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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泊斋的花园里有一个假山,这座假山初建园林的时候考虑到太子家里肯定会有太孙降生,花重金给小太孙弄了几个玩具,其中就有这假山,它里面是可以容纳两个普通的内室,贺辰趁着这些日子在澹泊斋进出,早已经将花园里摸个七七八八。

到了澹泊斋宴请这个一日,他便带着孙珏早早地来了。孙珏先扮做小厮,然后躲在假山里换了身妖娆的衣裳,便耐心躲在假山里等着太子到来了。

万事俱备,只欠太子这个东风上门了。

其实太子少时是有些荒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长,对于男女之事他反倒没有那么上心了。

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太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成为皇帝之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如果前程和色欲摆在面前让男人去选,任何人都会选择权力。太子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想把他骗到花园,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和孙滢嘿休确实属于难以上青天。

一直到宴会结束,贺辰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无奈之下,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贺辰将这件事说给平江伯夫人听。

江平伯夫人吓了一跳,将贺辰臭骂了一顿,但贺辰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在内室独坐了良久,却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左思右想,终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丈夫。

岂知江平伯听到之后,呆立了半晌,抬手就给了夫人一巴掌,“你疯了,那个孽子不知轻重,你也跟着他胡来,你这是想害死一家子吗?”

江平伯夫人道:“常言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太祖那个时候江山还不是从前朝手里夺过来的。自古有几个老老实实诚实本份的人能得到大富大贵?”

江平伯顿时沉默了。

江平伯夫人解读为默许。

但是孙珏的肚子马上就藏不住了。

“那就生下来。反正他们要在这里呆上三年,我儿只需跟太子搞好关系就成。”

贺辰也并不是非孙珏不可,只不过她主动勾引,他就自愿上钩了,但一到她以后会跟太子在一起,他又觉得她无一处不好。

孙珏也不是非贺辰不可,但她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选择权根本就不在她那里,但她不愿意再回到浣衣局过那种苦日子,心里面她愿意选择太子多一些,希望能和他重逢,重燃旧情,但她猜出了贺家的计划更觉得洋洋得意。

如果她到了太子身边,将太子也毒杀了,儿子再继位了,再和贺家一翻脸……

这件事,光想想就觉得畅快极了。

她就知道贺家会要这个孩子,瞧贺辰看她那眼神,早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了,身子骨早垮了。万一有后那就是祖辈积了大功德了,要不然和平江伯世子夫人成亲两年也不会毫无动静了。

贺家既然想将这个孩儿做为她和贺辰的羁绊,那她就生好了。

她又在深宫里呆过,若只坐在那里不开口,倒真的还有两分美人的味道。

因着这个孩子,贺家整整八个月没做妖。

到了第二年的四月,春暖花开之际,孩子出生了。

还好没送去,是个女孩儿,取名贺蜜。

孙滢将建码头的任务交给了明州知府魏承贤。她认真地看过这个人屐历,金城人,前任首辅魏怀信的侄儿,年纪三十多岁相貌儒雅,面色白净,留两撇八字须。

她来之前,陆虞特意为她推荐过此人,说是可用之人。

魏承贤的夫人谢氏花信之年,有一双女孩儿。

问了之的才知道是谢候的堂妹,名芙。

“可惜我嫁到镇北侯府较晚,不然和夫人早成了闺中密友。”孙滢开玩笑似地说道。

谢夫人抱歉地笑:“姐姐,我父亲和谢侯是从兄弟,已经分府了,不过他们是一个祖父。谢家人旺运势不旺,除了谢侯,其他族人在京几乎没有官职。”

孙滢点头道:“谁家也不是生来就是当官的,能福及三代就算不错了。你们谢家屹立了好几个朝代的更替,很不错。又有西州先生这样的大儒在族里撑着。兴旺是早晚的事。”

谢芙便站起来施了一礼道:“谢谢姐姐指点。只是……”

谢芙欲言又止。

“妹妹有话尽管讲。“

“我听夫君提过,知府手上的府兵只有一百五十人,前年有不少富商的船只被截,人财两失,夫君向江平伯提议缴杀这些倭人,江平伯表面答应了,但倭人屡禁不止。”

孙滢想了想道:“我听说大夏每个州都有驻军,像我们镇北侯府有三千府兵,安国公府有五千府兵,明州至少应该有两千府兵。这些人在谁手里?”

谢芙苦笑道:“在伯爷手中,我这个知府夫人说起来窝囊,屡屡要看江平伯夫人的脸色行事。其实,其他时候看她脸色也罢了。像今年三月三,我发请贴弄了一个百花宴,伯夫人在宴会上让我像伶人一样献舞,我自然是不肯,她便威胁我说,若是不肯,那便要给伯爷陪罪。她……”谢芙哭着说不下去了。

孙滢命妙律退了下去,亲自倒了杯水给谢芙,解释道:“你下了帖子,原本我是想去的,凑巧宋夫人来访,她大老远来。不好晾着人家。”

谢芙忙道:“我这个百花宴本是为姐姐准备的……”

孙滢摇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去年十月底到的明州,你若提前为我举办的宴会,为何提前没有会知我一声?宁夫人是台州知府夫人,身份地位和你一样,况且她是长途舟车劳顿。”

谢芙吱吱唔唔,完全答不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道:“我本是家中庶女,有些不善交际。当初江平伯骆夫人带着十万两银子被您骂了出去,还说你心情不好,不愿意见我们这些不懂理数的人,我……我就没敢过去。是堂嫂写信来骂我,我才幡然醒悟。骆夫人说您不消出门就知晓全部事情……是我的错,我应该先来拜访您。”

还算有救。

孙滢点头道:“我也不是非等着你来登门拜访,明玉姐姐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好友,你是她的小姑,以后若有难处,尽管讲出来,能为你做主的我一定为你做主。”

谢芙谢了又谢,告辞了。

孙滢便吩咐鲁婆子,“你去打听一下,外面对这位谢夫人的评价。”

鲁婆子应领命而去,专挑了两斤大虾,两斤海鱼提在手里,又向卖鱼的阿婆讨要了顶草帽带上,到知府衙门的后面的角门守着。

远远地见魏知府家的婆子出来了,便迎了上去,笑嘻嘻地道:“姐姐,今天海货买多了,亲戚说来也没来,这些只需五十文卖你要么?”

这些海鲜在坊市上买也要花三倍的银钱,魏家的婆子便停顿了脚步。将鲁婆子手中的海鲜接过去,挑剔地看了看,皱眉道:“这些东西太腥了,我们少爷和小娘子不怎么爱吃。要不,你少要点!”

鲁婆子摇头道:“少不了了,姐姐。要不然跟你打听个人,这些东西老婆子免费送你了。”

魏家那婆子眼前一亮,“你要打听谁?”

鲁婆子便笑道:“不瞒姐姐说,我家有好几个妮子吃闲饭,请问谢夫人还需要使唤的人吗?”

那婆子将鲁婆了上下打量了几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想让亲戚来知府家当下人?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谢家就我一个老婆子在厨房,并无其他下人。”

鲁婆子听了难免惊讶,“为何这样?还有两个孩子呢?夫人平时难道不需要应酬?总要有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吧?”

魏家的婆子又笑起来,“咱们这位夫人喜欢自己动手。我跟你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一听你这口音,就是外地人。”

鲁婆子顺势抹起眼泪来,“老婆子本是京都人士,我弟弟家的丫头前几年跟人跑了,听说在这一带,我便是来找她的,可惜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将我们的东西也抢了去,更害了我那弟弟的性命,想求知府大老爷做主,宁愿在府上做牛做马报答知府大人。”

魏家那婆子便皱了眉,颇为不舍地看了手里的海货一眼,“你且拿回去,我们家大人是清官,你直接递状子就成,不会受你这些小恩小惠。”

鲁婆子便腆着脸道:“若真是帮我们报了仇,让我们丫头以身相许也行。”

魏家那婆子照着恨恨地瞪了鲁婆子一眼,骂道:“魏大人是少有的清官,你们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魏家有家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见过的人也不少,没见过像你这样,把好好的亲戚家的女孩儿送给别人当妾的。”

鲁婆子照着自己的嘴来了一下子,“让你爱开玩笑,把人给得罪了吧?”

说着忙行了礼,又道:“我这一路尽听到魏大人如何爱民如子,就想确认一下是否是真的,现在看到连魏家的仆人也如此忠诚,魏大人为官肯定清正,魏夫人肯定贤淑。”

那婆子听到鲁婆子夸主子,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们这些夫人就嫌弃夫人没主请丫鬟,就故意孤立她,给她小鞋穿,如果不是夫勤俭持家,哪有大人今天?”

鲁婆子不可信置地睁大眼睛,“原来魏大人是靠谢家才做了这知府!”

魏家的婆子顿足道:“是我张口就说出了,不是这样,我家大人一表人材,芝兰玉树神仙一般的人物,升官自然靠的是学识,你少在那故意引我说错话。将你的海鲜拿走,我们想吃这个大人的俸银还是绰绰有余。赶快将你的东西拿走。”

魏家的婆子说完便如斗胜的公鸡一般去坊市买菜去了。

鲁婆子转身便向另一个婆子诉苦道:“真是天地良心,我就是问了一下,没敢说魏大人和夫的闲话。“”

那婆子哂笑一声道:“这位谢夫人还需要别人说她的坏话吗?”

鲁婆子疑惑地道:“我倒听人说咱们这位知府夫人勤俭持家的很哪,府里只有一个年老的厨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婆子道:“过了!现在的大户人家哪个不仆从如云,像谢夫人这样,分明就是不想给穷苦人活路!就她喜欢标新立异,难怪受到明州所有世家夫人的排挤。她这种做为哪里是贤内助?我们很多人私下里都说这谢夫人是不是魏大人的政敌派来的奸细,故意跟魏大人作对的。”

鲁婆子马上见风使舵,赞道:“这位大姐你说的可太在理了,知府夫人的首要任务除了给魏大人管理好内宅之外,就是要结交明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谢夫人这种,简直让人没办法说!”

那婆子冷笑一声:“像谢夫人这样的魏大人怎么忍受得了,早晚有休弃她的那一天。”

鲁婆子苦笑道:“这么说来,谢大人也是怪人一个,夫人这样做也不生气。”

又有人接话道:“谁知道呢?别人两公婆的事,外人可说不好。”

鲁婆子笑道:“也许人家官宦之家的妻妾和咱们普通老百姓家的不一样也未可知。”

“我姑娘就在伯府当差,跟着小娘子们出去赴过宴,听说这位谢夫人很少准备宴会,别人家办宴会,她倒是次次都到,她来明州这三年,就办了一次宴会,骆夫人让她跳舞,她说不会,还出言不逊,骆夫人一生气发誓再也不踏进知府大人的府坻一步!”

鲁婆子点头道:“原来骆夫人也不喜欢这位夫人,倒是可惜了魏大人,娶这么一个老婆,这辈子肯定升官无望了。”

有人啧啧了几声,“官居四品可以了,咱们这些人别说没官职,就是有官职还能越过魏大人不成?”

有人磕着瓜子道:“怪事越来越多了,我听说那孙夫人和谢夫人差不多,也是不值一提的人物,怎么就嫁给了当朝首辅陆大人。”

“我倒是听说这位孙夫人是茅山派新上任的掌门。和陆大人旗鼓相当,是少有天作之合!”

“你开玩笑的吧,若真的是天作之合,会几年不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