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面色不变:“这晒干的灵香草叶子有让人镇定的效用,休息的时候放在枕头边上还能让人安眠,末将的大伯二伯还有小叔身上都有佩戴。”
所以佩戴这个就是女人?
简直是谬论!
虽然她是个女人没错!
“你还敢顶嘴了?”南王对纪宁的反驳不满,却也不再揪着这话题不放,“想要本王告诉你,自然是有条件的,不过很简单,你跪下求本王,本王就告诉你。”
“那算了,末将自己会找到那个人。”
“你大伯二伯可都是因为那个细作而死,就算你能找到,可尉迟励已经来了,你难道不想要早些找到那个人,避免损失惨重,早日为你亲人报仇?”
“既然是报仇,自然要自己亲手调查,亲手手刃细作才是。”
事实上,就算南王告诉了她,在确凿的证据找到之前,她也不见得会相信。
南王就算是姓萧,也是大梁皇室,可她不会天真的觉得南王押送粮草是真的为大梁着想,所以亲自带兵护送。
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大梁,为什么上一世在原主的记忆中,直至战败,而后原主被处置前夕,大梁国内内乱四起,好些打着清君侧、推暴君的名义想要争夺皇位的的时候,都始终没有南王这个人出现?
也就是说,上一世的南王,很可能在原主死之前,一直在袖手旁观的看着。
她可是记得,南王手里还有十万精兵,那是先帝的父皇死前留给南王保命用的。
还下了圣旨,那十万人全都归南王调遣,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得以任何借口借用或者征用、差遣那十万人,要不然就是违抗圣旨。
而南王看着自己祖辈打下的江山就要毁于一旦却乐的作壁上观,看着那些人窝里斗,让纪宁不由想起以前看到过的关于炼蛊的形容。
炼蛊之人往往在一旁看着,将所有的毒虫放在一个容器里,看着它们逗得你死我活,往往最后胜利的蛊王却是被利用的最为彻底,终生受控制。
见纪宁眼中满满的不相信,南王撇了撇嘴:“你倒是直接,本王正好也想看看,你用什么方法找出那个细作,只希望那时候,大梁还在。”
说完,南王起身准备离开,经过纪宁的时候脚步一顿,突然俯下身,脑袋就差靠在纪宁的肩膀上。
纪宁被他轻佻的行为吓了一跳,侧身冷下脸:“南王殿下,末将并无龙阳之好,还得为纪家留后。”
南王没料到她这么说,猛地直起身,脸色黑的都能挤出墨来:“好巧,本王也没有,所以纪将军太过担忧了。”
也是此时,他才发现纪宁其实长得也不错,年纪虽小却不失英气,皮肤看起来也嫩嫩滑滑,比女人皮肤都好。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安陵国来势汹汹,就算你这里抵挡住了,纪坚那里也未必抵挡得住,到时候南蛮的大军,到时候过来和安陵国里应外合,你一样是败。”
在他看来,纪宁无异于是来送死的,所以还谈什么留下后代?
“末将从来都只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有些绝境看起来既是死路,也会是胜负的关键。”
“哼,本王拭目以待。”
南王飘飘然离开,鼻尖那淡淡的灵香草的香味却好似如影随形,让他无端的有些烦躁,早早地就睡下,甚至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让人换了整床被褥。
纪宁一大早就在演武台和蔡喆比试,她现在时不时地会在演武台找人练练,她对招式的使用和转换都比以前灵活的多,也不会像第一次和孙福何对战那样,被打的狼狈不堪。
打了几场下来,纪宁只觉得酣畅淋漓,另一方面,她还是有些不习惯那些男人身上满是臭汗的味道,所以打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纪宁晃了晃胳膊朝营帐走去,她让人准备水沐浴,毕竟她是主将,别的小兵可以到河里去洗澡,但她这个主将可不能增加在外被擒的机会,在营帐洗澡也没人会说什么。
试了试水温,刚刚好,纪宁转身去了屏风后的木桶洗澡,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把那紧紧束缚的绷带解开,放松一会。
不过就算这样,纪宁手下也不由加快了速度,她可没忘了让冯敬元和周志宽一个时辰后来她的营帐,昨天没有说的事情今天得继续。
正洗着,纪宁就听到门口传来小兵的声音,因为水声让她听不真切外面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外面的门外尽职尽责会拦住来人,但她向来是个周到的人,连水都来不及擦拭,便急忙起身扯下屏风上挂着的干净衣裳。
才套上,就听到帘子被掀开的声音。
“纪将军,本王听说你今天在演武台比试了,本王起的晚错过,正想来寻你练......”
“南王,你知不知道乱闯他人营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南王看着纪宁只着一身单衣的样子,瞬间想起昨天她说的龙阳之好,隐约间好似又闻到了那淡淡的灵香草味。
他下意识的就要转头,却不想听到纪宁近乎指责的语气,顿时笑了。
“礼貌?你难道不知这大梁的江山都是姓萧的,而本王也姓萧吗?”
“殿下这么急着在末将沐浴的时候来末将的营帐,难道就是难忘昨天所说的没有龙阳之好?”
“本王说没有就......这是什么?你好大的胆!”
纪宁本想要用激将法先把南王气走,虽然她某个部位还比较平,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这里衣宽松不显,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增加暴露的危险。
谁知南王说着说着,目光却停在木桶旁边放着的凳子上,而那凳子上面正放着一个小小的和她肤色一样的凸起。
那是她以往黏在脖子上的假喉结!
纪宁意识到不对,立刻拿起从不离身的匕首,刀锋抵在南王的脖子上:“别动,你要是敢叫人,我就立刻杀了你!”
“呵呵呵,没想到啊,难怪你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难怪你以前作为家里的独苗却一提起上战场纪老太君和将军夫人闹腾的不了了之,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