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历四年10月31日,也就是GhSF灭杀了雅典集体坠海事件后的第二天。就在武廿无还被布鲁塞尔的政要们反复拉扯时,距离布鲁塞尔2200公里外的巴尔干南部,希腊境内伯罗奔尼撒半岛。
此时的萨罗尼克湾的晨雾尚未散尽,依旧能够看到,二十公里外雅典被GhSF焚毁后那个高达一千多米的巨大烟柱。巨大的恐怖烟柱直冲云霄,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它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晨雾中张牙舞爪,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那烟柱中翻滚着浓密的黑烟,不时有火星闪烁其中,仿佛是无数的恶鬼在火海中挣扎。烟柱的顶部,滚滚浓烟如同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不断向外扩散,遮蔽了太阳的光芒,使得整个伯罗奔尼撒半岛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站在杰森级坦克登陆舰";普罗米修斯";号舰艏人们,望着这恐怖的烟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无法想象,雅典这座曾经辉煌的城市,如今竟然变成了一片废墟。而那高达一千多米的烟柱,更是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其中一个低着头的小女孩呢喃着:“为什么他们要猎巫啊。”
另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头,小声说:“武廿无是坏人,是疯子,他就爱用核弹。”
女孩当然知道,昨天那个不是什么核武器。不过她想起昨夜天空悬浮的那两个女人,似乎也只有核武器这个词更符合那几个女人恐怖的力量。
昨夜的记忆闪回那一瞬间,女孩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她想起昨夜雅典湾上空那些违反几何法则的光纹。当两个白衣女人展开星辉编织的斗篷时,月光突然呈现出二十面体结晶结构——就像有人把整个夜空塞进了碳六十分子笼。
";她们走过的地方...空间在流血。";女孩的声音带着量子涨落般的颤抖,";我看见卡珊德拉阿姨的火焰咒语突然变成液态,像发光的汞珠坠入海水。";
女孩的虹膜里漂浮着破碎的晶格,每个棱面都折射着平行时空的雅典焚毁现场。当她说出";空间在流血";时,卡珊德拉的火焰正从液态汞珠中析出记忆晶体——那些高温等离子体在四维熵流中坍缩成玻色子珍珠,每颗珠子里都封印着女巫被撕裂的量子态哭喊。(对应高温等离子体被四维熵流冷却成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男孩发现女孩的虹膜里残留着诡异的莫尔条纹,那是目睹高维拓扑攻击后的视觉暂留。他想起自己透过望远镜看到的恐怖:某个施展瞬移术的巫师刚化作黑雾,突然分裂成37个不同位置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在重复尖叫。(量子叠加态在宏观尺度的显现)
";最可怕的是老祭司变成的渡鸦...";女孩的指甲在甲板上抓出五道发光的刻痕,";它的每根羽毛都开始无限分裂,变成数不清的克莱因瓶开口!";
基因就像是引力波那样始于昨日,叩响今天的恐惧。那老祭司的羽毛分裂速度超越了光锥的包容极限,每片翎羽都在四维褶皱里孵化出微型宇宙。当第一根羽毛坠入爱琴海时,海水突然呈现出克莱因瓶喉管的拓扑结构,青铜雕像的残骸沿着瓶壁爬行,最终消失在虚数轴的深渊。(此处对应卡鲁扎-克莱因理论中的紧致化维度泄露)
海风突然带来硫磺的气味,但登陆舰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四维熵流灼烧三维物质的余韵。女孩颤抖着指向海面——二十公里外的烟柱根部,隐约可见无数六边形光栅正在切割空间,将燃烧的帕特农神庙碎片排列成石墨烯晶格结构。(AdS\/cFt对偶的空间重构)
";她们吃掉的不是影子...";男孩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频移,";是热力学箭头!";在他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某个巫师召唤的雷暴被凝固成发光的洛伦兹流形,闪电在四维流形表面爬行成闭合曲线。(时间对称性破缺的直观显现)
三百米外的海水突然沸腾,却不是由于温度——数十个克莱因瓶状漩涡正在抽取萨罗尼克湾的热量。女孩看见有彩色光斑在漩涡中心聚集,那是被四维引力红移的光子重新坠入三维时空。(霍金辐射的逆向过程)
当Θ-7的裙摆扫过某位占星师时,那人手中的黄铜星盘突然浮现出无数分形结构。十二星座的符号在克莱因瓶表面无限延伸,直到星盘本身因维度蜷缩而坍缩成普朗克尺度的奇点。(额外维度的机械收缩效应)
";她们让尖叫变成了固体!";女孩突然捂住耳朵,昨夜某个女巫的哀嚎此刻正在她耳道内结晶——那些声波被四维拓扑场量子化,以声子晶体的形式永久驻留在听觉神经末梢。(量子声学攻击的残留效应)
舰首切开锈红色的水道。末世的潮汐在船舷刻下深痕,那些被湍流反复冲刷的金属表面,像被无数砂轮打磨过的古铜镜,泛着暗哑的幽光。藤壶与管虫在吃水线处筑起错落的城堡,它们的外壳因长期浸泡在酸性海水中,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仿佛某种深海生物的寄生组织正从船体向外蔓延。
突然,一道雪白的剪影掠过舷窗。那水鸟的翅展足有三米开合,囊状下颚在捕食时鼓起如透明的气泡,内里竟漂浮着细小的银鱼。不同于鹈鹕的圆润头部,这怪物头顶竟生着朱红的肉冠,两腿细长如丹顶鹤,却在跗跮关节处生出反向生长的鳞片,像是某种爬行类的进化残迹。
它借着伊奥尼亚海风腾空而起,利爪精准地勾住前甲板锈蚀的锚链。翅膀收拢的刹那,羽翼边缘泛起克莱因瓶般的扭曲波纹。当翎羽逐渐像是花蕾绽放那样缓缓分开,那大鸟脸上那鹈鹕那样巨大的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塌陷,面部绒羽褪成半透明薄膜,薄膜褪去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如果一定要描述,那么见过她的人描述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看到她的瞬间就会心脏剧烈震颤。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既有魅态的诱惑还有母性的温柔。并且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如同电子般在原子轨道上跳跃,时而显现,时而隐匿。既不像是中子和光子那样轻飘飘,也不像质子和原子核那般具有压迫性的存在感,而是介于虚实之间的混沌态——她的面容既非单纯的美貌所能概括,也超越了传统巫术典籍里那些符号化的妖异。当海风掠过她发梢时,那些发丝会突然泛起量子隧穿般的蓝紫色辉光,仿佛每个毛鳞片都在不同维度间震荡,某种介于波函数坍缩前的概率云形态。
她的虹膜是克莱因蓝与海德拉黑交织的漩涡,每当睫毛颤动,瞳孔深处就会炸开一圈圈德布罗意波似的同心圆纹。那些纹路在虹膜表面投射出星云状的拓扑结构,就像被囚禁在二维平面里的高维弦振动残影。最诡异的是她唇角的弧度,当笑意浮现时并非对称地扬起,而是像被泡利不相容原理强行扭曲的电子轨道,左侧比右侧提前0.3秒完成表情肌的量子纠缠。
鼻梁两侧的蜂巢光斑以β衰变速率明灭,每次闪烁都在颧骨投下希格斯场涡旋的全息残影。那些金色曲线并非静止——当某个平行宇宙的她在微笑,此处的场强会突然激增,将时空网格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喉管状结构。甲板上的人们尚未意识到,自己视网膜接收的光子早已来自三百二十七个不同时间线的衍射叠加。
最后甲板上一个目光呆的诗人,像是夸赞其他女人那样,在纸片上描述她,也无非是说她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亦或是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再或者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着最后一片尾羽化作灰袍的下摆,她的身体逐渐变得修长而优雅。灰袍如同烟雾般缠绕在她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在云端漫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惑。
刚才说话那对小孩看到女人回来开心的叫道:“玛利亚姐姐!”
玛利亚循声望去,她看到甲板护栏旁的那两个孩子就像是欢快的小鹿似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发丝间还沾着未干的海盐,却在接近时化作细碎的银光簌簌掉落——那是昨夜穿越雅典焚城结界时,被高温等离子体灼烤后残留的量子残影。
“别怕,我在,”她的声音像浸过橄榄油的亚麻布,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蹲下身时,灰袍下摆扫过甲板上凝结的盐霜,那些被四维熵流扭曲过的结晶竟在她触碰的瞬间恢复成正常的六边形结构。
小女孩瑟缩着往男孩身后躲了躲,却在看到玛利亚掌心的渡鸦印记时猛地怔住。那道朱红色的烙痕此刻正泛着温润的微光,像极了老祭司临终前塞进她手中的护身符。“玛利亚姐姐……”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被烧出的焦痕,“她们……那些穿白衣的女人……”
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却不再夹杂硫磺的灼痛。当“普罗米修斯”号的汽笛响起时,晨雾已然散尽。天空湛蓝如洗,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幻梦。
Θ-7站在远处,似乎听到了船上的声音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衣服的女人,当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咯。你们都是标本博物馆的展品。海平线那边,已经小得就像是豆子那么大的军舰。一个白发灰瞳的黑衣女,走到Θ-7背后低声说道:“尊主说过了,不留活口... 你要是玩砸了。当心至高者把你抽筋扒皮。”
Θ-7冷哼一声,可是却没有敢调侃那位身为至高者的夏薇,反而对着Γ-1的背影低声咒骂道:“呸... 浪蹄子,一句一个尊主,人家认识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