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宽一惊,急忙跪下请罪:“属下鲁莽,险些被利益迷了眼,请纪将军责罚。”
“嗯,既你知错,自愿受罚,那便去领三十军棍吧,但要记住,在这里,做主的是本将军,还轮不到你。”
周志宽被纪宁这话说得心中一堵,面上赤红,有被这话羞辱生气的,也有惭愧,下意识的看向一旁面容俊秀的南王,希望他有不同的看法。谁知南王却是优雅的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扔下了两个字便当先进了纪宁的营帐。
“聒噪!”
“没听到南王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带着周副将去领军棍?”
“是。”
一旁的小兵一左一右的上前就要来搀扶周志宽,然而周志宽却站起身,猛地甩开那两人的搀扶:“本将军自己会走。”
等人离开,纪宁这才跟着进了军营,冯敬元紧随其后。
其实今天纪宁是想要和冯敬元还有周志宽两个商量一些计策,她没有过上阵对敌的经验,倒也不惧怕。
眼看尉迟成被她废了快半个月,估计安陵国的尉迟励雅快到了,所以他想要和两人分析一些尉迟励的性子,商量一些对策,两个两个的商量排兵布阵,来一个引君入瓮。
想要在与尉迟励的第一次战役之前找到那个细作,却怎么都没料到南王今天说什么都要跟来。
现在副将已经离开一个,纪宁又是绝对相信冯敬元的,自然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南王正靠坐在她平日休息的躺椅上,坐姿不够端正,眼眸微垂,自带风流的桃花眼加上那双让女人都嫉妒的长睫毛,配上他那白玉般的容颜,让他这样子凭添了几分慵懒随意。
老实说,这南王在她几世所遇的人中,也不失为一个极品,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样子可以当个祸国妖姬,可那不敢让人亵渎对视的气质就是当皇后也不为过。
“纪将军,天这么热了,你怎么还在椅子上垫上虎皮?虽说看起来威风,可也热的慌,不然你把这虎皮送去本王营帐好了,本王的床榻前正缺一个踩脚的垫子。”
“自然可以。”
“这个凳子挺长,本王坐着旁听,纪将军你坐另一边商谈吧。”
“末将谢南王厚爱,只是今日布置本就是要周副将和冯副将两两配合,既然周副将因鲁莽被罚,末将决定改天再商议。”
南王点点头,抚了抚手中的虎皮,一抬眼见冯敬元依旧站在原地,有些不悦。
“你还站在这做什么?纪将军都说今天没事和你商议了,你还不快走?”
冯敬元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忙朝二人行了个礼,在得到纪宁允许后急忙退了出去。
这是南王来这里几天以来第一次和她独处一室,虽然她不至于怕这位喜怒不定的人,但也不想和对方就这么尴尬的在营帐里,他们不熟,她也不想奉承谄媚。
“南王可要吃些什么或者喝点什么?末将这就让人去准备。”
“不必,本王倒是不饿,反倒是纪将军,这些天似乎吃得有些少,是心情不佳......还是因为找不到那个细作?”
纪宁被他这话吓得眼皮一跳,目光极快的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附和着:“押运粮草的路线按理来说是很隐秘之事,末将觉得安陵国能够知道的机会很小,又怕军营里真的有细作,可这几天观察下来,暂时还没什么发现。”
“那如果本王说,本王知道呢?就像和知道尉迟励是新任领军之人一样的方法知道的,纪将军要不要知道是谁?”
纪宁这一回目光毫不避让的于对方直视:“南王不妨说说条件?”
南王来的这几天,基本上和她差不多,在军营里四处走动,一开始以为是为了好玩和吃的而来,可一天后又对那些毫不感兴趣。
军营里的食物他丝毫不沾,吃的用的都是贴身侍卫专程准备。
看起像是对训练方式好奇,可一天后又换了感兴趣的,而这次感兴趣的不是吃的也不是什么方法和东西,而是人——纪宁。
她不知道南王来这里的目的,但这几天的相处,让她觉得,南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只是对很多事物并不在意罢了。
“本王从不仰视任何一个人。”
纪宁叹了口气,坐下来与他平视。
南王目光一瞥,上下扫视纪宁一眼,明明是打量,那双桃花眼却自带风韵。
偏偏他似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忽的轻笑一声,薄唇微扬,恍若桃花满天:“纪将军,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一点,但本王告诉你,本王的鼻子很灵敏。”
鼻子很灵敏?
这算是什么回答?
难不成是那个细作身上带了什么只有警犬等嗅觉敏锐的动物才能识别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正好是用来和安陵国的人联系的?
想到这,纪宁不由身子前倾,脑袋稍稍靠了过去,放小了声音:“殿下,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细作身上带了有特殊气味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样气味?还请殿下示下。”
纪宁明明说得这么诚恳,不料听了她的话,南王的脸色却是瞬间黑了,看向她的目光也犀利中带着冰寒。
“纪将军!本王不过是鼻子灵敏,你这问题是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又可爱又威武还是人民好伙伴的警犬了!
不过这话纪宁不敢说,要不然依着他的性子,估计要暴走,敌强我弱,连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纪宁自然不敢作死。
看着纪宁不说话,南王平复了气息,想起刚才他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挑出怒火有些诧异,不由气笑了,冷冷倪了纪宁一眼。
“你腰间的那个香囊里边的是晒干的灵香草叶吧?身为男人别整天戴着那种娘们唧唧的东西,闻起来怪香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女人。”
灵香草就是薰衣草,这在古代就有了,只是名字不一样,纪宁挺喜欢,所以自小家里的人缝给她的香包都是用的这个。
不只是她,甚至以前还送给过纪大伯纪二伯,连纪小叔也有,平日里挂在腰间根本闻不到味道,只有取下来放在鼻尖才能闻到,所以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