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门口的鞭炮响起后,接亲的队伍也开始出发了,仪仗队还是上次那支,一路护送着接亲队伍。
一路上吹锣打鼓,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路上居然很干净,以往没走几步就能看到牛粪,马粪,而且今天还来了许多马队,居然没有留下上面马粪,当看到军行的人拿着扫帚簸箕侯在街道两旁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女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兴奋地指着不远处气宇轩昂的张经纬,扯了扯身旁妇人的衣角,脆生生地说道:“娘亲,今天的张孝廉好好看呀!”
那妇人闻言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轻声问道:“乖宝,今日是孝廉大喜的日子,咱们见到他应当说些什么样的吉祥话才好呀?”
只见女童歪着小脑袋想了片刻,然后奶声奶气却又字正腔圆地回答道:“娘亲,我知道的!我们要说‘新婚大喜,万事皆乐’!”
妇人听后满心欢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童柔软的头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脸上也绽放出温暖如春日阳光一般的笑容来。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木头听到了女童这充满童真童趣的祝福语,不禁转过头去望向张经纬,满脸堆笑地说道:“少爷您瞧瞧,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对您如此喜爱和尊敬呢!可见您真是深得民心啊!而且这大婚之日的热闹程度,简直比过年还要更胜一筹呢!”
张经纬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豪气干云地回应道:“既然大家如此捧场,那不妨就让这场喜事变得更加热闹非凡一些吧!”说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随从钱明,并抬手示意道:“钱明,散些铜板,让大伙一同沾沾喜气!”
钱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摸索一番之后便掏出了一大串黄澄澄的铜钱来。紧接着,他手法娴熟地将这些铜钱分成一小批一小批地朝着道路两旁用力抛撒出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现场众人竟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疯狂哄抢场景。反倒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孩童欢呼雀跃着跑上前去,兴高采烈地捡起地上散落的铜钱,相互追逐打闹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街道,原本就已经十分欢快喜庆的氛围此刻更是被推向了高潮,显得愈发欢乐祥和。
……
皇甫灵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发冠之上,满满当当的全是银饰,冠顶雕刻了凤凰样式,冠前是一排很密的珠帘,遮住了她的脸。
身上穿的红色嫁衣被一条长到拖地的彩色肩披盖住,披肩上是琳琅满目的花、云、鸟刺绣,因为是彩色的,这些刺绣格外生动。
和张经纬的一样,她的绣花鞋上也有一颗小小的东珠。
九儿看着全妆的皇甫灵,不禁感叹道:“哎呀呀,真是……美呆了!”
此时,豆芽也好奇地透过窗户往外探头张望,突然兴奋地叫道:“小姐,小姐!外面传来阵阵锣声呢,一定是姑爷来啦!”
坐在梳妆台前的皇甫灵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要进来了吗?可是为何外面如此吵闹?”
豆芽连忙解释道:“还没有呢,小姐。似乎是时辰未到,但姑爷却想要强行闯入呢!”
果不其然,门外原本欢乐喧闹的气氛渐渐变得嘈杂起来,甚至隐约能听到一些争吵声。只听见张经纬喊道:“快给老子让开!额就是想进去撒泡尿而已!”
紧接着,便是侯府里那位嬷嬷焦急而又无奈的劝阻声:“姑爷啊,就只差那么一小会儿了,您就随意些……”
然而,张经纬嚷嚷着:“这……要是直接尿在外墙上面得多不雅观啊!”
这时,王二狗的声音插了进来:“少爷,要不您先尿出一点点来,然后赶紧憋住。”
可旁边的钱明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嘲笑道:“去你的吧!我小时候早就试过这种办法了,别说是憋着了,到最后连想捏住都根本做不到。”
被众人这么一说,张经纬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刻钟,一刻钟很快就过去的……一刻钟很快!”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试图通过走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刻钟之后,只听见那嬷嬷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吉时已到!姑爷,请速速前踹门……哎哟!”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张经纬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将那嬷嬷给踹倒在地。随后,他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厕所飞奔而去。
一旁的豆芽透过窗户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转头向自家小姐禀报起来:“小姐啊,这姑爷怎么没往咱们这边来呢?反倒跑去茅房了呀!”
坐在床边的皇甫灵听闻此言,心中也是一阵慌乱,焦急地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吃坏了肚子不成?可这大喜的日子怎会如此倒霉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许饥饿和口渴。
站在一旁的九儿见状,气得柳眉倒竖,跺了跺脚说道:“这都啥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蹲茅房!看我去把他给揪出来!”说着就要往外冲。
皇甫灵连忙伸手拦住了她,轻声道:“别.....反正也不差这半刻钟的时间!”说完,又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自己早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说道:“嬷嬷说了,在他没来踹门之前,我是不能踏出这个房间半步的,这不,从早上到现在,我可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呐。”
此时从茅房里出来的张经纬一脸神清气爽。
他疑惑的嘟囔着:“这古代结婚可真够奇怪的,居然还要踹人?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
一旁的钱明连忙纠正他说:“不是踹人啦,是要踹门呐!咱得去踹少夫人的房门。”
听到这里,张经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嘴里念叨着:“哦,原来是这样啊……”但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了不远处那个刚刚被人搀扶起来、一脸狼狈的嬷嬷,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站在皇甫灵的房间门前,张经纬激动的喊着:“夫人,我来啦!”
这一嗓子把屋里的几个姑娘都给逗笑了。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张经纬卯足了全身力气,飞起一脚狠狠地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踹了上去。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脆弱的房门竟然纹丝未动。
张经纬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咋没开呢?”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木头连忙凑上前去说道:“定是少爷不够用力啊!要不我来推您一把吧。”话音未落,只见木头猛地伸出双手,朝着张经纬的腰间狠狠地推了过去。
张经纬这一脚刚踹出去,房门就被打开了,他似乎忘了,皇甫灵的房门是朝外开的。
“姑……”可怜了来开门的豆芽,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