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乐不言大喝一声从地榻上跳起,瞬间冲出阁楼。
不言阁外,祝红莲倒在花田中,压到一大片栀子花。脸上和衣服上都有血迹。
两个男人站在花田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两柄铁锤,锤上还附着着灵力。
乐不言一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全装作不知,笑呵呵地问:“比赛已经结束,两位不回火莲宗,半夜在我不言阁外闹事,这是为何?!”
那两个男人就是祝融和祝火。
比赛一结束,下午各宗的弟子就已经御剑离开。返回各自宗门,只有火莲宗留下来。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祝红莲。
祝火站出来,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不言阁,拱手道:“我们在处理火莲宗叛逃弟子,误闯贵地。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祝火第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定性为火莲宗内事,并挑明了祝红莲的身份。
也是在暗暗警告乐不言,他如果出手就是插手火莲宗内事,这事闹大了可会影响两宗之间的关系。
若是挑起两宗之间的战火,他就是使两宗交恶的罪人!
听到祝火的话,祝红莲心一沉。她知道一般弟子遇到这种事,出于后果的考量,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离开。
她认为乐不言也是这样的,但不甘心认命的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看向乐不言,咬牙道:
“乐不言!你要是个男人就别信他的!”
“如果你今日走了,你就是孬种!别让我看不起你。”
祝红莲双眼死死盯着乐不言。
她知道她与乐不言的关系不好,但是现在她不能被带回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要拼命抓住!
她赌乐不言会出手救她。
乐不言心里的确有这样的考量,出手的确会影响两宗之间的关系,不过他乐不言向来就不怕事。
乐不言面无表情,淡淡地扫了祝红莲一眼,看向祝融祝火,突然暴起,冲至祝火面前,抬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脸砸去!
乐不言的动作突然,将祝红莲、祝火祝融都吓了一跳!
祝红莲只是想激一激乐不言,让乐不言不要不管她,她好找机会溜走,但没想到乐不言会突然动手!
甚至都没有犹豫。
祝火看着乐不言突然冲过来,也是一愣?他看出来乐不言的拳头虽然看起来气势很足,但其实根本没有用灵力。
这让他有些不太明白。
电光火石之间,拳头已经来到祝火面前,他来不及多想,顺势一拳砸向乐不言的胸口。
这一拳用了五成的灵力。
乐不言直接倒射而出,摔进栀子花田里,压倒了一大片栀子花。
祝红莲以为乐不言是为了救她出手,但一拳就被人打飞?这下就连她都看不懂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乐不言的方向,眼睛里满是惊讶?!
乐不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吐掉一嘴沾满泥的花叶,吼道:“你打我?”
随后冲出去与祝火打在一起,祝融也加入战局,三人顿时打成一团……
这一幕把还趴在花田的祝红莲都看傻了!
一炷香后。
双方分开。
乐不言摸着下巴站在原地,丝丝抽气,下巴上有一大片的红色淤青。
祝火和祝融站在对面,两人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模样看上去非常狼狈。
祝火一脸惊恐,气喘吁吁地指着乐不言道:“你……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去找阮宗主,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完,拉着祝融飞快地跑了。
乐不言揉了揉下巴,朝还在发呆的祝红莲走过去,弯下腰,歪头对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还在发什么呆?走啊!”
祝红莲目光呆滞盯着乐不言,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
第二日。
阳光照在陆清宁的脸上。
她从曲不闻的肩膀上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身后传来异动。
阮白落在他们身后,朝二人拱手道:“师弟,出事了,师父请你去一趟明辉堂。”
明辉堂是青云宗的议事殿,一旦叫他去明辉堂就一定是出了大事。
闻言,曲不闻脸色一变。
陆清宁见曲不闻脸色不对,于是陪同他一起去。
一盏茶后,三人到达明辉堂外。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男人怒吼:“你们青云宗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火莲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陆清宁走过去看到说话的男人是火莲宗代表,叫祝刚。
此次就是他带着祝融和祝火来参加‘五宗一阁’大赛。
她向祝刚身后一看,顿时全身一震!
两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火莲宗弟子缩在一起,低着头,脸上挂满愤怒与不甘,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
正是祝融祝火。
由于两人脸都被打变形了,陆清宁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
谁把他们打成这样?
曲不闻也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祝融祝火,同样被吓了一跳,同时也在好奇谁把他们揍成这样的?
面上依旧维持着稳重,先向阮云启行礼,拱手道:“师父唤弟子来有何事?”
阮云启没回答,对他道:“你先站在一旁等着。”
“是。”
曲不闻没有多问,站在一旁。
陆清宁陪他一起在边上站着。
过了一会儿,乐不言匆匆赶来明辉堂。
看到乐不言,陆清宁瞪大眼睛,因为她看到昨晚离去时还好好的乐不言,下巴上突然多了一块淤青。
乐不言走进来先对阮云启行礼,道:“大师伯!”
阮云启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祝先生投诉,说你昨晚干涉火莲宗内事,还为此殴打火莲宗弟子,有没有这回儿事啊?”
乐不言一听,立马跳起来喊冤:“大师伯!我冤枉啊?!明明是他们昨晚找上门,无缘无故殴打我?!我是自卫才还手的!”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言论,祝融立马急眼了。
“明明是你为了阻拦我们抓火莲宗叛逃弟子,动手打的我们?!”
闻言,乐不言转身,挑眉看向祝融道:“你说我阻拦你们抓火莲宗叛逃弟子。
那请问,我从头到尾有说过一句不让你们带她走的话吗?”
祝火指着他的脸上的伤,阴恻恻道:“这难道还不算吗?!”
乐不言不徐不疾地为自己辩解道:“这是你们无故动手打我,我反击才在你们身上留下的伤。技不如人能怪谁?!”
祝融一时没忍住,破口大骂:“你放屁!明明是你先一拳打我大哥!”
乐不言态度愈加恭敬,语气愈加温和,弯起唇角,笑道:“你说我先打的你大哥?请问,那一拳我打在你哥哪儿?”
“打在……”
祝融说了两个字就卡住了,因为那一拳乐不言虽然打了下来,但却没有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