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
说阿季杀人她都信,偷东西那绝对不可能,这姑娘要是有这个灵泛劲儿,也不至于初见之时打赤脚了。
不过此时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这种事双方各执一词,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个没完也是难堪,京墨想给点钱打发了,权当破财消灾。
“老人家,不好意思,家妹常年在家,甚少出门,对外头的规矩不了解,偷东西是不可能的,这其中估计有误会。
这样,你看这东西值多少钱,我双倍买下。”
老者见京墨十分客气,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口音也不是本地的,穿着也普通,心想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竟狮子大开口:
“双倍就免了,那等上不了台面的事我做不出,你只需原价买下便好,统共是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一小撮丝线他敢要一百两,赤裸裸的敲诈啊,这邺城的商户胆子可真不小。
京墨心里冷笑一声,这老泼皮,敢情是看出他们几个不是本地人,想宰一刀是吧。
“老人家,你可不能诓我呀,这点子丝线哪里值一百两,莫不是你记错了。”
“就是一百两,如果你不想给,那我们就去报官。”
老者寸步不让,难得有这种机会,他的想法很简单,外地人嘛,不会愿意惹上官司的。
可惜他碰到的是京墨。
“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出身”,京墨笑了,她笑的张狂,笑的不合时宜,笑的让人迷惑不解,她话锋一转:
“要钱不要脸是吧,那你这张脸也别要了。”
说罢抽出腰间匕首,作势要划这人的脸。
兵刃一亮。
老者当场就怂了:
“你干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
京墨也不跟他啰嗦,匕首故意往那人眼前一晃,带过一阵风,随后,一缕头发落了下来。
“哎呀,手滑了,你别动啊,再动的话,下回划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不好惹,这女子不好惹。
老者被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钱我不要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上不了台面的小人?非贪了你这点钱?”
这种市井上的小把戏,京墨从小见的多了,对待恃强凌弱的老泼皮她有的是办法收拾。
“不敢,不敢,求好汉放我一条生路,丝线只要十文钱。”
见他改了口,京墨也没想闹大,她收了匕首,从身上摸出荷包。
里头都是些碎银子,没有铜钱。
一文钱都不想多给。
“你们呢,有十文钱没,找找。”
“姐姐,姐姐。”阿季叫她。
京墨正忙着翻找铜钱:“何事。”
“姐姐,我之前给银子了,你不用再找。”阿季说话声音极小。
“给过了?真给过了?”
阿季点头。
这老泼皮,京墨猛然一个回头,眼神凶狠至极,像是要吃人。
吓得那老者浑身发抖,啰嗦着交出了阿季的荷包:
“是是是,都怪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原本是给过了。”
京墨接过,往里一瞧,这哪是铜钱,分明都是金子,这人定是看阿季年纪小,又不谙世事,不懂买卖规矩,摆明讹她的。
忍不了,当真忍不了。
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华菀菀赶忙上前阻拦:
“算了算了,这是诸师其的地盘,回头跟他说说,自会收拾,我们就别惹麻烦了。”
说完又扔了一小块碎银给那老者,算是了结此事。
漆垚也上前来劝:
“别闹了,丢人。”
都在劝她息事宁人,京墨不情不愿,她暗暗记下了这家铺子,心想着寻个机会一定得给它找找麻烦。
如此明目张胆欺负人,可不能随便放过,必须要让他长长记性。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坐的马车。
京墨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阿季,怎么你一个人上街,也没个人跟着,诸师其呢,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娶你,怎么不管你了。”
这几日阿季都是住在城主府。
阿季一边忙着整理丝线,一边回道:
“我出来想找阿瞬,路过铺子,看见丝线好看就买了。”
哦,都打算要嫁人了,还口口声声说出来找别的男人,京墨着实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从她平日的表现来看,明明对那混妖少年十分在意,怎么又能答应旁人的求亲。
难不成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看着也不像啊,那少年是个混妖。
京墨又问:
“你是从哪儿来的,跟阿瞬怎么认识的。”
阿季回:
“从夏家村来的,是阿瞬叫醒了我。”
夏家村,哪里的夏家村?叫醒?
不明白,依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