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宅。
江予川在钱多多食肆回来后,总是心不在焉的。
余欢意担心地问:“小川?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若是有事,不妨与我直说。”
江予川眼神复杂,咬咬唇,道:“阿姐……有一天,你会不会赶我?”
余欢意费解,“你如何得出的结论?我赶你走?”
“不是,我……”江予川低下头, 话没有往下说,脸上难掩担忧。
余欢意无奈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不知你从何处听到什么,只需你还认我当姐姐,就绝不会有赶你的那天。”
江予川被一句话安抚住了,抬头,脸上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阿姐,你是我一辈子的姐姐!”
余欢意微微一笑,“好,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弟弟。”
“我……能抱抱你吗?”
余欢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笑意更深了。“为何不行?”
说着,余欢意张开双手,大大方方给了江予川一个拥抱。
江予川将头埋在余欢意肩头,心中暗暗发誓,等再过几年,他成年了,定要好好保护余欢意,谁敢欺负她,他都不会放过对方!
过了片刻,江予川推开余欢意,英俊的小脸上没了方才的忧虑,变得少年老成,道:“阿姐,我去听先生授课了。”
余欢意并未多想,笑笑地道:“去吧。”
……
三日后。
卫越将一份拜帖拿进来,道:“主子,这是萧子安送来的。”
萧云起眼皮都没抬一下,“丢了。”
“可是……”卫越道:“送来的人说了,你最好要过去,否则萧子安就要去叨扰夫人了。”
萧云起动作顿住,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拿过来。”
萧云起从卫越手中拿过拜帖,拆开,看了眼,径直往外走。
卫越赶忙跟上去,“主子,你这是要去见萧子安吗?”
萧云起“嗯”了声,周身气息冷的吓人。
卫越不敢再多问,赶忙跟上。
萧云起骑马来到怡香园,刚下马,萧府的小厮立刻前来,谄媚地笑着,“大公子,您来了,二公子在楼上雅间等您,你快请……”
萧云起到了楼上雅间,小厮推开门。
萧子安已坐在里面,见状站起来,挂着笑道:“大哥,你来了,快请坐。”
萧云起走进去,不曾坐下,眼神冰冷盯着萧子安,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不知道你想象耍什么花招,我没有耐心应付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安分守己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萧子安脸色变了变,可还挤出僵硬的笑来。
“大哥,我今日找你来,并无恶意,是奉爹之命,来与你道歉的,从前是我错了,还望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计较。”
萧云起表情冷漠,不想再看萧子安,转身要走。
萧子安看出其意图,闪身挡在萧云起面前,道:“大哥,不奢求你原谅我,我也知你嫌我烦,可我不能让爹不安心,这样吧,我们兄弟喝一杯,一杯抿恩仇,往后定不再出现你面前,碍你的眼!”
萧子安倒了两杯酒端过来,其中一杯递给萧云起。
萧云起不接,只是冷冷道了句,“滚开!”
萧子安眸光隐忍,依旧挤出笑容道:“大哥,你也知爹的性子,今日不喝这一杯,他定要一直催促我与你道歉,我被迫没法,只能去叨扰嫂子了。”
萧云起眼神瞬间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萧子安强撑着继续道:“喝了这杯,我跟爹有也交代,我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叨扰你和嫂子的!我对天发誓!”
萧云起盯着酒杯,眸中闪过一抹厌烦的神色。
萧子安又道:“大哥怕我下毒,我绝对没有,我……”
萧子安环视一周,将酒泼向帘幔上挂着的银铃铛上,“大哥,你看,这酒没毒。”
萧子安看出萧云起不厌其烦,也抓准他今日前来的心思,不愿自己去叨扰余欢意,于是重新倒了杯酒。
萧子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哥,我先干为敬,你放心,我言而有信,日后绝不会再叨扰你和嫂子的。”
萧云起见状,拿过酒杯喝了,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萧子安盯着他的背影,脸上勾起了阴狠的笑,随即对外面小厮吩咐道:“快!让老鸨给我找几个姑娘上来!”
“是,公子。”
萧云起从怡香园出来,卫越跟上他,担心地问:“主子,没事吧?”
“无事。”萧云起吩咐道:“你晚些回去一趟,叮嘱王武让府里暗卫留心些欢意,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外出。”
“是,主子,你放心吧,属下定会告知王武的。”
“嗯。”
两人翻身上马,径直回到皇城卫。
刚踏入房内,萧云起有点不对劲,觉得身体有点燥热,口干舌燥,他并未多想,拿起茶杯一连灌下好几杯凉的茶水。
可体内热气不曾减少半分,反而愈发烧灼,呼吸也变得粗重。
萧云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也反应过来萧子安做了什么!
卫越也察觉到了,急忙询问:“主子?你怎么了?难不成萧子安做了什么手脚?!属下马上去给你请大夫!”
萧云起咬着牙道:“不必!给我打几桶冷水进来,我要沐浴!”
卫越立刻明白,道:“是,属下马上去!”
卫越打了热水过来,萧云起面色潮红,额头全是汗,咬牙强忍着。
卫越不放心,“主子,属下还是去给你请大夫,不然不放心……”
萧云起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厉声道:“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卫越不敢不从,只能奉命出去。
房门关上,萧云起直接进到倒满热水的浴桶里,将自己泡在冰凉的水中,身体燥热才缓解了些。
不过片刻,那股无处宣泄的燥热卷土重来,几乎要将萧云起逼疯了。
他双目赤红,发出痛苦的声音,立刻又死死咬着手臂,靠疼痛维持清醒,也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就这样,萧云起挺着浑身烧灼的感觉,硬生生挺了两个时辰,整个人继续虚弱在浴桶里,可浑身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始终没有减退半点。
萧云起全身湿漉漉,脸上,眼角,更是分不出清是水还是汗,或者被难受逼出的眼泪。
卫越在外面来回踱步,急疯了。
正在此时,一名皇城卫士兵前来禀告,“卫大人,统领夫人来了,说要见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