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边月因昨天没有及时换掉湿衣服,还打了一架,早上起来就发起了高烧。
沈岁禾替她量了温度,三十八度九,再烧下去,人都要烧傻了。
巴渃从河边回来,手上拿着湿毛巾,嘴里却还嘟嘟囔囔。
“管她干什么,烧死了最好,也就夫人心善,要换做是我...”
“换做是你早就再泼一盆冷水了。”
巴契尔十分无奈,他这个姐姐的嘴啊,迟早会惹出祸端来。
啪!
“臭小子,怎么跟你姐说话呢!”
巴契尔捂着脑袋,眉头紧蹙,“姐,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能不能别打我了。”
手劲儿还那么大,明明从小到大吃的东西都一样,怎么练的。
木棚里。
沈岁禾叹息着看向面色潮红的女人,这路要是还不通,其他伤员也坚持不住了。
“夫人,湿毛巾来了。”
巴渃端着湿毛巾走进去,眼神却不分给边月一点。
“给我,你扶着边月,我先给她擦擦。”
沈岁禾接过毛巾给边月做了物理降温后,自己反而累的满头大汗。
她走出木棚想要吹吹风,看到宋南洲从山顶上打完电话回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怎么样?路能通吗?”
沈岁禾见他这样就知道有戏,向前两步抓住他的手。
目前也就宋南洲的手机还有一点电量,是等着关键的时候能打出电话救命用。
宋南洲看了眼手表,“预计中午十二点,救援车队就能过来转移伤员。”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太好了,路要是再不通,我就要疯了。”
巴契尔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
巴渃看着宋南洲的手机,想要向前,又不敢,只得把目光投向沈岁禾。
“夫人。”
沈岁禾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转头跟宋南洲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我陪巴渃上山打个电话。”
“有什么急事吗?”
巴渃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宋南洲,生怕他看出倪端。
沈岁禾伸手夺过男人手里的手机就拉着巴渃往山上的方向走。
“别管了,你们看好边月。”
巴契尔看着两个女人离开的身影,疑惑道:“先生,您说她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宋南洲叹了口气,摇摇头,“估计是想你姐夫了。”
巴契尔愣住,“什么姐夫?”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我有姐夫啦?我姐交男朋友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南洲看着他懵懂的神情,轻咳一声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刚刚就是猜的。”
巴契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不过也是,我姐这种母夜叉,哪个男人会看上,是我多心了。”
哐当!
木棚里突然传来声响,巴契尔连忙冲了进去。
当看到边月躺在地上,震惊道:“你醒啦?怎么起来了?你现在还发着烧呢,先躺下。”
边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干热干热的,喉咙干涩的不行。
“姐,姐...”
“夫人不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姐,姐...”
巴契尔觉得边月说话声音太小了,只好歪着脑袋凑近。
“你说什么,大声点。”
“姐,姐夫...姐夫呢?”
听到这话,巴契尔神色无奈至极,眼中也有了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先生,我真是多余拦着我姐打你。”
边月脑袋晕沉沉的,听不清巴契尔的话,只低头小声啜泣了起来。
巴契尔吓了一跳,他最看不得女人哭,实在觉得是个麻烦。
看到边月一直哭,他立刻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你别哭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放心吧,要是我姐还要打你,我铁定还是拦着。”
“呜呜...”
哪怕有巴契尔的保证,边月也还是一直哭泣。
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流。
“姐夫,姐夫...”
巴契尔看着她面色苍白,神志都不清楚了还惦记别人的男人。
哄不好人,他只好先走出去。
看到宋南洲坐在火堆旁,上面还煮着草药,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宋先生。”
“嗯。”
宋南洲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脸上没什么表情。
巴契尔局促地坐到旁边,不好意思道:“边月好像烧糊涂了,嘴里一直念叨您,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话他用了十足的勇气,心里已经准备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
只是宋南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火堆。
巴契尔挠挠头,又长叹一口气。
他后悔说出这些话了,感觉先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算了,我也是脑子犯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先生,等夫人回来你可千万别说我说过这些话。”
“嗯。”
宋南洲随意回答着,看到药已经滚了,提醒道:“药好了。”
巴契尔哦了一声,忙拿碗去盛。
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这些日子,伤员几乎都是靠着边月采的草药勉强挺过来。
现在边月也要喝这种苦苦的药汁儿,真是风水轮流转。
当他端着药重新走进木棚内,边月还在哭。
见她哭的伤心,巴契尔生怕她发脾气把药打翻,一直端在手上。
“边月,该喝药了。”
这话巴契尔说的别扭,某电视剧的喂药片段在他脑海里闪过。
“别哭了。”
边月终于抬起头来,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蹲在她面前,她委屈地撑起身子抱住面前的男人。
“姐夫,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害怕。”
巴契尔吓的魂都要飞了,还好他重心稳,在边月扑过来的一瞬间就抬高了药碗。
“我不是宋先生,我是巴契尔,边月,你看清楚了。”
“姐夫,我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无论男人说什么,边月就是不听不听,死死抱着他的腰身不放。
巴契尔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抱,还是被当成别的男人的情况下。
他红着耳根,劝解道:“边月,你先喝药好不好,你这么抱着我,我快撑不出了。”
巴契尔刚才是蹲着的状态,被边月这么一冲,他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我不放开你,要是我放开你了,你就不要我了,呜呜...”
边月因发烧,身体热的很,再加上情绪激动,整个人就像是块热铁。
巴契尔脸色越来越沉,有时候他姐姐说的对,哪有人觊觎自己姐夫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也太厚脸皮了些。
“边月,你看清楚,我不是...唔...”
话没说完,嘴里就伸进来一条炽热的软舌。
巴契尔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这是...被非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