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稍稍舒了口气。
刚刚灌下的酒精在此刻终于反噬了出来,从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灼烧火辣感觉,让江锦整个人的皮肤都不由得透出红意。
脑子中的清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灌了浆糊般的混沌感。江锦打开门,让自己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静了一会儿。
休息室的布局和酒店的差不多,只是为了装饰,在床边柜台上放着插了几束鲜花的花瓶,和几瓶未开封的酒。
江锦胡乱瞥了眼休息室,逐渐感觉到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007的声音传来,像是隔了一层密封罩子一样,不甚清晰:“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江锦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搅一样,浑身发热,痛苦难耐。
他扶着墙晃晃悠悠地走进洗手间,打开水管就是就着冰凉的水往自己脸上扑,热意稍稍褪下,脑中暂时冷静了一会。
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湿润,但是脸颊透出如同滴了血一样的红晕。
“我不对劲。”他喃喃自语。
007趁机又问道:“宿主,你这是喝醉了吗?”
江锦又觉得刚刚压下的热意再次上涌,而且更加猛烈,更是从下身升起一股难言的躁意。
“不是喝酒。”江锦低头死死攥紧拳头,“我中药了。”
他再次用冷水扑到自己脸上、身上,忍不住地低声喘气。
谁给我下的套?
是郑惊风?还是别人?
他脑中一闪而过数个人影,颤抖着手摸着身上的口袋,想找手机。
007这时提醒道:“刚刚你把手机放到了门口的桌子上。”
好像是。
江锦隐约间也记了起来。他关掉水龙头,重重抹了把脸,就走了出去。可是刚出门就看见房间中出现凭空出现一个人。
“你是谁?”江锦眼前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心顿起。
但是洗手间的门外是一道冰冷的墙壁,在江锦可触碰到的范围内,没有一个趁手的武器。
那个人似乎笑了一声,随着他的靠近是一阵落地的皮鞋声。江锦靠着墙面越贴越紧,浑身的温度越来越高,又忍不住放松警惕,想要从冰冷的墙壁上获取几分舒适。
“江锦。”那人凑近,整个人比江锦要高上半头,一身的西装革履。
江锦咬破了唇瓣,从阵阵刺痛中短暂的清醒一瞬,从对方身上闻到几分浓郁的烟草味,他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眼前人,“你是......傅盛?!”
“你要干什么?”
他的拳头再次攥紧,警惕地冷声问道。
若是以前,江锦正色说出这番话还有几分威严,但是此刻的他正中了药。
平时穿戴整齐的衣服,如今一身凌乱,扣子大开,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和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
上挑的一双桃花眼,正微微眯起,双眸含泪,眼尾绯红,唇瓣被他死死咬破,血红的液体给他平时没什么颜色的嘴唇染上了艳丽的红。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是当倔强和楚楚可怜同时显露在一个美人的脸上时,那么让人激起的不再是同情而是凌虐和征服的欲望。
傅盛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上江锦的脸。
江锦却一偏头躲过,傅盛的手摸了个空也不生气,而是低头凑到江锦白皙光裸的颈肩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缕发丝,深深嗅了一口,“你好香啊!”
江锦闭上眼睛,厌恶的冷声道:“滚开。”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勉强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
傅盛却闷笑起来,手指捏上江锦红的要滴血般的耳垂,“现在还这么嘴硬?”手指暧昧地捏了捏柔软的耳垂,又顺着脖颈滑向他的下颌,如同逗猫一样轻轻挠着江锦的下巴,
“一会儿,你要哭着求我知道吗?”
江锦只感觉他的话一会儿近在咫尺,一会儿又远在天涯,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他全身的心神都放在身上难耐的躁意上,身后贴近的冰冷的墙壁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渴望,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凉舒适的物体站在自己面前,从身上游走,在诱惑着自己忍不住靠近。
但是他又潜意识中地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救他的解药,而是能把他拖下黑暗的巨大深渊。
“你乖点。”傅盛的手又往上,摩挲着江锦泛红的脸颊,见他下意识往自己手中靠了靠,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吗?你现在真可怜,跟刚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傅盛感觉药效差不多了,就一手抬起江锦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往床上带去。
入手的瞬间,傅盛忍不住捏了捏手下劲瘦柔韧的腰肢,有些惊讶的道:“真是没看出来你的腰这么细。”
江锦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感觉眼前景象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盯着头顶刺眼的灯光有些呆愣,长久的没有眨眼,让他眼中不由感到酸涩和干痛。
007在不停的呼唤他,但是江锦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傅盛见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惜,低语笑道:“早知道就不给你下这么多药了,虽然是听话了,但是也少了点征服感。”
“不过,能得到你这样的美人,我倒也满足了。”
他边说边解开衣服,一件一件往床下扔去。
江锦眼圈泛红,忍不住撕扯着自己身上那件本就松垮的衬衫,白皙的手臂在灯光映射下,泛出一层诱人的光泽。
傅盛看的嗓子发干,单膝跪在床上就要倾身俯下,头颅埋在江锦颈项间。
正被勾的意乱情迷之时。
突然
一股重力击中他的头,伴随着一声瓷器碎裂声,傅盛眼前一黑,就往旁边倒去。
在洁白的床单上,逐渐蔓延出猩红的血迹。
江锦用尽全身力气砸了那么一下,又感觉无力的感觉蔓延到四肢。他瘫软在床上,重重地喘息起来,一层又一层的热汗浸透了衣衫。
007急道:“宿主,你赶紧起来啊!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万一傅盛还有后手呢!”
江锦看着头顶又开始转圈圈的吊灯,无力的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不能躺着。”
他从床上下来,一双鞋早被傅盛脱下,此时就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幸好空调开的低,从地板蔓延至脚底的冷意也暂时压制住了江锦体内的热意。
江锦跨过一堆杂乱的衣服,踩着从花瓶中甩落在在地的艳色玫瑰,手上拎着那个碎了一半的花瓶,白皙的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出一个口子,一滴滴鲜血滴落到地上。
江锦拉了拉已经褪到肘间的衬衫,静静地站在傅盛面前,扬起手,再次砸去。
瓷片碎裂,一块极小的碎片从他脸颊上划过去,留下一道血线。
007惊道:“宿主冷静,你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江锦冷嗤一声,扔掉手上的瓷瓶。
正要转身就无力的跪倒在地。他趴在地上无力的喘息,手臂朝一边的桌子上摸去。
在视线模糊中,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江锦精神恍惚间,只说出了酒吧名字和房间号,接着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