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被抽走,呼吸愈发困难,陆嘉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意识到面前是一张脸。
在亲咬她唇瓣。
企图撬开齿关。
陆嘉宁匆匆推了许承言两下,他抬起头,意味深长看向怀中人,“宁儿打谁?”
陆嘉宁用袖子抿了下唇,脸色被憋的略有些涨红,“怀松要把我闷死?”
偷亲还这般有理质问她,顺带着用侧脸把她鼻孔也堵住,还想将她带走不成?
许承言眉眼含笑,“宁儿梦中打谁,可需要我帮忙?”
陆嘉宁这才发现身在含光殿,她睡的这般沉,连被许承言抱回来也没醒?
“不需要,遇见了坏人,梦中已经惩治了。”
许承言轻笑,拨动她碎发挂在耳边,“宁儿倒是不吃亏,连做梦都追着人家打。”
“若是打不过便来寻我。”
晚间,殿内烛光摇曳。
洗漱过后,许承言将人揽进怀中,埋在她白皙侧颈一路追吻,单手摸索着榻旁避火图塞进陆嘉宁怀中。
意犹未尽抽离出来,手臂半撑着身子,眼底情愫愈浓。
“宁儿来选。”
陆嘉宁将怀里避火图随手丢在一旁,躺在里侧阖上眼,“太累了,这几日先消停会。”
许承言微垂着眸看她,紧跟着躺在她身侧,幽怨眸光落在她挺翘的睫羽上。
总觉得宁儿今日回来,一会累一会困,都没有前些时日粘着他,若隐若现的爱意他根本抓不到。
“既然回陆府让宁儿劳累,以后便不回去了。”
陆嘉宁听不出喜怒,但也知他话里有话,咬咬牙侧过身环住他腰身。
“怀松辛劳一整日,也该早早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一天天的,身上使不完的牛劲!
整日想开荤!
许承言半撑着侧脸,姿态慵懒又透露着一股矜贵,鼻梁高挺,薄唇透着淡红,探查的视线落在钻进他怀里连眼睛都不舍得睁开的姑娘身上。
狠狠咽下一口气。
温热手掌落在她腰身,“宁儿既然累了,便先休息吧。”
陆嘉宁抵着他胸膛点点头,察觉那道带着幽怨的视线落在身上良久不愿离去,终是睁开了双眼。
眸光上移,捕捉到明皇里衣领口压着一抹红色,随手勾了出来,“戴的什么东西?”
温软指腹不经意划过喉结,许承言下意识捉住她的手,眼底情愫渐浓。
“宁儿给我系的,忘了?”
陆嘉宁意识拉回,上次许承言在寝榻上耍无赖时,她脑袋一冲动便将红丝带缠在他脖颈上系紧。
又恍惚意识到不对,匆匆收了手。
她可不敢直接将人勒死……
“怀松带着它好几日?”
许承言察觉她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顿时心情好了些,“宁儿给我戴的,自然要留着。”
红丝带绕在他颈间,勾着他修长流畅脖颈,眼眉轻挑,嘴角扯着意味深长的魅笑。
陆嘉宁顾不上欣赏,僵笑两声,环着他脖颈快速取下红丝带,在手里团缩一下,随手丢到里侧,揽上他腰身。
“快休息吧。”
不到两息,怀里人发出均匀浅显呼吸声,许承言心情一起一伏。
他方才都暗示那般明显,宁儿单单只是取下,没有什么要说的?
心底生出难以言说的孤寂感,遍布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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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陆嘉宁察觉许承言异常黏着她。
以往,陆嘉宁平日里含光殿与长乐宫两边跑,自陆府回来后,许予朝跑的没影,也不知整日里忙活些什么。
许承言除了上朝外,其他时间恨不得把她挂在腰间才安心。
陆嘉宁白日里待的最多的地方变成了宣政殿,陪伴她最多的是宣政殿内的书案。
若有朝臣来议事,宫人自动搬来屏风遮挡,商议朝事完全不把她当外人,一些机密绕着弯钻进她耳朵里,挡都挡不住。
陆嘉宁如同被抓到宣政殿坐牢,时刻注意自己言行,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惊扰龙椅上处理公务的许承言,养成了下午趴在书案上小憩的习惯。
许承言特意命人在旁边隔间摆放一张软榻,陆嘉宁寻了空便钻进去。
三月中旬,沈老夫人在牢狱中病故,三月底,沈氏夫妇被斩,由陆贞阳亲自监督执行。
沈知律被贬庶人,远离京都。
沈嘉棠被谢回接到谢府,谢回在谢府扛下一切,许予沈嘉棠正妻之位,但沈嘉棠如今身份特殊,匆匆入了谢府。
沈氏一族自此落幕。
许承言暗中培养的世家在朝中渐渐升起,百年世家云氏一族被朝臣推到丞相一职。
天气回暖,春意盎然。
陆嘉宁褪去厚重衣物,一袭碧绿襦裙勾勒出纤细腰肢,裙摆上朵朵荷花映衬的整个人愈发乖巧甜美。
衣领低绕修长白皙脖颈惹人艳羡,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拍了厚厚粉扑遮掩某个人作案痕迹。
百无聊赖在书案旁端坐笔直,手里捧着书卷想入非非。
察觉一道不加掩饰欲色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侧眸回头瞪他。
“怀松专心处理政事!”
陆嘉宁忍不住遮口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拿着书卷,“我去隔间休息会。”
她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看书犯困的毛病。
她不理解许承言为何钟意将她薅来宣政殿,不仅耽误他政事,她还浑身拘束不自在。
陆嘉宁刚站起身,许承言迅速放下手中奏折来到她身边,“我与宁儿一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