边伺候呢,两人说着话都能亲热起来。还怀着身子呢,宵夜还吃不吃了?
天苍越想越不是滋味,拉了拉寒霜,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小姐还没吃完,还没洗漱呢?”寒霜提醒他。
“放心,有将军呢。”天苍眨了眨眼,“他们忙他们的,咱们也得回去干正事了。”
“什么正事?”寒霜莫名其妙。
天苍叹了口气:“你看小主子都快出世了,咱们也不能落下。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将来好陪小主子玩嘛。”
寒霜瞪了他一眼:“近墨者黑,你就是跟着将军学坏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要脸能有媳妇儿孩子?”天苍理直气壮地牵着寒霜回了房。
房间里,桌上的宵夜一口都没动。摇曳的烛影中,只有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
直到身下突然顶住了她的肚子,谢珩才猛地惊醒,喘着气扶住了她的腰。
“云儿,不行,大夫说要忍两个月。我扶你去床上吧……”
惜云眯着眼睛看着他满头的汗,动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靠在椅子上松开了环在他身上的手:“那你可得扶好了。”
谢珩惊得连忙俯下身抱紧她,鼻子都快贴上了她的脸。她趁势又亲上了他的唇,百般辗磨,极尽缠绵。谢珩不敢松手,只能任由她撩拨。
“你也有今天?”她看着他欲火难耐又无计可施的样子,贴在他耳旁轻笑一声,“谁让你以前老欺负我?”
“你是故意的?”谢珩终于醒悟过来,喘着粗气把她扶正,咬咬牙摸了摸她的肚子,“等这小兔崽子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日,谢珩便带着惜云去南越国驿馆给江淮送信,顺便告诉了他和怀庆帝谈判的结果。
“这次多谢江大人从旁协助,江大人今后但有所求,谢某一定倾尽全力。”谢珩拱手道谢。
江大人叹息了一声:“你们这位陛下未免心胸也太狭窄了些。谢将军正值壮年,英明神武,难道甘心就此远去异国,从此隐姓埋名?”
“边境已平,将士们也该解甲归田,过安生日子了。我只想和云儿相守一生,平生之愿足矣。”谢珩神情淡然。
“其实我跟你们陛下说的也并非虚言。”江大人抬起头笑道,“谢大将军之名在我南越国如雷贯耳,我国君也赞不绝口。还望将军有空去我南越国做客,国君必以上宾之礼相待。”
“多谢贵国国君和江大人谬赞。只是云儿临盆在即,将来我一定带着云儿去南越国拜访。”
江大人眼睛一亮,颔首微笑:“好好好!到时候请冷兄也携夫人一同前往。我们好好聚一聚,岂不快哉?等谢将军和公主大婚之时,鄙国一定派使臣亲往道贺。”
两人告别后离开驿馆,坐上马车往回走。怀庆帝今日已经撤了满城布防,隔着车帘能看见城里的禁军少了许多,街市上人流如织,商铺前宾客如云,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太平。
马车路过水云轩,惜云看着有些眼馋,虽然不说话,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地瞟着谢珩。
谢珩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终究叹了口气:“只能进去吃一碟。”
话音刚落,惜云就提起裙子飞快地爬下了马车,一点儿也不像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云儿,你慢点!”谢珩急得一掀车帘追了上去。
“可惜已经没有梅花糕了。”惜云舔着盘子里剩下的一点儿酥饼末,有些遗憾。
“今年冬天再带你回来吃。那时候孩子也大了,就咱们两个人回来。”谢珩环视四周,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想起成亲不久,他从高玉书手里救下惜云,才知道她已中毒。那时候他还是个鲜衣怒目、眼高于顶的少年,不过半年时间,竟已经历了这么多事。
惜云一袭绣花襦裙,美目流转,正吃得津津有味。发髻如云,一颦一笑间已显出几分为母的柔情。他嘴角上扬,笑着用帕子帮她擦拭嘴角。
“哟,这不是马上要去萧国入赘的谢大将军吗?”一声刺耳的笑声从楼梯处传来。
谢珩微蹙眉心,抬头一看,竟是周放。
他身后簇拥着几个禁军统领,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扶着栏杆对着他挑眉,眼神阴郁,语气轻佻,明显是找茬。
“谢大将军娶的不是萧国的擎云公主吗?这位身边已怀有身孕的妇人又是谁?谢大将军风流纨绔,难道瞒着公主招蜂引蝶吗?”
谢珩一拍桌案,怒目而视:“周放,我饶你一命已是仁至义尽,你若再不知好歹,辱我妻儿,别怪我不客气!”
“妻儿?将军还未大婚就与人珠胎暗结了?此事若是传到萧国,我大梁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故意大声吆喝。水云轩中的客人大都认识谢珩,却并不知惜云的身份。一听周放的话,也都神色各异地看向惜云。
谢珩紧握剑柄,青筋暴起,明白周放是存心挑衅。惜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别理他,我们先走。”
两人扔下一两银子起身便往外走,周放却一个箭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拦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