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谁想你啊?”
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琏姒脸色微沉,眼下也顾不及这些,只伸长了胳膊去掰独孤黔烨的那只藏在身后的手。
待抓到了他的那只手后,琏姒心中一喜,正要起身绕到他的背后去褪那只玄铁戒,没想到独孤黔烨突然手腕一转,十指相交的握住了她的手。
琏姒眉头一蹙,刚要抬头去瞪他,冷不丁自己凑到了某人的脸下,这么一抬头,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正好吻上了那片薄唇。
眼前,是独孤黔烨那张放大了的俊颜,这么近距离的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几乎清晰可数,一双墨黑的凤眸中含着柔光,以及那抹得逞后的笑意。
趁着琏姒愣神的功夫,独孤黔烨突然解开了她的面纱,另一手抱住了她的腰,轻咬了一下她的红唇,随后碾了上去,温柔而霸道的吮吸着属于她的芳香。
“唔……”琏姒偏头想要躲开,却越发让独孤黔烨吻得越深,越是用力,无处可逃,吐纳间皆是他身上传来的异香,带着无尽的魅惑,让那肆虐的唇舌宛若点火一般,让人心神荡漾。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隙,独孤黔烨将喘息不已的琏姒搂在怀中,那张俊颜方才满意的笑望着她,身侧宽大的衣袖宛若墨莲般倾斜至床下。
“你真是……不知收敛,瑞儿还在旁边睡着呢,”琏姒脸上微微泛红,又是难堪又是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独孤黔烨道。
独孤黔烨望着琏姒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在她耳边笑道:“放心,瑞儿还小,睡着了就不容易醒的。”
说完,独孤黔烨轻啄了琏姒的耳垂一下,便又往她的唇上移去,琏姒一脸羞愤的在他怀中挣扎,却不敢动静太大吵醒了旁边的瑞儿,毕竟独孤黔烨不要脸,她可是要脸的。
两人拉拉扯扯,就在独孤黔烨成功的再度碾上了琏姒的红唇时,一旁突然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
“四哥哥,二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呢?”
琏姒闻言,心中一惊,偏头朝着独孤黔烨的身后望去,就看到瑞儿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胖嘟嘟的小脸上一脸困惑。
“没什么,你二姐姐身体不舒服,四哥给她看病呢。”独孤黔烨将已经愣住的琏姒重新按到自己怀中,朝着睡在床里头的瑞儿笑道。
“真的吗?那二姐姐没事吗?”瑞儿信以为真,小身子连忙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脸担忧的望着他怀中的琏姒问道。
“不碍事的,瑞儿快些回到被子里,别着凉了。”独孤黔烨伸手将想要跑过来一看究竟的瑞儿抓住,将瑞儿重新塞到了被子里。
瑞儿闻言,乖乖的躺在被子里,转而有些好奇的望着独孤黔烨问道:“可是四哥哥给二姐姐看病,为什么是咬她的嘴巴啊,这样的话二姐姐就会舒服一些吗?”
独孤黔烨听到瑞儿天真无邪的话语,忍不住轻笑一声,垂眸望着怀中的琏姒,幽幽笑道:“说的对,四哥咬你二姐姐的嘴巴,你二姐姐可是舒服极了,什么病都好了。”
躲在独孤黔烨怀中的琏姒简直没法再听下去,只觉自己都要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给气死,于是伸手狠狠的朝他的腰上掐去。
“嘶……好了,四哥要送你二姐姐出宫去了,瑞儿好好睡觉,不要乱爬知道了吗?”
独孤黔烨疼的长眉一皱,也不同瑞儿插科打诨了,朝着她笑道,抱着琏姒出去前,又停下来朝着瑞儿叮嘱道,“瑞儿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同其他的人说,你二姐姐脸皮薄,不想被别人知道她有病。”
“嗯,瑞儿知道了。”躺在床上的瑞儿一脸乖巧的点头道。
独孤黔烨见状,这才轻笑了一声,抱着琏姒从瑞儿的房间走了出来。
待刚出了房门,琏姒就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谁有病,你才有病吧?”
骂完,琏姒就一脸气鼓鼓的跑了出去,独孤黔烨双臂环胸站在原地,望着那道浅蓝色身影,轻声自语道:“是啊,还病的不轻。”
琏姒伸手摸了摸有些发麻的红唇,心中只把这个不分场合轻重的家伙骂了好几遍,而且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自己还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
美眸微凝,琏姒将那张面纱重新戴上,连忙往飞凝的宫中走去。
等琏姒赶到的时候,就见楚秣王和皇后,还有文妃和宇文倾莲都围在了一方铜鼎的周围,而铜鼎前方,飞凝跪在那里,嘴中正喃喃念着大梁的祈福语。
待鼎中的香燃尽之时,飞凝的祈福语也说完了,由着佳佳和丝丝将自己从地上扶起身后,朝着楚秣王和姝皇后道:“大梁飞凝,斯图亚特,诚心祈祷天神庇佑大楚,愿陛下统领的万里江山长青,愿皇后娘娘福泽安康。”
“好好,”楚秣王同姝皇后皆是面露喜色,朝着飞凝抬了抬手让她起身,楚秣王正欲开口奖赏时,突然那方原本燃尽的铜鼎中突然喷出一股火焰,剧烈的燃烧起来。
“皇上小心!”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将众人同那着火的铜鼎隔离开来。
楚秣王刚扬到嘴角的笑还未绽放开来,就瞬间凝结成了一片寒霜,朝着飞凝语气严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飞凝,飞凝不知道啊,佳佳,小小,你们知道这是怎么了吗?”飞凝一头雾水,连忙朝着身旁的佳佳和小小问道。佳佳和小小也是一脸诧异的连连摇头。
旁边有侍卫很快踢过来一桶水,浇到了铜鼎之中,待火苗熄灭后,从里面的香灰中掏出来了一物,外面烧的焦黑,但隐约还能看出是一本书。
“皇上请看,”侍卫上前将那本烧的残缺的书籍用白娟裹住,在飞凝三人诧异的目光中送到了楚秣王的手中。
楚秣王只掀开了一页,便面色一变,将那本书狠狠的掷到地上,朝着飞凝怒声喝道:“飞凝,你好大的胆子!”
飞凝以及身后的佳佳和小小皆是身躯一震,连忙跪下,飞凝抖抖索索的爬过去将那本书捡起,匆忙翻开两页一看,彻底傻了眼。
这竟然是一本大楚通史,记载着大楚历代皇帝生平事宜的史书,这是什么时候放到铜鼎里面去的?要知道在祭天时烧了这本大楚通史,那不就意味着……她要想大楚灭亡?
飞凝反应过来,连忙膝行到楚秣王的脚下,磕头道:“冤枉啊,飞凝从来没有在通鼎中放过这本书,这定是有人要陷害本公主,多半,多半……是她!”
飞凝神色慌张,只想找个替罪羔羊,此时在脑中急急忙忙的搜寻了一遍后,毫不犹豫的指向跪在佳佳和小小身后的试玉。
试玉满脸错愕的抬头望向飞凝,待看到她那张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的脸色,杏核眼中划过一丝凄凉,嘴唇只是微微张了张,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公主说的对,一定是这个宫女做的手脚。”佳佳和小小唯恐楚秣王怪罪到自己的头上,都齐齐指着试玉道。
楚秣王居高临下的望着飞凝,飞凝的相貌虽然长得不算差,但依旧有着大梁人特有的宽额头,阴蛰的眼眸微眯,想起那个在祭天大典上吹翻的圣物,以及道长的忠告,楚秣王望着飞凝身后的那十几位宫女和侍卫,冷冷开口道:“来人,替朕将飞凝宫中的所有宫女,侍卫,不分男女,皆数杖毙。”
此言一出,跪在那里的飞凝瞠目结舌,佳佳和小小社身体抖的如同筛子,眼看着那些冷冰冰的侍卫就要将自己拖下去行刑,连忙朝着飞凝求救道:“公主,公主救救我们啊。”
“皇上,皇上不要啊,他们都没有错,皇上为什么要处死他们?”周围响起一片求救声,飞凝眼底通红,愤愤不平的站起身来,朝着楚秣王大声质问道。
没等楚秣王开口,一旁的姝皇后朝着飞凝沉声喝道:“放肆,你犯了杀头的大罪,皇上看在你大梁公主的份上留你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敢替他们求情,是想跟他们一样吗?”
“我,你……”飞凝噎住,她朝着姝皇后反驳一句你敢吗,可眼下望着那些能保护自己的大梁侍卫纷纷都被拖了下去,飞凝的心中恐慌不已,再说不出任何狠话来。
此处是大楚的皇宫,楚秣王若真的杀了自己,父皇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梁,根本是鞭长莫及啊。
想到这里,飞凝只得咽下这口气,在佳佳和小小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中,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两人见公主抛弃了自己,都面露绝望的被侍卫拖了下去,而试玉从一开始被侍卫带走时,便没有丝毫的挣扎。
楚秣王望了一眼站在那里捏着拳头不停颤抖的飞凝,冷冷的道:“朕会安排新的宫女和太监过来照顾你,你就好好的待在大楚,不要再生事端了。”
飞凝闻言浑身一震,听出来楚秣王的话外之意,这回他安排进自己宫中的人,只怕都是楚秣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永远处于他的监视之下了。
飞凝浑身脱力,终于是瘫倒在了地上,楚秣王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连同姝皇后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宇文倾莲没想到跟过来会看到皇上发怒的这一幕,眼下一脸俏脸吓得苍白,勉强同文妃告辞,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名义赶紧出宫回府。
文妃应了宇文倾莲的请辞后,目露同情的望了一眼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的飞凝,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承缘宫,正好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琏姒。
“珺儿,你怎么来了?”文妃有些惊讶的望向琏姒,琏姒靠上前去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文妃拉过她的手,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琏姒点了点头,待回到了承缘宫,便向文妃说明了试玉一事,希望文妃可以出手救她。
“既然这个宫女原本是大楚官员之后,那和这次烧了大楚通史一事应该没有太大的关联,不过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本宫也只能冒险过去一试,若是不行,那她也能命尽于此了。”
文妃沉思片刻,朝着琏姒有些无奈道。
“珺儿多谢姨母,”琏姒朝着文妃行了一个大礼,语中带着诚挚的感激之情道。
文妃在后宫中一直谨小慎微的生活着,如今竟然肯为了自己的一个请求而冒险一次,琏姒心中既惊讶又感动。
“好了,你也别急着感谢本宫,能不能救出来人还得看皇上的心情呢,”文妃望着琏姒笑了笑,转而朝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快去小厨房将今日的莲子羹盛上一碗,本宫要去见皇上一趟。”
宫女领命,下去准备,文妃从承缘宫出去后,没过一炷香的功夫,当真就着一人回来给琏姒送了一张腰牌,说皇上许可了,让她拿着那张腰牌去放人。
看了看手中那块刻着承缘宫标记的腰牌,琏姒得意一笑,将腰牌往怀中一揣,抬脚朝着行刑之处而去。
还未到邺庭,哀嚎声和哭泣声已经此起彼伏的传了过来,等琏姒走进邺庭的大门时,就看到了十几张板凳上,趴着的皆是飞凝宫中的宫女,腰肢一下的部位都是一片血红,连同着外面穿着的棉袄都浸着血色,有的口吐血沫,已经死了,而有的面色苍白,眼珠不动,竟赫然是活活痛死的!
一批十几人,行刑完后,便拖上来另一批,琏姒环顾一圈,果然在最里面的一张凳子上发现了试玉的身影。
眼下这一批还刚刚行刑,试玉身上挨了两三棍,已经额头冒着冷汗,红唇咬出了血丝,愣是硬撑着不肯开口叫一声疼。
而反观她身旁行刑的佳佳和小小两人,每挨一棍,都鬼哭狼嚎,鼻涕眼泪齐齐的往下流。行刑的太监嫌两人太吵,干脆一棍子打在了她们嘴上,打碎了满嘴的牙,连嘴唇都斜到了一边,两人叫不出声了,只混着满嘴的血和碎牙支支吾吾的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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