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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千户总出现在出事现场

“王百户,这个杨不悔受伤了,现在这个情况带他走?”路贵突然想起这个事情来。

“不要紧,我们来的时候有专门的马车,一会儿张总兵再安排找个大夫一路照看着,问题不大。”王启年出发的时候就是怕夜不收受伤严重,所以是用马车载着银元到的宁夏城。

没多久,杨不悔被人搀扶着到了总兵府衙门。

“杨小旗,这位是从京城来的锦衣卫百户,需要你协助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需要听王百户的命令。”张泰介绍道。

杨不悔刚要说话,王启年直接开口:“动脑子的协助,不废命,现在立刻给你500银元安家费,事成之后提你为总旗,全国卫所或者是锦衣卫你随便选,若是不愿意再从军,可以保你落户山东,良田给你20亩。”

杨不悔听了直接跪下朝着王启年磕头,“王百户,下官这条命就卖给你了。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你说,我们造办处没有办不到的事情。”王启年自信的说道。

“我那几个阵亡的同僚?”话还没说完。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地上这两箱钱原本就是给这次阵亡的十二名夜不收准备的,但是有了更好的安排,每家十银元抚恤,另外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这些是我们锦衣卫提供的,边军的抚恤另算。可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没有了,大人。”杨不悔高兴的笑道,因为如此他便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钱你拿着,这是安家费,全部留给家里就行。随我们锦衣卫办差,每月有单独的银饷,吃住都不需要你操心。你有半个时辰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完事之后随我们到固原去见我们千户大人。”王启年把锦衣卫的情况说了一下。

听的三个人目瞪口呆,张泰都忍不住问道:“王百户,是锦衣卫都这么豪横?”

“那倒不是,锦衣卫只有造办处的待遇高。你们所用的铜板、铜元、银角、银元都是出自造办处。我们办的事情都比较特殊,待遇也好,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造办处招不招人是我们家千户才有权决定。”王启年发现了,这位张总兵和旁边的路副将是打算把自家的子侄往造办处里塞。“不过你们家里要真有能力出众的后辈,年龄16岁以上,就准备一下,若是顺利,则有机会被我们千户选中。”

张泰和路贵一阵道谢,没办法这年头家里孩子只能是子承父业,还只有嫡长子才能承袭。比如张泰接班自己老爹的指挥使职务,可是自己二弟就只能从大头兵开始干,有自己这个宁夏总兵的哥哥帮衬十年才到千总,更何况小辈也要面临这个问题,总不能自家亲戚全部都收成亲兵吧。如今王启年说的这个是个好机会,一旦跳出了边军这个体系,就可以有另一条谋生的道路。

“娘,媳妇。我因为立功得了个好差事。这里是五百银元,全部留给家里。回头去买两条狗,放在家里别让贼惦记了。”杨不悔坐着王启年给他安排的马车回到家中。

“当家的,你这身伤还没好,怎么又要出探!”杨不悔的媳妇有些心疼道。

“这次不是出关,而是到固原去协助,不费力,没危险的,接我的马车就在门口,你是不知道,那个马车是我这辈子坐过的最舒服的马车,比铺三层褥子的床还舒服。”杨不悔比划指着门口的马车。

杨母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留出五十来,赶紧让儿子把钱收在床头唯一的柜子里锁上。

“儿啊,邻居的几家对咱都有恩,这次家里都失去了劳动力,娘想给他们每家四块,你看行不行?”老太太虽然是在问儿子的意见,可是留钱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行,留的钱娘想怎么支配都行。我这里马上就要出发,您记得跟邻居几家都说一下,这次他们几家都各有造化,等着总兵府的命令过好日子吧。”说完就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三个头,看看媳妇和熟睡的儿子,转身出门登上马车。

宁夏卫到固原是700里,王启年要赶路在天黑之前赶到高桥儿马驿,在那里过夜。

陕西都司这里是全国最不缺马的地方,每个马驿都可以换马,王启年他们一路上就是到了一个驿站之后就换骑该驿站的马匹,然后依次向宁夏卫进发。回程的时候也必须要按照这样,再依次把马匹归还至原来的驿站。

京城。

徐虎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动用锦衣卫的关系找一个刚入京不久的小娘子当然是手到擒来。可徐虎也是有脑子的人,将位置和小娘子的身份报上去之后就再也不参与,换了一个升职的机会。因为她可是从扬州府过来的娼妓,更与都督府的人有牵扯,不管上面到底是什么态度,一旦被文官知道了,自己估计会走马顺的路子。

景泰帝最近也是春风得意,杭皇后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可以溜出宫的。去追求那位民间的女子,感受一下民间的生活。在东厂隐去李惜儿的实际身份之后,朱祁钰就开始了自己的艳遇之旅,李惜儿又不是什么忠贞烈女,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若是事情就这样,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故事。可翩翩这个李惜儿既喜欢这位朱公子的样貌和钱财,又不愿意放弃那位孙少爷的孔武有力。在时间管理大师李惜儿的安排之下,朱祁钰和孙軏就变成了同睡一张床的恩客。

首先觉得这件事棘手的是东厂督公曹吉祥,人家徐虎在上报的时候可是说明了,这个女子与都督孙镗家的二儿子有点关系,又是风月女子。而自己为了迎合景泰帝的喜好,将此事给隐匿了下来,原本以为皇帝就是图一个新鲜,可渐渐地事情开始走向不可预料的发展。

紧接着察觉出情形不对的是内宫的唐妃,皇帝来自己宫中的次数明显减少,又没有去杭皇后那里,那皇帝陛下去哪里了?

朝堂上的朝臣逐渐也发现了一点端倪,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皇帝气色更虚,朝会也减少了。如今可没有哪个臣子学魏征,没了皇帝指挥,六部还是照样可以运作,可要是不朝会,大家就不用四更天早起步行顶风冒雪的来点卯,却是皆大欢喜,如此上班自由,工资实发的状态,每个人不仅仅是自己在保持这种状态,连带监督起身边的人来,你小子最近老实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报给部堂大人,别去劳烦上面那位,要是你不识趣,就等着到云贵去跟土人打交道吧。

若是朝堂上的一众大臣知道自己的这个宽松的工作环境是一个娼妓所带来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可今天这个事情可大发了,固原守御千户哈铭联合锦衣卫千户王宪的接连两封八百里加急让整个朝堂炸了锅。

第一封:鞑靼兴兵二十万扣边。密报被截获,是为了接应重要人物。代王庶长子及代王替身和尚擅自出封地,已经暂扣固原。

第二封:韩王与庆王世子在永宁马驿互殴,也都被暂扣固原,需要朝廷派人来解决藩王和藩王子的问题。

景泰帝可不是正常的皇位得来,他对藩王的的异动很是敏感和愤怒:“你们说说,这几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都跑到固原镇?那是哪里?”

于谦此时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固原镇,是韩王府出资一半,朝廷出资一半在景泰二年修筑的新城,景泰三年迁徙平凉卫右所组成固原守御千户所,新城建立在两山之间,扼守整个通道。有此城在,平凉一带可保无忧。”

“也就是这是个目前还是个镇一级的大城?只有驻军卫所,没有地方衙门?”景泰帝听明白了。

陈循说道:”陛下确实如此,固原镇的新城城墙建设规模略低于宁夏卫,但是由于地势险要山崖部分只需要建单墙,实际城市规模要大于宁夏卫。吏部和兵部正在就固原提高级别而讨论。”

胡滢此时又站出来说道:“陛下,庆王府和代王府多次上书要求内迁,这两位王子到固原是不是就是为了看这固原城是不是合适当做封地?”由于宣德年后宗人府的功能逐渐废弃,藩王的管理也就转移到了礼部。胡滢可是千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怕是庆王想从宁夏和韦州内迁到固原,两方正好撞在一起打起来了。至于代王府的,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很不巧,三家都被锦衣卫给撞见了。

“不经批准,私自离封地封城,这两人可有封爵?”景泰帝问道。

“启禀陛下,代王世子朱成炼是景泰元年陛下钦封,庆王子为庆王庶长子,目前未封。”这些都是礼部所管理的,胡滢这个老头子记性很好,不用下面的人提醒就知道。

景泰帝倒吸一口气,这还不太好办。虽然说宗室管理亲王限制亲王,可是对于没封的王子可都是模棱两可的管理,代王世子必须要严惩。

“陛下,宁夏卫那里还有二十万鞑靼扣边呢!”保定侯梁珤见陛下在纠结藩王的事情,完全没把正事儿放在心上。

“陛下,臣驻守宁夏的时大多是从甘州卫、凉州卫、宁夏卫、榆林卫分别入侵,可是这次仅仅从宁夏中卫,宁夏卫,宁夏后卫一线入侵,确实不合常理,季节也不对,扣边一般都是选粮食收割季节,此时来扣边根本就抢不到粮食,宁夏中卫、宁夏后卫外是绵延几千里的沙漠戈壁,水草缺乏难以持久的地方他们居然能兴兵十万。这怕是真有什么别的事情才来的吧?”陈懋之前在宁夏任总兵,对宁夏的情况非常熟悉。

陈懋的一番话让朝臣们重新把目光集中在第一封折子上,接应重要人物?这个重要人物是谁?需要兴兵二十万来接应?

“王宪为什么在固原镇?”景泰帝发现,但凡是重大的事情都与这个王宪有关联。

会昌伯孙继宗出来禀告道:“陛下,王宪此番到固原,是为了给陛下的御驾马车采购一批挽马。陛下可记得上圣皇太后那两匹挽马?就是当年伯颜帖木儿朝贡时候的时候王宪高价从其手中买到的,由于只买到七匹,不够御驾之数,所以亲自前往去购买。原本是想去大同马市,可是大同马市陛下您已经下旨关闭,所以去了宁夏卫,估计是路上被扣边的事情堵在了固原。”

景泰帝点点头,合理,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可是又有点不放心转头望向锦衣卫指挥使颜敬。颜敬立刻上前说道:“陛下,此次出边塞,王千户确有报备,同行人员共二十二人,其中二十人为锦衣卫编外人员。”

景泰帝这才放下心来。

朝廷这边在讨论的时候,宁夏这边可真的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