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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平卿被人恐吓的同时,蓬莱阁内辖地的某个地方正上演着一出精彩的追逐戏。

叶秉之御剑在上负责定位,谭谪跟在后面穷追不舍,附近例行巡查的弟子纷纷自发加入追捕行列合围之势已经形成,除非那人用着遁地瞬移的技能不然被抓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男子本想着使用人海战术混在人群之中使对方丧失目标,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情这里可是内辖地,捉拿逃犯的戏码每天在这里演八回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遇上类似事件主动散开避嫌。

这男子也是个脑子快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大路上他成之字行前进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拐进胡同的错觉,随后他又专挑那种仅供一人通过的小路跑左拐右拐的还真绕散了不少追在后面的弟子。看来这男子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地形构造极为熟悉。

可惜你再熟也不可能熟的过本地人啊,再说了对方还有一个居高临下拥有上帝视角的叶秉之飘在天上一直在协助众人,大家仗着自己对着地形的熟悉渐渐形成了一张包围圈,堵住了各个出口。谭谪配合的做起了“牧羊犬”将这只待宰的羔羊赶进了“羊圈”。

众人一哄而上清一色的用剑尖指着被困中间的男子,秉之降低高度这下他是真的跑不了。

可是男人并没有慌张仿佛已经料想到了现在的情况。

“果然想在你们的地盘上跑路是不太可能的。”男子笑道“不过没关系,毕竟几率并非为零。”

强风吹起风沙肆虐,沙粒吹在脸上让人下意识的紧闭双眼。

“注意身侧不要让他跑了!”谭谪的声音被风撕成散碎的片段,风力太大呼吸变得尤为困难,这短短的十个字几乎耗尽了谭谪肺里所有的空气。

叶秉之最为倒霉强大的风使他从空中跌落,落地时砸到了一个蓬莱弟子两人都是哎呦一声滚作一团,紧靠的弟子以为是男子突围立刻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结果导致叶秉之和那位弟子半天没能爬起来。

其余的弟子开始眯着眼睛摸索着向中间收拢,旋风的中心位置模模糊糊的似有人影在闪动。

剑锋刺破凌乱的气流一寸寸的向风心推进,风力还在加强,他们几乎要站不住,体重较轻的几位弟子已经倒下拖在地面上被风顶出了几米远。

风不仅把人吹的东倒西歪还成功拉低了周围温度,本就是寒冬时节此时此刻更是冷的让人心动。空气里的水滴迅速凝结成冰晶附着在飞扬的尘土之上更添了几分杀伤力!

只能说谭谪不愧为主事弟子如此环境他任然站在那里,手上撑着剑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始终锁定在那风眼中的模糊人影。他看准时机忽然发力,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的一条腿上,向前一跳借着风力还真的突破了风旋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袖。

“叶秉之!”谭谪大吼一声,叶秉之随即从天而降正好扑在那人的身上,那人被撞到在地风一下子就停歇下来,谭谪立刻扑了上去三个人搅做一团难分你我。其余弟子立刻跟上很快地上就多了个人堆。

谭谪一心要把那匣子弄到手,伸着手往那人怀里钻摸到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是往外拽。

“你松手!这不是你该得的东西!”男子拼命护住怀里的匣子。

“这匣子也不是你的啊!”谭谪跟着说道。

“这就是不祥之物谁拿着谁倒霉!”

“那你还护这么紧!”

“我也是受人所托!你放过我吧!”

男人的口气怎么有点熟悉,谭谪低头看去。

“谭谋!”谭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众人压在身上的居然是谭谋,他赶紧示意众人起来。

谭谋坐在玉匣上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对着谭谪说道“哥哥你可真笨,我不过是换了张脸压了压嗓音你就认不出我来了。”

“你真的是谭谋吗?”谭谪半信半疑。

“当然了,如假包换!”谭谋信誓旦旦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搞到你们蓬莱信物,又是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值夜的。”

“我又告诉过你我什么时候值夜吗?”

“哥哥,你早就告诉过我值夜规律了,莫非你忘记了?”谭谋说着眨眨眼睛,笑意盈盈。

“撒谎!”谭谪一跃而起直扑谭谋身下的玉匣“那个兔崽子从不叫我哥哥!”

虽然已经露馅可是喘息的机会已经得到,男子抱起玉匣化成了一团黑烟,玉匣被裹在黑烟之中上下沉浮。

叶秉之见到黑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上次在芳华苏尚晚和自己说的舟山藏书阁的事情,这下终于是见识到了这个东西,秉之心中燃起了斗志,谭谋和苏尚晚联手都搞不定的东西自己是不是能够搞定那!

秉之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剑锋直奔黑烟的中心部位,那里的烟气最终匣子在被掩藏其中,铁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黑烟之中挡在了止生剑的攻势,剑尖擦过铁刃擦出一连串的火花,铁刃上面立刻出现了蛛网状的细密裂痕。和止生这样的重剑正面相撞每断就已经算是好剑了,而这铁刃看似轻薄却只是出现了些许裂痕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黑烟一边迎击一边不断后退想要抓住空档立刻跑路,叶秉之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除了防御他竟然毫无办法,怪不得别称做怪物一般的存在,百年不遇的奇才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谭谪手提月盈趁机截断黑烟的后路,月盈一挑毫无阻力的刺入黑烟之中与刺入空气几乎没有区别。

黑烟来不及反应,谭谪已经用月盈把玉匣顶了出来。因为月盈是韧性极强的剑在受力之后剑刃弯起进一步割开了浓密的黑烟。

玉匣已经在另一半露出了一角,秉之猛刺一击逼得黑烟大步后退。秉之脚下生风紧紧跟上,趁着黑烟慌张右手不断出招左手也探向玉匣一把抓住使劲往外拽。

与月盈的刺入不同秉之简直就是在进行拔河比赛,加在玉匣上的力道之大远远超出了秉之的想象。注意力转移到左手之上右手的攻势自然开始减弱,黑烟逮住机会迎下了秉之的一击并借力打力的次了回去,秉之反手去挡左手愣是没有放开玉匣。

黑烟的攻势被挡下,立刻再次蓄力发难,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秉之手里的是长剑不可能立刻调转剑锋再度迎击,黑烟看准了空档直直的向着秉之的肩膀刺去,这下即使不能让他受伤也要逼他松手!

叶秉之也不是吃素的剑锋一偏转守为攻对着铁刃直直的刺去,可惜这一击太过匆忙没有太大的力道在上面,双方撞在一起各自偏移了原本计划的轨迹。铁刃划破了秉之的衣服淡淡的血迹晕开在衣袖上。即使如此秉之仍然没有松开左手。

谭谪跳到黑烟身侧月盈的攻势如雨点一般落在黑烟身上,另一道铁刃凭空出现这是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谭谪和秉之全都楞了一下。黑烟借此机会猛地向后抽身,附在玉匣上的力道陡然增大,秉之感觉左臂一阵刺痛瞬间脱力,左手不听话的松了手整个左臂可是发抖,偏偏在这个时候旧伤复发,在坚持哪怕一下也许就抢到手了。

“住手!”

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因此停手,蓬莱的弟子们依旧围着刀光剑影的两人一烟不断的找机会突进去补刀。而谭谪和叶秉之一向不是那种你说停手我就停手的人,他俩不停手黑烟自然也不敢停。

就这样众人不仅无视了那个陌生的命令甚至都没人因为好奇而回头看一眼!

“叶秉之!你老婆在我手上!”

宛若一个炸弹掉在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回头看去,方平卿被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正一手提着绳子一手叉腰的站在不远处,终于有人看他了,那人舒了一口气抬脚踩在了平卿的屁股上。一甩手把自己的面具摘了狠狠的摔在地上。

“梁子宁!”有人惊呼出声。

摘掉面具以后那人确实顶着一张梁子宁的脸,声音却完全对不上号。这个声音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样的一张脸却陪着这样一个声音让人莫名的想笑。

秉之扫了一眼谭谪手里的月盈心底一沉,看来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平卿本人没错了,毕竟那个小笨蛋没了剑基本等于废物,仅有的那点小聪明恐怕都来不及使出来就让人给绑了。他立刻拨开人群走到“梁子宁”对面去了。

“梁子宁”的视线越过秉之直视谭谪。

谭谪的剑锋依旧横在黑影的身侧仿佛在说“你敢动一个试试,看我捅不捅你!”

那位梁子宁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掏出一柄大刀,刀刃又薄又长,手腕一甩刀刃就顶在平卿的后背上了。

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嘲讽,比一下到底割在肉上疼还捅进烟了疼。秉之回头看了谭谪一眼,弹指只好收了剑。

“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贪心一个换一个。”那梁子宁倒是也很痛快,直截了当的表明了想法听上去还挺公道的。

“人我可以放了,匣子必须留下。”叶秉之立刻补充条件。

梁子宁笑了一下,刀刃沿着平卿的脊背向下挪移到腰部“也行,不过这后半截我留下。”说着还抬手轻轻的用刀锋拍了两下“别灰心,毕竟上面还一张嘴。”

“你敢!”秉之握紧了手里的止生剑,这种时候那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叶秉之又气又急心思大乱,剑气顺着他的手臂不断的侵蚀他的心智,等他丧失理智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叶秉之了。现在平卿昏迷不醒,月盈剑也不在主人手里任凭谁都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的。

“你看我敢不敢!”刀锋立刻划开平卿的衣衫,冷风吹进衣服让平卿一声呻吟,这也让秉之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叶秉之,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听话放人我保证今天晚上这个小东西躺平了在床上等你上,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我一辈子!”

叶秉之顶着那张脸咬着牙一言不发。

“好,我们愿意交换”谭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样,你把平卿解开交给秉之我立刻放人。”

“你当我傻啊!”梁子宁毫不客气伸手一直那团黑烟“先让他走!”

“你不要欺人太甚!”叶秉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现在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们人多势众要来抢我的东西!”梁子宁拍拍胸脯“你当老子不知道吗!你让我放人,人一到你手里你们就立刻追上来抓我们,这里可是你们蓬莱内辖地我们就是有八条腿也跑不了啊!”

“我保证不追!”谭谪信誓旦旦。

“呸!话和屁一样随便放!赶紧放人不然我就撕票,有本事你就来捅死我咱们就看看谁更快!”说着弯腰揪着平卿的脑袋把他拽了起来,刀刃就横在他的脖子上紧挨着皮肉悄悄一动就是一道血痕。

夕阳下平卿宛若一个人偶一般歪在“梁子宁”的身上眼神涣散毫无生气,面对如此危机却恍若不见一脸呆滞的目视前方却没有焦点。

“你把他怎么了!”秉之一阵心慌想要立刻冲过去把人抢过来脚下却有一动都不敢动,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说不出的后悔,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吗!更何况还有个同伙在刚刚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

“梁子宁”摇摇头说道“别在意我只是不想他坏我的事情罢了。现在,放他走,立刻马上!”

梁子宁轻动手腕鲜红的印子出现在平卿的脖颈上看上去是如此扎眼。叶秉之更加自责起来。

同样在自责的还有谭谪,要不是他一时激动把月盈抢了过来。凭着方平卿的本事绝对可以战上一战,纵使对方在厉害也总不至于落的这个下场吧……他长舒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要保平卿平安无事,匣子没截下就权当自己没碰上吧,只是子宁那里该怎么和他说啊,那孩子是那么想要见一见姐姐的遗物。

“拦住他!”秉之的吼声打破了谭谪的思路,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向着那快速退去的黑烟冲了几步。

“叶秉之!”那位梁子宁也跟着喊了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他脑袋割下来!”

谭谪不再前进,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黑烟带着玉匣从眼皮底下逃之夭夭。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被人家逮住了家里的得意弟子如此凌辱要挟真是奇耻大辱,说出去还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就在刚刚众人还在笑话兰州府窝囊现在该轮到人家笑他们没本事了。

“人已经走远了”谭谪说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别着急啊。”那位梁子宁收了收手里的刀拉着平卿站了起来“我不是还在包围圈里吗。”

秉之快要沉不住气了向前迈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梁子宁”低头在抬头俨然换了一张脸,这下成了叶秉之的模样,场面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两个叶秉之迎面对立其实一个还用方平卿做人质真是会玩的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来。

“你们现在开始后退,我带着平卿离开……”

“不行!”真秉之打断了假秉之的话“你这是言而无信。”

“我好像从没有说过他一走我就放人吧。”假秉之眨眨眼接着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也是很喜欢这个小东西的,只要你乖乖配合,夜里子时,不醉酒楼二楼左数第三个房间,平卿会好好的躺在被窝里等你过来抱。”

“你不能带他走!”叶秉之几步跟上,伸手就要抢人。

假秉之晃了晃手里的刀“不怕死就来啊!到时候看看谁伤心。”

然后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叶秉之把手里的止生剑随手一丢袖子一甩转身就走了。

“你去哪?!”谭谪在后面问道。

“不醉酒楼!他要是敢骗我我就把那酒楼砸烂!”秉之渐行渐远只留下无奈的声音在干冷的空气里回荡。止生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如果它能说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说“mmp”了。

最大的阻力已经投降,假秉之自然是抓住时机赶紧脱身,把平卿抱起来抗在肩上举着刀一步步的往后退。其实他大可不必太过担心,事情已经失败谭谪自然不会做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来,平卿还在他手上,谭谪唯一的选择就是目送他离开。

就这样假秉之扛着平卿消失在街角,谭谪领着一众弟子连同止生剑回蓬莱阁去了,拼死拼活到头来不仅是空欢喜了一场还把平卿给搭进去了。现在只能是希望那人能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了。

假秉之走进一间小客栈,此时他的肩上扛着的只是一个稻草人,也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这客栈小到只有五间客房,一对夫妻是这里的老板兼厨师兼伙计。夫妻俩热情的欢迎他回来,毕竟老主顾了。

他只是微笑的点点头直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推门一个女孩便迎了上来。

“为什么要用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谭谪听过的万一露馅了怎么办?”女孩问道。

“不是没有露馅吗,你怕什么。”他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一张梁子宁的脸就够他吃惊的了,不可能在有心情想声音的事情。再说了,就算他听出来了也只会认为是我故意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