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边月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紧随而至的是药碗杂碎的声音。
她这时也清醒了一些,只是当她再抬头时,刚才那道身影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姐夫?”
因是逆光的缘故,她看的不太真切。
边月嘴里呢喃着,脑海里想起刚才的记忆。
她刚刚是吻了宋南洲吗?
心中开始雀跃,边月抚摸着自己因生病而变得苍白的唇,细细品味着。
她刚刚竟然吻到了宋南洲。
边月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万事开头难,可只要开了这头,就不信宋南洲不会喜欢上她。
木棚外,宋南洲看到巴契尔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眉头蹙了蹙。
“有鬼追你?”
巴契尔正扶着自己的胸口大喘气,听到宋南洲的声音,他更是吓的呼吸错乱。
“先,先生。”
宋南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木棚,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巴契尔被看的心虚。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亲姐。
要是让巴渃知道他被边月亲了,那不得回家拿把砍刀把人砍了。
“碗呢?”
宋南洲再次开口问道。
巴契尔看着自己双手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刚刚慌乱推开边月而摔碎的碗。
他更心虚了。
“那个,碗摔了。”
“药喝了?”
“喝,没喝没喝...”
宋南洲听到这个回答,不再追问。
边月喝不喝药都不关他的事,反正只要人不死就行。
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发烧还能要了人命不成。
这时,沈岁禾和巴渃已经打完电话回来。
只是当手机交还给宋南洲时已经没电了。
她不好意思道:“你要理解,人家小情侣好些天都断联了,心里想说的话难免多了些。”
宋南洲一脸无所谓地将手机揣进兜里。
没电就没电。
反正路马上就要通了,也无所谓手机有没有电。
巴渃走进木棚时,看到摔在地上的碎瓷片和药汁时瞬间惊呼出声。
“杀千刀的,谁把碗打碎了!”
现在特殊时期,碗也变得珍贵了。
巴契尔站在门口没好意思进去,“姐,我不小心手滑,你别喊了。”
巴渃看了眼弟弟,又转头看向脸上潮红的女人,叹了口气。
“就这蔫吧样儿,猜也不是她。”
她又摸了摸边月的额头,发现她的烧还是没退,甚至比刚刚没做物理降温的时候还热。
“真是贱命,竟然没退烧。”
“巴契尔,她喝药了吗?”
巴渃转头看向弟弟,发现他神色极其别扭,忙走过去。
“你也发烧啦?”
“没有,我刚刚打碎了碗,还没来得及给她喝,我再去弄一碗。”
巴契尔眼底闪过慌乱,低着头走到火堆前盛药。
沈岁禾看出他的耳根泛红,也蹙起眉头,“巴契尔,你怎么了?也生病了吗?”
“没,没生病,我这体格哪能那么容易生病。”
巴契尔慌乱地盛好药重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他又犹豫了。
“姐,你去喂吧。”
“一碗药而已,你扭捏什么!”
“不是,我好歹也是个男的,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你去吧。”
巴渃听到这个理由也觉有道理。
确实不能让边月占到便宜。
凭什么她一生病就让自家弟弟伺候她,想得美。
只是沈岁禾看到巴契尔奇怪的行为举止,心里更是疑惑。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巴契尔怪怪的?我们去打电话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这样了?”
聪明如宋南洲,他心里门清。
刚刚巴契尔去送药,没多久里面就传出来放开他之类的话。
再加上碗砸碎了,他又踉跄着逃出来,是个男人都知道他碰上了什么。
“嗯,估计是被里面的人占便宜了。”
沈岁禾瞪大了双眼,神情震惊不已。
“你是说....”
“嗯。”
宋南洲递给沈岁禾一个眼神,意思表达的尤为明显。
沈岁禾突然捂着嘴偷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委屈巴契尔了,还好不是你去送。”
“我怎么可能去送,自古以来哪有姐夫伺候小姨子喝药的,闻所未闻。”
宋南洲可是个十分有分寸感的男人。
他才不会掉进这种陷阱,自惹麻烦。
沈岁禾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又给了他一个亲亲。
“我就喜欢你这样。”
宋南洲突然勾起嘴角,“再亲一个。”
沈岁禾推开他靠近的脸,小声呵斥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
宋南洲哦了一声,“那就是晚上可以?想好要我怎么伺候你了吗?”
沈岁禾被他猛狼的话羞的小脸泛红。
这人,越老越放肆!
中午时分,太阳高挂。
阿仕图尔以北地区的道路终于通了。
救援的车辆一辆辆驶进来,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伤员都在井然有序地转移,包括高烧的边月。
她被抬上车时还晕睡着,嘴角却诡异地保持着扬起的弧度。
来到救助区,巴渃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奎尼也看见了她,激动地和她抱在一起。
“太好了,老天保佑。”
巴渃眼泪直接流了下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巴契尔安顿好父母找不到姐姐,转了好几个帐篷才看到大街上相拥的两人。
当看清楚奎尼的脸时,巴契尔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姐!”
听到弟弟的惊呼声,巴渃慌忙松开了恋人,低头擦着眼泪。
巴契尔气势汹汹走过来,看向奎尼的目光满是敌意。
“奎尼,没想到啊,你居然敢拱我家白菜!”
巴渃一巴掌就拍在弟弟的后背,眼里满是不悦。
“好好说话,这是你未来的姐夫!”
巴契尔不服气,脸上怒意上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爸妈也不会同意!”
啪!
话音刚落,他的后背就又挨了重重一掌。
可巴契尔这次没怂,双眼瞪着奎尼,大有要和他干一架的趋势。
奎尼却轻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巴契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啪!
巴契尔重重拍开男人的手,冷笑一声。
“谁和你是一家人,我说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奎尼是另一个村庄的牧民,家里养了很多牛羊,有四个牧场。
他的父亲和巴渃的母亲从小是青梅竹马,各自成家后,两家还经常聚在一起。
令巴契尔生气的是,这个奎尼明明和他一样大,平时不显山露水的,跟着他喊巴渃姐姐,没想到竟然悄悄地就和他姐姐谈恋爱了!
真是气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