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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莲花楼之相知何必长相思 > 番外【小夭觉醒:我不做选择了】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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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夭觉醒:我不做选择了】26

原本我心里对他隐瞒中毒之事还有三分气在,现下听着这彷如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的声音,所有脾气便瞬间烟消云散,只余揪心。

我眼眶泛红,语气软了下来,“师父,你让我试试好吗?我不想让你死,我舍不得你……”

李莲花阖上眸,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抬眸与我对视,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提到了另一件事。

“我答应了冀州的贺员外,帮他医治一个人,此人病症奇特,世所罕见。到了冀州,你可愿代我出诊?”

我此刻忧心的都是他的身体,哪儿有心思管别人,正要摇头拒绝,便听他又道,“待你见过这位病人回来,我便同意你所说之事。只有一点,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这都是我的命数,同你无关,不要自责。”

“……好。”

彼时我不懂,为什么他要将素不相识之人的生死,置于自己性命之前。

就算那位贺员外年纪轻轻便继承祖业富甲一方,可我知晓,李莲花并非是贪财之人。

直到我们抵达冀州贺府,见到了那位患了罕见之症的病人。

我方明白李莲花的良苦用心。

病人的皮肤被毒火烧过,留下了大片狰狞的疤痕,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再加上常年沉睡,导致整个人消瘦无比,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位女子。

看着眼前睡的安详宁静,却无比陌生的脸,我的大脑陷入一片混乱。

李莲花看向贺敏,微微敛眉。

贺敏微不可察的颔了颔首,开始说起病人的来历,“半年前,我买下了一块风水宝地,打算把祖坟迁过去,不料那里原本有一个墓室,此人便躺在墓室的冰棺中。在墓室的墙壁上,还留有几行字。”

“大致是上面说冰棺内的人,是在战场上伤的太重,为了保住性命,才将元神自封于体内,肉身陷入了沉睡。”

贺敏苦笑一声,“不瞒你们说,为了这块地,我付出了很多,但又做不出夺人墓穴这等缺德事来,所以我想,此人既然活着,若能将她救醒,难题便能迎刃而解,也不白费一番力气。”

李莲花时刻留意着我的反应,闻言只是礼貌的点头附和,并未多言。

“这半年来,我遍请名医医治,都束手无策……”

后面的话,我便再也没听得进去。

只因我看到了一只缺了小拇指的左手。

那一瞬间,心脏骤然缩紧,浑身的血液尽数倒流,眼前一阵阵发黑。

“小夭!”

“李小神医!”

李莲花快贺敏一步扶住我,我借着他的力道,慌乱的跪爬到床榻边上,颤抖着唇开口,“娘、娘!”

“是我啊,我是小夭!我来晚了……”

此刻,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她披甲上阵时坚决的背影。

玉山七十年的翘首以盼。

独自颠沛流离的日子。

我曾想过,若有与娘重逢的那一天,一定要质问她,为什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下?为什么不按照约定回来?

我要听她亲口说,我是她与父王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

除此之外,我还要告诉她,我走了很多路,吃了很多苦,躲避了很多追杀才找到她,她必须好好的陪伴我,将缺失的几十年时光补偿回来!

可看见她这样面目全非、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我除了心疼,再生不出半分怨念。

若能让她像从前一样,哪怕让我再经历一百遍那些苦痛,我都心甘情愿!

我强忍着眼泪,想看看她身体的状况,可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摸不准脉位。

“小夭。”

耳边的男声温和而沉稳,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贺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李莲花屈膝蹲在我身侧,按住我颤抖不止的手。

“师父、”我抬眸看他,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下,声线颤抖着,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找到、找到、娘了。”

李莲花取出丝帕,动作轻柔的替我擦着泪,语气如我们初见那日一样温柔,“嗯,我也替你高兴,但你不要哭太久,伤了眼睛,你娘会心疼。”

越是听着这样安慰的话,我越是控制不住,扑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更凶了。

我想要问他,执意要来冀州,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一张口却是哽咽的不停,吐字含糊不清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却是听清了,缓缓将来龙去脉讲给我听。

十日前,贺敏府内的小厮按着手中的地图转了一大圈,终于在离冀州不远的榕城找到了行踪不定的李莲花。

李莲花本欲拒绝,但听小厮陈述了病人的症状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低沉柔和的嗓音,将一切娓娓道来时,似一首舒缓抒情的曲子,抚平了波澜不止的水面,驱散了暗流汹涌的云层,止住了我的哭泣。

一静下来,便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胸腔在因发出声音而轻微颤动。

“我有些怀疑,但却无从佐证,索性应下来。”

“原本想找机会告诉你,但又怕最后不是,反而会让你更难过。”

察觉到我的情绪平复下来,他语气略顿,轻拍了拍我的肩,“你先看看你娘的状况如何,我去找贺员外谈谈。”

我直起身子,点了点头,瞄了眼他肩头被泪水晕湿的痕迹,有些过意不去。

他最是爱洁净,当下却似没注意般,伸出手替我掖好鬓边稍乱的发丝,漆黑的眸底暗含着我未曾察觉到的不舍。

在我察觉到异样,抬眼去看他时,他已敛眸起身,我没来由的生出一阵心慌,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师父!”

他衣衫的款式多是宽袖,我体型尚是个孩童时,经常拿他的衣袖当路引,从未失手过,只是这次,只有指尖触碰到了那抹青绿。

看着扑空的手,我怔愣了一会,而后被门外吹进来的寒风吹回神。

只一瞬,门又被人带上,屋内静悄悄的,偶尔响起碳火烧炸的噼啪声。

我不再耽搁,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检查我娘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