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保正鬼鬼祟祟地趴在三楼的一间休息室外试图偷听些什么,干着亏心事的时候,心神极为集中,甚至没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直到他被一把重力揪起来。
酒保惊吓之下,瞬间转身看去。
只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正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酒保紧紧地贴墙而立,见他只有一个人,强做镇定,恶声恶语道:“你谁啊?”
少年冷冷道:“把门打开。”
酒保无语了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开门,做梦吧你!”
少年冷笑一声,“不开是吧!你把你们老板找来。”
酒保仍嘴硬:“你谁啊,上来就找我们老板,你说找就找啊?”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女人,面带微笑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到他面前,“那我呢?”
酒保的脸瞬间一变,抬手接过警官证,仔细跟面前人做对比,狐疑道:“你真是警察?”
女人也就是韩警官,她对酒保道:“你可以事后去网上查询,但是现在,请你配合。”说着,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开门!”
酒保为难的看了眼两人,脸上又戴上客套的笑容:“不是不配合,这......我只是一个酒保,没这个权力开门啊!”
少年此时冷冷的说道:“那你就叫能开门的过来。”
酒保撇了撇嘴,在少年冰冷的注视下,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酒吧的领班就小跑着过来了,先是跟韩警官一顿保证他们这绝对是正经酒吧,只喝酒,不会有什么不正当的非法交易发生,说话的语气坚定又决绝,就差赌咒发誓了。
韩警官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打住他的话头:“行了,赶紧开门吧。”
“好好,这就开。”领班先是敲了敲门,听了一会发现里面没动静后才拿出房卡,打算开门。
酒保仍在一旁坚持道:“里面有客人的,你们这不是打扰......”
领班一把推开了条门缝,发现里面是亮着灯的有些犹豫,身后的少年直接越过他大力推开了门。
众人齐齐看见里面一幕——各种衣服还有鞋子散乱一地,甚至还有瓷片落在地上。
玄关挡住了视线,看不完全房间的场景,但是这一幕显然不会让人会往纯洁的地方想去。
少年脸色一黑,大步走了进去,在看清一切状况后,瞳孔骤缩,焦急上前,“江锦!”
面前一个男人昏迷倒在大床上,鲜血染红了半张床单,脸色惨白,不知是死是活。地上也躺着一个人,衣衫凌乱,大片皮肤外露,躺在碎裂的瓷片之上,浑身都有血丝蔓延。
“江锦!”霍净连忙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将他扶起,大掌轻抚江锦的脸颊,触摸到他的鼻息时才算放下心来。
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人也是齐齐一惊,领班脚上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指着床上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死人了吗?”
屋中血腥味和酒味弥漫,熏得人想吐。
韩警官眉头一皱,从另一边绕过去,摸上傅盛的脖子,在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时不由得松了口气,转头对领班和酒保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打120啊!人还没死呢!”
领班抖着手,摸出手机打出电话。
他旁边的酒保见到这幕,浑身血液倒流,眼前发黑,整个人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完了,闯出大祸了。
韩警官又问霍净:“他怎么样?”
霍净一把将江锦抱起来,听到韩警官的话后,微微偏头,“还活着。”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这里。
江锦迷糊间感觉到自己腾空被人抱了起来,他身体浑身烫热,忍不住向一旁的冷源靠近,不自觉地呻吟出声,胡乱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霍净见他这样,无奈的用手死死压住给他盖上的外套,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起来。
“好热....热......”
霍净不顾一路上投来的视线,大步出了门,找到车就将江锦放入车内,自己跟着上了车。
霍净倾身过去,正要给他系上安全带时,江锦却忍不住抬手朝他抱去,搂住他的脖颈就是往下带,鼻尖擦过他冰凉的脸颊轻轻摩挲。
湿热的呼吸一阵接着一阵地扑到霍净的皮肤上,暧昧的气息如同深海中层层密布的海藻一般紧紧缠绕至两人之间。
此时的江锦就像来自传说中的海妖一样,魅惑着对方,想要将他一起拉入欲望的深渊。
霍净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冷静了一会儿,才将江锦的手臂拿下,掣在两人身体之间,低声呼唤:“江锦,你冷静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乖一点。”他另一只手扯过安全带,就扣了上去,
江锦仍想向他扑来,身体控制不住的扭动,似乎听见了霍净的话,声音沙哑的道:“不去医院。我......我要你。”他的手从霍净的大掌中挣扎出来,再次试图搂上霍净。
声音中带着抗拒:“不去医院。”
霍净柔声哄着他,“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江锦似乎听懂了这个词,稍微冷静了下来,但是还是意识模糊。脸颊忍不住贴上霍净的冰凉的脸庞,汲取几分舒适的冷意。
霍净眼睛有些泛红,他抬手扳着江锦的下颌,鼻尖挨着鼻尖,“你看看我是谁?江锦,你看看我。”
谁在叫他?
江锦挣扎着从窒息的深水中浮出,大口汲取微弱的氧气,获取一丝丝清醒的时间。
他奋力睁开迷蒙的眼睛,试图聚焦在面前人的身上。
良久,他才缓缓叫了一声:“霍净。”
霍净点点头,有些愉悦,又忍不住地心疼,手指拂过他脸上泛出血丝的的伤口,“是我。”
江锦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但是燥热再次控制不住的从下身蔓延开来。
想推开的手又变成了想要拉住对方,“霍净。”他不住的喘息,“带我......带我回家,不去医院。”
他说话间一张一合的唇瓣紧贴霍净的脸颊,那种柔软的触感被霍净敏锐地感知到,他一边心疼一边又想顺从欲望,也像是中了药一样的喘气出声。
霍净觉得在这样耽误下去,江锦只会更加严重,在他脸侧落下一个连吻都算不上的触碰,就强制推开了他。
将空调制冷开到最低,就一边开着车一边控制着江锦的手腕,如此这样上了路。
他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到了小区地下车库内,一把将他抱起来就上电梯回到家中。
江锦这时也稍微有了点意识,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内,光脚踩进浴缸中,将冷水开到最大压制着体内的燥热。
霍净正跟韩警官打着电话,韩警官一听霍净没把江锦送进医院而是带回家中就急了,忍不住担心道:“那他那个药怎么办?”
霍净站在客厅中,听着江锦房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整个人像是分裂成了对立又矛盾的两半,一半是保持着理智跟韩警官说话,一半是想要冲进房间将他抱在怀里安抚。
可是,在这种药力冲动下的事情,又有几分真心?
霍净不想糟践自己这份心意,更不想糟践江锦。
所以他只能站在客厅中靠着跟韩警官对话来转移精力。
韩警官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就说自己这边有事先挂了,让霍净有事再联系她。
霍净呆呆地靠在沙发上,沙发的另一头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桔子。
桔子冲他低低的吼叫,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在不断责怪霍净为什么不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