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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天倾凤华 > 第六章 叹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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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岳淅听她这般戏谑,登时大怒,心中暗骂,好个卑鄙无耻狠辣的女子,将阴毒卑鄙的事情竟然放在嘴上。

他看着自己的娇妻幼子在别人手里,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便命丧黄泉。

那些族中亲人可以不救,甚至可以不用在乎他们的死活,但,但这两人不同啊。

澹台樱见岳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是着急“岳统领,你在想什么,等我们大权在握,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还愁你会没有孩子吗?”

岳淅闻言眉心一动,见他有了动摇之意,那少妇更是慌张起来喊道“相公,相公,难道你忘记了,成亲之初你答应奴家的事了吗?纵然我的生死你可以不顾,但是小宝,他才三岁,他才三岁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波动,也像是知道父亲即将要面临的选择,小宝忽然委屈的大哭起来。

女子的啜泣,与孩童的嚎啕,将夜空刺破。

令闻者伤心,见者动情。

澹台樱见岳淅进退为难的样子,一把夺过他的刀,趁人不备,直直向着那哭泣的母子插去。

眼前这对母子便要丧命刀下,岳淅更是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那刀破空而出,便要要了那双母子的性命。

他离的这样远,刀窜出去的那样快,而此刻,唯一有机会救下他们母子的人,是他的敌人!

他似乎已经想像到了血溅三尺,母子俱损的场景,绝望的闭上眼睛。

“叮……”

一声回声极长的声响,像是某种暗器碰上的利刃之声。

他从绝望之中醒来,一眼便见那母子两人蜷缩在一角,一种从未有过的狂喜涌上心间。

顺着那枚暗器望去,只见那一身黑衣的女子,脚下稳稳的躺着那把配刀,正是自己的。

是她救了他们母子!

岳淅感激的看了一眼雁丘,刚想表示感谢,便听那女子极是煞风景的大骂道“我说你这死猴子真特么是个戏精,果真是非人类啊,这么不要脸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你特么还要不要脸,哦不对,忘记了,你根本就没有脸,都是毛!连妇孺都下得去手,你特么还算是只猴子吗?猴子都比你有人性!”

“……”殿前人齐齐无语。

刚刚还标榜自己绑架老弱妇幼的手段极高明,转眼又开始骂别人,但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好像骂的挺对的。

岳淅见妻儿无恙,长舒一口气,片刻像是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一般。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虎形的玉佩,高高举起到“来人,快将这女人给我拿下!”

澹台樱瞬间愣在那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身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那些黑漆漆的洞口,在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还对着凤萧几人,转眼却将自己围了起来。

雁丘冷笑的看着场中的变化,不语。

而凤萧似乎也料想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冷冷的看着殿前那群御林军。

澹台樱冷笑着看着岳淅。

被死士围绕在中央的凤夙,看清了场中的变化,对着突然倒戈的岳淅道“岳将军,抓活的!”

“是!”

一声令下之后,最前排的弓弩阵退下,换成一排拿铁链的士兵。

澹台樱一个旋身,躲过了那士兵的链子,纵身一跃,便跳于三尺之高。

顷刻之间,下方的铁链结成了网,只待她落下。

不曾想,她竟然换了个方向,直直向着宸妃的方向飞去。

不知谁大喝一声“保护宸妃娘娘。”

呼啦一声一半的御林军皆涌向了宸妃所在的方向。

澹台樱半空里冷笑一声,振臂一挥转而向着凤夙的方向走去。

她离的不远,只在他凤夙三尺之外,忽然她的喉咙一鼓一鼓的发出一阵轰鸣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几乎在一瞬间殿前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听力。

天边的乌云忽然密布,将刚刚还是在天空之中朗月遮蔽住,紧接着便有一道惊雷于天边划破长空。

照在澹台樱那张因发出怪声而扭曲的脸上。

惨白而狰狞!

一阵急风起,卷起飞沙走石,只见澹台樱仰天一阵怒吼,一口鲜血便如箭矢般直直射向凤夙。

那血形成一股箭,箭头之是还翻着妖冶的蓝光,一看便知非同寻常。

血箭借着狂风之势,直直向着凤夙射去,而那些肥胖的死士,武力高深奈何灵敏度不够,只堪堪为他挡去了三分之二的血。

还剩下三分之一,直直没入凤夙眉心之间。

不知是见此妖风起后,大喝一声“放箭!”

随即漫天的箭雨,如同六月天气里的暴雨,直直射向那浮于半空之中的澹台樱。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带着万箭穿心而出的血迹重重落于未央宫前的青石板上。

澹台樱死了。

万箭穿心而死。

死后,眼睛还睁的大大的,嘴角带一丝微妙的笑。

那雪白的牙齿之上被鲜血染的红一块,白一块,看上去甚是吓人。

一片寂静里,只听得狂风渐歇,乌云隐退。

天边那一轮皎月,又缓缓露出云层。

风过之后,一阵极诡异的安静,偌大的广场之上,只听得孩童的哭泣与抽搐之声。

忽然一声女子凄厉的响声穿破云霄“陛下!”

众人应声而望,只见,刚刚还立于那群死士之后的凤夙,不知何时,已轰然倒下,嘴角挂着一丝与澹台樱一般的微妙的笑意。

而那几个围绕在凤夙身边的死士,在他倒地之久之后,亦然昏倒。

宸妃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一把将瘫倒在地的凤夙抱起,大喝道“太医太医,快宣太医啊……”

一阵慌乱里,只见那群从未央宫里出来的一群人一把将岳淅家人头上的黑布摘下。

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们身形一震,便挣脱开了绳索,纷纷暴起夺过最前排那群御林军手中的弓弩,将他们团团围上起来。

岳淅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突变,方才想起来,自己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妻儿,保未留意这些族人,而这群人称他们为自己的族人,自己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的真实面目。

而他们真正的身份,并不是什么族人,而是借机混进来的暗卫。

大殿之前一阵混乱,只刚刚还控制了主场的御林军,转眼之间,成了他们砧板之上的鱼肉。

不何是谁高声道“我们是无辜的,这场叛乱与我们无关,与我们无关。”

继而殿前的三千御林军纷纷呼啦啦的放下武器道“与我们无关,请殿下饶恕!”

岳淅自嘲一笑,将手中的配剑一扔,束手就擒。

此时,无人发现,搂着陛下不放的宸妃娘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她素白的近乎透明的手,缓缓放在了凤夙的心脏之上。

那里,还有一丝的跳动。

她已经错过一次,已经心软过一次,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这一次,一定,一定不能放过他。

宸妃嘴角浮上一起温柔的笑意,只见那只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雪白的素手,手腕一震,随即一丝极淡的血迹缓缓从凤夙口鼻之中冒了出来。

掌心之下,那属于生命的跳动,越来越弱,直至冰凉,无心掌,一掌无心。

这一招她偷偷练了十年,只为了能在某个恰当的时机结果了她的生命,而今日,刚刚好。

眼角一丝冰凉缓缓落下,她面上仍是温婉的笑意。

宛如那年春日,樱花烂漫的玉梨山下,那个下马拦截自己马车的少年,笑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财色来”

她豆蔻年华,轻撩车帘,见少年明媚的如春意的笑,竟然比这十里春色烂漫……

她那般笑着,嘴角缓缓流出丝丝血迹,心脉自断。

凤夙,我亲手杀了你,又亲手杀了我自己,这条命,我赔给你了,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吧。

她满足的笑笑,周身的冰凉之意,自心脉处传遍传身。

水汽朦胧的眼睛里,看见那黑衣少女满面惊慌的飞奔而来,看见月白色的影子晃动直至踉跄。

看见吾儿悲恸而痛苦的眼眸,别了,吾爱……

呵……

我一生啊,原来如此短暂。原来,死亡,竟然这般痛苦。

生死徘徊之间,听见那黑衣少女,在自己耳边呼声,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进少女惊慌失措的眼眸里,这个孩子,与那人真像啊,真像。

“吾儿…萧,交给你、你、了。好、好对他,他这一生,太苦、太苦了……”

我感觉到生命的温度缓缓从指尖流逝,我看见了凤栩,先太子,缓缓从天上飘下来,带我回家。

抱歉,吾儿,为娘,累了,等不到给你交待什么了……

这江山,终究回归正主,也不枉我们母子隐忍二十四年。

别了,这场是非之欢……

……

崇德二十四年春。

西梁皇宫遭到魈人族余孽袭击,魈人族长公主,澹台樱借机策反御林军统领岳淅。

于二月十三日围困皇宫,梁帝被刺,宸妃为救之,亦损命当场。

王携府中暗卫,将叛乱余孽拿下,于三月登基。  崇德二十四年三月初一,七王凤萧登基为帝,改元景贞。

——《西梁秦王史》

……

番外:《减字木兰花》之乔蕴与凤夙。

那一年。

我十六岁,身这乔氏一族的长女,负责北上帝京。

因为父亲告诉我,乔氏一族的女儿,必须要为乔氏争光,嫁到王侯将相之家。

呵……

想我乔氏一族的生意遍及九洲大陆,除却塔尔几乎每个国家的高层都有乔氏嫁出去的女儿。

所为百年大族,其内里…,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父亲早有独立之意,那几年他闯荡西域,已大有所成,只不过若想将西域的皮毛与香料运送到帝京甚至得到皇室的承认,那么,我的作用就显得极大了。

我座在八宝玲珑的马车里,看着眼前玉梨山下开到荼蘼的木兰花,樱花。

心中暗叹,果真是帝王所居之处,与我江南小家碧玉相比,真真是繁华到骨子里了。

便是这一路的木兰,一路的早樱,在江南一带便也不曾经见过。

小我三岁的妹妹与我现般好奇的望着这新新世界。

“吁……”

一声长长的勒马声,将榛儿给甩了出去,而我也差点撞到了车壁之上。

只听马夫颤颤巍巍道“二位小姐,有位小公子,拦住了去路。”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马车之外,响起一声极好听的声音,那声音还着少年时变声才有的沙哑与磁性。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财色来。”

“噗……”

榛儿没忍住,破功了。

我也忍俊不禁,不知是谁家的野孩子,敢在这天子脚下口出狂言。

我掀开帘子,入眼便是一张比春光还灿烂的笑脸,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雪色锦袍,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竟将这烂漫春色给比了下去。

“水经注记载,玉梨山乃盘古开天辟地时便已出现,后经西梁高祖皇帝开采取山之阳建行宫,山两旁的樱花与木兰,乃是高祖之女妻,顺懿皇后所栽,原因便是她的名字里,有兰和樱两个字,所以此山非你开,此树也非你栽。”

那少年被我呛了一下,脸刷的一下便红了,带着少年的羞涩与腼腆,像是一忘川河底下常年生长的青荇。

他似是说不过我,有些恼怒,冷哼一声,便打马前去。

不多时,便听到一声疏朗的笑意,上前来的一青年,看不去比我要在几岁。

我忽然呼吸一滞,脑中不知何时浮现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眼前这男子,真真是好姿色,难得竟然没有一丝帝京一带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

看着他温婉的笑意,我的脸不何时,竟然浮起一丝红霞,而在某一刻,心跳像是慢了半个节拍。

我知道爱情来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两人,便是我这一生永远走不出去的劫。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太子凤栩,另一个少年,便是靖王凤夙。

后来,当我知道太子已有妻室时,心里难过了好一阵。

因为我乔氏一族在上一年的长宁洪灾之中捐赠了不少银两,当时的武帝便要封赏我与妹妹。

其实我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他的儿子们铺路的。

武帝让太子与靖王两人做导游,带我们姐妹在帝京到处转转。

自从知道了太子的事情之后,那段时间里,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时时躲避着太子。

而凤栩似乎也没曾想过我会对他有这种想法吧,他是那么坦荡的一个人,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

后来的一断时间,便是一靖王凤夙一直陪着。

我发现这个少年与我一般年纪,也不知是谁养成的毛病,竟然如此偏执,明明是他是主,我是宾,最后竟然要我哄他。

也真是不可思议。

但那又怎样,这样的出身,寻常人家的姑娘都巴不得爬上这个高枝呢。

没相处几日,我便借口累了,不愿再去。

------题外话------

西梁老皇“你为什么总喜欢虐我”

忆水后妈“因为小仙女不喜欢虐主角的文,只能虐你了。”

西梁老皇帝“……”赐一丈红。

今天先写一半,明天继续凤夙与宸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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