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书房里,徐沉渊白色的t恤套运动球衣,头带耳机,随意靠在电竞椅上,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慢条斯理地敲敲打打,电脑页面是企划案的ppt。
清清俊俊荷尔蒙的少年感,温桥忽然觉得流川枫有了脸,好看的不是球衣,是穿球衣的人。
能耍帅的运动,他是一个也不落,也不知道上学的时候迷倒过多少女同学。
男人散漫地半撩起薄薄的眼皮,瞟了她一眼,淡笑,视线又回到屏幕上。
温桥走过去,他缓缓抬起右手,她钻过进去,胯坐在他腿上,绵软地趴在他怀里。
徐沉渊两只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偶尔空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背。
她轻声,“你好了没啊?”
柔顺的海藻发到白锦缎的睡裙,清淡的檀木柑橘香,配上这轻声细语的语调,拿捏得非常好。
散漫的语调,“几岁?”
说让他睡书房是她,他迟一些回房,后脚就跑来催促了。
“25啊,没结婚就还是小孩。”
“结了婚也可以是小孩。”徐沉渊骨节分明的手滑动鼠标,页面翻转,左手也不耽搁,打字的速度明显快了,“哥疼你。”
“就知道哄我,结婚前什么好听的话能说,结了婚后,一边儿玩去。”
“老子不哄你哄谁?以后家里的鸡腿都给你吃。”徐沉渊半阖眼,轻拍她的背,“小桥不嫌我就好。”
温桥之所以还回来找他,跟他耗,不就是因为心里还有他吗?
为什么带她回家?确定了想要什么,自然想尽办法就要去争,去博,用那临门一脚将她踹进去。
磨磨唧唧,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不是他的作风。
温桥转过身拿起桌上的电子闹钟,按一通,又放回去,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醇正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荡气回肠。
她提醒,“嫌啊,你打完球回来没洗澡。”
“你现在嫌弃是不是晚了一点。”徐沉渊轻轻笑了笑,关掉页面,“一起洗?”
温桥拒绝,“不要。”
徐沉渊一张俊俏的脸倏然发笑,轻捏她脸蛋,“小桥,唤一声徐郎听听?”
“徐郎。”夜深人静,她乖巧,嗓音似糖果,又让他交代了,下午只要了她两次,哪里够。
话刚说完,男人蓦地俯身靠过来,滚烫又紧绷胸膛,沉甸甸抵贴近她的柔软腰身,掌心利落地穿过后颈的乌发。
来不及反应,温桥被迫仰头和他接吻,他缠住她的舌尖,深入又带力度反复吮,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里。
他的吻一点点往下,移到白嫩的天鹅颈。
呼吸缭乱交织,温桥抱紧他的背,天鹅颈被迫抬起,提醒他,“你还没洗澡。”
她脖颈上的红痕,淡了又深了。
徐沉渊淡淡地嗯,低沉嗓音似被砂纸磨过沙哑,“老子现在没钻你衣服里都算好。”
须臾,他松开她,矜贵的头埋在她肩颈阖眼。
温桥伸手抚过他柔软的碎发,好奇,“宗寻之到底做了什么事?”
徐沉渊目光凉了,撩抬起头,微微讥讽,“你那么关心他?”
温桥解释,“不是那种性质。”
徐沉渊冷言冷语,“白月光与朱砂痣?”
温桥撩起杏眼,“你不肯跟我说,我不知道缘由。”
“你已经牺牲掉一个问题了。”徐沉渊半阖眼睥她,语气不善,“确定要问啊?”
四目相对,离得近,温桥可以看得到他沉静如墨的瞳孔里她的面容。
她软绵绵地拱他,闹他,哼哼唧唧,“不算,这是关于别人的问题,不是关于我们的。”
“他知法犯法,你没跟他,跟了我,是最正确的决定。”徐沉渊目光缓和几分,电脑关机,抱她回卧房,“别去招惹宗家。”
温桥垂眸沉默,宗寻之真做了不好的事,自有他的因果,可宗梨怎么办?
卧室门半遮,‘砰’地被男人一脚踹开,不喜她沉默,将她扔床上,转身进衣帽间拿浴袍,进卫浴洗澡。
温桥躺在床上,没动,看着天花板,没察觉男人的异常。
须臾,徐沉渊洗好澡从卫浴阔步出来,头发半干缭乱,浴袍带子欲系不系,领口敞开一小片嶙峋的胸膛,放浪形骸却又板阔有型。
暖橙地光幽幽散开,她杵在昏暗中,一动不动,面容虚虚渺渺,眼神也空空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触动到你的情肠了?”他语气不阴不阳,手上的毛巾甩沙发上,“你倒在意他。”
“在意......什么?”温桥茫然,没太听清,微微抬起天鹅颈,乌墨藻垂落下。
男人‘呵’的一声嗤笑,遒劲的手臂抵在她两侧,清淡地檀木香气,强烈的压迫感。
“躺在我床上,你心里想着谁?”
徐沉渊漆黑威慑地凝她,他的身形微醺的暖灯下,蓬勃,野性,濒临爆发。
大晚上的,又提这茬,温桥这下彻底明了,又莫名其妙,又委屈,“你剥开我心看到我想他了?”
她推开他,起身穿鞋。
“躲什么?”徐沉渊面色一沉,“你干嘛去,下去偷偷给他打电话?”
因感情生妒的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恐怖。
温桥没好气,“我口渴,下楼,喝水不行吗?”
“不许去。”他又一把拽她回来,她沉沉坐在床边,“先说清楚。”
温桥燎起杏眼,“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徐沉渊弯腰横抱,将她丢回床上,立在床边,一边晦暗莫测地凝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袍。
温桥彻底老实了,“我只是担心宗梨受牵连而已,可我也是人,再怎么说,我最难受的那段时日,他们也陪我度过了呀,无关爱情。”
她又床上起身,绕过徐沉渊,“可这也不意味着,做错事的人不该受到惩罚。”
白嫩的脚摸索了一下,没找到鞋,干脆不穿了。
他问,“去干嘛?”
“下楼,喝水。”
“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