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力道不轻,一凳子砸在宋衡川的腿上,凳子瞬间四分五裂,眼看着对方脸色煞白,露出了痛苦表情。
“宋玥!”宋衡川低吼,捂着腿哀嚎不止,目光凶狠地瞪着宋玥:“我也逃杀了你!”
宋玥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怒指着宋衡川:“你再敢放肆试试!”
凶狠之气爆发,眸光是死一般的沉寂,竟吓得宋衡川有些错愕,不可能,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气质?
“姑,姑娘,您消消气。”张嬷嬷回过神来,大着胆子上前劝。
宋玥冷声:“这里是月华阁,不是你随便撒泼的地方,你再敢胡作非为,就不止是被砸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宋衡川的脑袋上。
吓得宋衡川跛着脚往后退了退,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人走后,张嬷嬷跪在地上:“姑娘,都是老奴嘴快,惹得您犯错,要是大公子去太夫人那告状,老奴一人承担。”
宋玥脸上的冷意散去,弯腰将人扶起:“此事与你无关,他要告便去告。”
太夫人现在还有求于自己,又怎么会给宋衡川做主。
而且这事儿宋衡川本就不占理!
宋玥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忽然冷笑:“他不去告状,我还要告状呢。”
说完,宋玥提着裙子一路朝着凝晖堂跑。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抹眼泪。
等到了凝晖堂时果然看见了宋衡川的影子,坐在椅子上,捂着腿哀嚎不止,一旁的太夫人心疼极了。
“祖母。”宋玥喘着粗气进来。
太夫人埋怨地看了眼宋玥,斥责道:“你怎么将人打成这样,他可是你嫡亲兄长,要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玥姐儿,你这么毛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宋玥噘着嘴委屈。
“祖母,宋玥野性未改,根本就不像是咱们家的孩子!”宋衡川瞪着眼睛怒道。
这话就有些违心了,只要是见过嘉华郡主的,都知道宋玥长得多像嘉华郡主。
宋衡川继续说:“别院失火,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偏偏只有她活了下来……”
“这些年你从未去别院看过我一次,又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宋玥反问,她抬起头看向了太夫人:“祖母,下个月月初就是我进宫面圣的日子,要不然,我求皇上彻查如何?”
皇上两个字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太夫人的心坎上,太夫人脸色阴沉,看着宋玥,敢怒不敢言。
她知道这丫头犯浑起来,不管不顾的。
“你少拿皇上……”
“你闭嘴!”太夫人呵斥宋衡川:“你也是,连个兄长样都没有,几次三番地针对妹妹,玥姐儿怎么可能不是宋家血脉,日后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绝不饶你!”
宋衡川脸色一变。
太夫人看向宋玥,意味深长道:“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闹大了,引起无端的猜测,对国公府没有任何好处,玥姐儿,你打人就是不对,还不快给兄长赔罪,今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太夫人当起了和事佬,朝着宋衡川使了个眼色,宋衡川极度不甘心,不情不愿地看向了宋玥:“除非你给我斟茶赔罪,否则,休想让我原谅你!”
斟茶赔罪?
宋玥怒极反笑,她侧过头看向了太夫人:“我有些疑惑,还请祖母解惑。”
太夫人眼皮跳了跳。
“我母亲当初离开府上时,留下了十里红妆,按理来说我也有一部分继承权,昨日是您下令让夫人给我一部分,今日大哥去月华阁要我将嫁妆交出来,究竟是祖母的意思,还是大哥自己的意思?”
宋玥毫不客气地质问,眼尾瞄见宋衡川脸上浮现心虚,他赶紧解释:“宋玥,你怎么敢这样对祖母说话!真是没规矩,我不过是说教你几句罢了,也是为了你好,不知好歹。”
太夫人只知道宋衡川被宋玥给打伤了,并不知原因,乍一听宋玥的话,立马就明白了。
这大孙子是被人给利用了!
背后之人挑唆了宋衡川去找宋玥麻烦。
太夫人深吸口气,看向了宋玥:“你母亲的嫁妆自然有你一份,等你日后出嫁,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得到满意的回应,宋玥微微笑,冲着太夫人屈膝:“多谢祖母解惑。”
随后她又轻蔑地看向了宋衡川:“作为嫡长子,无德无才无能,不友爱手足,这样的兄长不要也罢,祖母若要我道歉,我宁可去跪祠堂!”
说完,宋玥扬长而去。
宋衡川被人指着鼻尖骂,整个人懵了一会,等反应过来宋玥已经走远了,他气急败坏,正要动怒却被太夫人眼底的失望惊住了:“祖母?”
“是谁让你去月华阁要嫁妆的?”太夫人问。
宋衡川摇头,支支吾吾说没有,太夫人一拍桌子:“川哥儿,玥姐儿是你嫡亲妹妹,你行事不要太过!”
被太夫人教训,宋衡川哪敢反驳,嘴唇紧抿一脸的不服气,心里将所有的错全都算在了宋玥头上。
“来人,送大公子回去!”
太夫人挥挥手,有些恨铁不成钢身为国公府嫡长孙竟然是这样的格局,太令人失望了。
“祖母……”宋衡川还想解释什么,太夫人已经站起身朝着里面走,几人架着宋衡川送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叫喊,太夫人又气又怒,对着心腹道:“去一趟蔷薇院,府上娶亲之前要是再闹出幺蛾子,这府上就容不下她了。”
消息传到元茯苓耳朵里,她惊得手脚冰凉,又听太夫人敲打,脸色一阵青白变化,喃喃解释:“许是川哥儿听错了,闹出误会,私底下我定会好好劝劝川哥儿,让母亲放心。”
送走传话之人,元茯苓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自从这小野种回来,就没有一件事儿顺利。”
“夫人,您再忍一忍,等沈姑娘嫁进来,您就有了帮手了,何苦招惹太夫人生气,至于三姑娘,还愁以后没有机会收拾么?”丹若劝。
元茯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