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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阴冷潮湿,宋玥跪在蒲团上望着眼前漆黑的牌位,其中还有一个是她母亲,嘉华郡主的。

她起身,将牌位搬起来,砸了!

门口看守的婆子愣住了:“三,三姑娘?”

“人都没死呢,立牌位做什么,真是晦气!”宋玥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牌位上的字全都扣掉,又用脚踹得稀巴烂才算作罢。

婆子目瞪口呆,根本不敢拦。

等太夫人身边的嬷嬷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她脸上闪过错愕,顾忌着三姑娘的脾气,也就没多问,反而温声说:“三姑娘,太夫人让您回月华阁,不必跪着了。”

“那怎么行,我毕竟犯了错。”宋玥身子笔直。

嬷嬷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唉,您就回去吧,太夫人怎么舍得罚您,这事儿错不在您。”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玥才就着嬷嬷的手慢慢站起身,她也不想跪这帮冷冰冰的牌位。

嬷嬷还不忘替她抚平皱褶,笑着说:“三姑娘,太夫人说了从明日开始亲自教您管账,还有郡主的嫁妆也一并给您过目。”

宋玥知道这是缓兵之计,是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耽误了府上成婚,将她紧紧看着。

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也好。”

嬷嬷将宋玥送回月华阁,一路上没少说好听的话哄着,张嬷嬷大老远就看见人回来了,看着嬷嬷这态度,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迎上前,上下打量宋玥。

“张嬷嬷,三姑娘就交给你了。”

张嬷嬷嘴里唉唉应着,扶着宋玥进门,宋玥抽出手,轻笑:“我并未受伤,嬷嬷放心。”

“那大公子呢?”

“我占理,祖母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会向着我。”宋玥莞尔一笑。

这话,张嬷嬷不信,太夫人要是讲理之人,当年许多事就不会发生了,对宋玥这般,不过是忌惮罢了。

“人送回去了?”太夫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面上祥和,另一只手上还攥着本经书,嘴里念叨两句。

柳嬷嬷点头:“送回去了,老奴说了好些话劝,三姑娘毕竟年纪小,吃软不吃硬。”

这事儿太夫人也发现了。

越是来硬的,她反弹得越厉害。

柳嬷嬷欲言又止。

太夫人抬起头瞥了眼对方,将手头上的经书放在了桌子上:“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太夫人,三姑娘在祠堂将郡主的牌位给砸了,还将上面的字迹抹掉,说什么人都没死,给立牌位,也不嫌晦气!”

太夫人手上的佛珠猛然一顿,脸色微变:“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老奴亲耳听见的。”

太夫人呼吸急促,忽然开始极快的转动佛珠,心口渐渐起伏,懊悔道:“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心软。”

她一时心软念着国公府血脉,便留宋玥一命,没想到十几年后,宋玥竟是个讨债鬼!

早知,她就该亲手捂死。

“将今日看守祠堂的全都打发了,别传出什么话出去。”太夫人沉声吩咐。

对外,嘉华郡主就是重病而亡,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太夫人又让柳嬷嬷亲自去给靖国公传话,将此事告知。

接下来几日宋玥日日都在太夫人这候着,从天不亮到天黑,太夫人为了不见她,专门在隔壁辟出一间屋子,找来一个算账先生先教她一些基础的看账。

宋玥也是耐着性子敷衍着,一日不曾落下来凝晖堂。

这日清晨云冬手里提着章记包子回来,冲着宋玥点头:“姑娘,事儿办成了。”

宋玥诧异:“这才第八日。”

这些日子云冬隔三岔五就要出去一趟,要么买点心,要么买包子,管家见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就是为了让云冬能够出入自由,方便对府外传递消息。

没想到这么快就传来好消息了。

宋玥找来张嬷嬷问起了婚礼流程:“按照规矩,靖国公府何时下聘?”

张嬷嬷道:“回姑娘,应当是成婚前十日,由大公子亲自带着两只活雁带着聘礼,挑好时辰去沈府。”

前十日,算算日子那还有五天左右时间了。

她一口咬着香喷喷的包子,唇齿留香,味道极好,填饱肚子后她照旧去了

凝晖堂。

转眼,就到了宋衡川下聘的日子。

一大早宋玥就去了凝晖堂,太夫人今日坐在高堂上,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她来还主动给了个笑脸,当众将沈如韵夸了一顿。

“沈家是簪缨世家,百年流传,跟咱们府上也是门当户对,沈大姑娘才貌双全,端庄贤惠,温柔大方。这几年在京城也是名声颇好,将来要是嫁进门,你可要好好尊敬长嫂,不许犯浑。”太夫人细细叮嘱。

要不是见过沈如韵,宋玥就信了这话。

丫鬟橘红的死,还不知道有没有沈如韵的参与。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做人要心胸宽广,没道理一直揪着此事不放,我一把年纪了只希望府上和和睦睦。”

敲打之后,太夫人才让宋玥去了隔壁继续学算账。

宋玥懒得戳破,这都快半个月了,她学的只是一些皮毛,算账师傅也只是教一些浅薄的东西,说得又快,生怕她听懂了一样,更不曾让她实践,也不会提问。

日日都在敷衍着。

实际上这些东西宋玥早就学过,而且是宫廷算了几十年账的内总管亲自教。

之所以留在凝晖堂,不就是为了今日?

……

靖国公府今日下聘,大门全都打开,宋衡川早早就起来准备了,管家亲自将装着活雁的两只笼子提了过来,交到了宋衡川手上。

宋衡川接过看了眼,两只雁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精神,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办的不错。”

管家谄媚道:“大公子放心,绝对没有人发现。”

宋衡川脸上笑意更浓,到了吉时后带着聘礼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沈家方向走。

两家隔着两条街,本不算太远,但为了重视沈家,宋衡川特意饶了大半个京城,让众人知晓靖国公的诚意。

听着人群里传来的夸赞,宋衡川骑在马背上,仰着头露出了得意笑容,将积攒了大半个月的窝囊气全吐了出去。

这时小巷街头忽然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喇叭声。

伴随着阵阵鞭炮。

竟是正好碰见有人成婚。

双方就这么撞见了,宋衡川眉心一皱,对方率先说话了:“我们让一让。”

见新郎官识趣,宋衡川又看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大方的叫人封了红包

给对方添喜。

“多谢宋大公子。”

新郎官谦逊有礼,笑着接纳,让迎亲队伍靠在一旁,将路给让出来,两个队伍走到一半时,宋衡川胯下的马儿像是受了惊,突然嘶鸣起来,胡乱地来回踱步。

宋衡川脸色微变,紧紧攥着缰绳,可谁知马儿压根不听指挥,还在兴奋地乱晃。

他本就被夹在人群中央,马儿在原地发了疯,众人见状纷纷要避让。

嘎嘣!

一只箱子落地。

“哎呦!”

抬轿的被压住脚,连连后退,这一退就连累了身后的抬箱子的人也跟着受力没站稳。

砰!

一个又一个的箱子落地。

抬箱子的人乱成一团。

宋衡川还在马上,他死死的攥着缰绳生怕马儿脱了缰,可他前些日子本就受了伤,这会儿伤口复发,已经隐隐有些撑不住了。

马儿驮着宋衡川开始横冲直撞,众人吓得抱头鼠串,纷纷落荒而逃。

就连迎娶队伍也被连累了,花轿都被撞翻在地。

宋衡川见状咬咬牙,从怀里拔出匕首,一刀刺入马脖子上,鲜血迸出,马儿吃痛才算是安静下来,随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宋衡川及时跳下来,贴身小厮见状赶紧上前:“大公子您没受伤吧?”

“去查查这马怎么突然发了疯!”宋衡川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宋玥。

要是宋玥使坏,他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