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秀气的鼻子,她跟上去,像是一个求抱抱的孩子,“今天周末你都要去上班?”
“不去。”简单干脆,声音清冽带着几分疏离,如酥最受不了这种气氛。
“我昨天的衣服是谁换的?”她能猜到,但就是想要他说出来。
“人。”
跟他说话,迟早有一天会气得脑溢血,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微笑,“我当然知道是人,我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人?”
承认一下会死嘛。
“比起这个,你不觉得要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在酒吧里?”他眼光一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我这不是刚回来,碰上缈缈,就一起去嗨皮一下,这个都要管?”
“那里鱼龙混杂,就不怕被人揩油?”
如酥哼了一声,她又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十分倨傲道,“我才不怕。”
“你昨天晚上怎么给我打电话的,还记得?”他高出她一个头,此时垂着眼眸凝视着她,一张薄唇如刀刃般,唇色很淡,却该死的性感。
咯噔!
“不记得了……吧。”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很牛叉地的喊他去死呢,果然是酒壮人胆。
后退一步,她挠了挠纤长白皙的脖子,感觉被他盯着的地方像火烧一般,“我昨晚醉了,胡言乱语的别当真。”
“酒后吐真言。”
“你别把我想的这么肤浅,我可是很正直的……”
“你还别说,真的挺肤浅的。”
“……”
看她干笑心虚的模样,左诺觉得,这小女人还是得要好好地供着,指不定哪天变心,到时候哭的就是他。
“阿诺哥,我最近学了做糕点,要不我给你烘焙块蛋糕?”她尽力地想要在他面前刷好感,但后者并不买账,“我刚吃饱,也不喜欢甜食。”
“不是很甜,你尝一尝呗。”她舔着脸要求。
没啃声,那就当做是默认了。
“你喜欢什么造型的蛋糕?”
“你最拿手的那种就行。”对于厨艺,他对她的要求不高,其实打心底,他是不太赞成她做饭菜的。
会伤手。
如酥一直知道左诺吃的用的都是最顶级的,但没想到他要求这么低,一时间恨不得亲他几下。
“太好了,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她走到一边又折回来,“有材料吗?”
“有,昨天管理员填补了厨房的用材。”
天助我也!
如酥决定要大展身手一下,让左诺惊叹自己的厨艺。
二十分钟后……
“嘭!”
一声闷响在厨房里蹦出来,打破了厨房安静的氛围。
“啊——”
如酥发出如断琴般的刺耳声音,把在客厅里坐着的左诺吓得手中的平板差点给滑了出去。
下一秒便抬起大长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步履匆匆,在迈入厨房的那一刻,他还看见几块黑乎乎地小砖块从烤箱里飞出,弹得满地都是。
小女人可怜巴巴地半蹲在墙角,满室的焦炭味,浓得刺鼻。
左诺立即把厨房的总电闸关掉,蹲在她面前,神色有点紧张,“江如酥,你有没有事?有没受伤。”
如酥不说话,这可急坏了某人,捻起她的衣角便要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如酥一把攥住他结实的手臂,有点心慌意乱,“我没事,但我的蛋糕……”
她瞅瞅他肃穆的俊脸,又看看被烤坏的烤箱,一脸沮丧,像是霜打的茄子。
松了一口气,“你给我出来说话。”
小女人垂着脑子,焉巴着耳朵,这下子好了,好感没刷到,又刷新黑历史。
“我不太习惯你家的厨房,便出了点意外。”她尝试着给自己脱罪,绞着衣角的模样有点憨憨的。
“那个黑砖块是什么?”左诺往滚出厨房门口的一块不明物一指,黑眸的神色像一口深井,幽深不明。
如酥大囧,像只小鸵鸟般捂着自己的脸,“那个不是黑砖块,那是我做的小熊蛋糕。”
她越说越小声,后面四个字几近听不见。
“不是说会?”他挑眉,心底的雾霾渐渐消散。
“我上个星期学了一上午……”
左诺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就不该对这个小女人抱这么大的希望,才学了一个上午就这么自信扬言做蛋糕。
“你差点把我家的厨房给烧掉。”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治。
“要不,我赔你钱?”
“你觉得我会缺钱?”他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姿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态度那叫一个傲娇,“以后别进厨房了。”
“为什么?”人家都说要想抓男人的心,要先抓男人的胃,这家伙连机会都不给她了吗?有这么扎心的吗?
“你没那个天赋,本来就笨,到时候把脑子给炸坏了有得你哭。”他揉了揉眉心,像是一个对自己顽皮的孩子没辙的家长。
“谢谢你的关心。”如酥皮笑肉不笑,一颗心被他炸的稀巴烂。捡起自己的包包便准备要回家。
生气了,还是闷气的那种。
左诺剑眉浅蹙,淡淡地开口,“你过来。”
“干嘛?”她有点不情愿,显然是被刚才的话打击到,巴掌大的小脸一直板着。
这小女人,脾气是越发地不好了。
“你过来就是。”
如酥跟着左诺到驯养场,不远处一个男子抱着一只雪白色的幼犬,幼犬在他怀里一个劲地闹腾,十分不老实,“左少,江小姐,你们好。”
如酥点头以示回应,一头雾水地看向左诺,带她来这里干嘛?
“送给你。”左诺往幼犬一扫,这是喜欢养动物的朋友从国外送的。
本来他不想要,但转念一想,这个小女人喜欢,便收着了。
比起进厨房,左诺还事觉得,如酥比较适合养狗。
“这是什么狗?”如酥一喜,赶紧抱过驯养员怀中的幼犬,“好可爱。”
“他是杜高犬,江小姐有养过狗吗?要是没有,我可以给你讲一下基本的……”
“不用,谢谢你,我知道。”如酥抱着怀里的杜高犬,笑眯眯地,就像是被人挑开心底的牛奶夹心饼干一般,内心充斥着牛奶甜味。
以前在国外,她是养过一条狗,但后来因为意外去世了。
“真的送给我?”她感觉有点不真实,再次问道。
“嗯。”他字字如金,经过喉咙的过滤,他的嗓音就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清冷又沉稳。
看来她很喜欢这件“礼物”。
他不知道,这只狗在未来的日子让他的夫妻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我下午去一趟实验中学,去接我妹妹回家,今天她过生日,你要来江宅一趟吗?”如酥逗着怀了的杜高犬,乐呵呵地,眼眸里都是一腔柔情。
她的目光,在杜高犬身上。
左诺莫名便觉得烦躁,将脚下一颗碍眼的石头踹飞,扭身便走,“没空。”
“这里还养了其他动物?我可以去看一下?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呀,”左诺刚走出五步远,便听见如酥喊他。
眉眼里渐渐凝聚着笑意,就等她跟上来。
“阿诺哥,你先走,我去看看你驯养场的其他动物。”说完,也不等左诺回应,抱着杜高犬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板!
左诺听着他们谈笑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高大的身姿就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怒火中烧。
该死的小女人,不是说要追他,不是说喜欢他吗?
花家……
江生然一进屋子便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在沙发上,走进一看,吓了一大跳,“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有睡好?”
的确是没有睡好,但她今天特意加重了粉底,把自己的脸涂得这么地惨白,还把黑眼圈弄得更是严重。
眼神闪躲,“有这么严重?是有点没有睡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声音温柔无害得要命。
江生然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哪知道花雪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薇薇,你老是这么为别人着想,人家都不为你想半分,我自己受委屈就算了,你这么善良,以后肯定会吃亏的,唉……”
一边说一边摇头,面带惋惜之意。
不对劲。
江生然坐在江薇身边,扫了眼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就没看热搜?知不知道渡城所有人都知道薇薇是私生女,我是小三?”一提起这个,她黑眸里划过一抹狰狞,心里越发地讨厌楚流菁和江如酥。
“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便来你们这里,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查看。
一张脸渐渐变得铁青,最后索性将手机关机掉,人家讽刺花雪,自然是把他说成渣,这不仅对花雪母子造成不好的印象,江氏集团的股票也降了几个百分点。
毕竟,他这些年来,在外面树立了好男人的形象,丑闻一暴露,人家是十分恶心他。
该死的江如酥,那种女人,怎么就是他女儿了?
有女儿这么坑父亲的?
看看江薇这么善良,再想一下如酥,都是女儿,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越想便越绝得对江薇的亏欠很大,拍了拍她的肩膀,面色严肃,“你们别担心,再过几天,我就让薇薇去公司上班,到时候给薇薇转一点股份。”
这也是间接地向公司里的人表面自己的态度了。
花雪和江薇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显,江薇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江如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花雪坐在江生然的左边,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江生然,“本来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有没有股份我是一点也不在意,但江如酥这么欺负我们,我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就薇薇这么个女儿,她从小就受了不少的白眼与嘲讽,没有一点保障,我真是……”
她如黄鹂般戚戚的声音像是山涧的清泉涌入江生然的心房,握着她搭在大腿上的手,“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粘着的假睫毛垂下,用柔弱的外表将算计与精明全部掩盖,天衣无缝。
……
“姐,妈昨天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劝劝你。”
“劝什么?”如酥从包包里掏出一块布丁果冻吃了起来,一脸散漫。
“你现在才二十岁,应该要上大学的。”如颜现在已经到如酥的下巴处了,昔日干巴巴的少女渐渐发育,亭亭玉立。
一提起这个上学的事情,如酥头都大,她从初中就出国了,虽然没有什么名牌学校的证书类东西,但以她现在能力,国际一流的大师级别的能力,她完全胜任呀。
现在要她去上学,天知道她连谈恋爱的时间都不多,还要去大学挂名号?
“以后别提这个,你姐我不爱上学,不想去。”如酥拍了拍如颜的脑子,一脸长姐的严肃模样。
讲真,她真不喜欢上学,中规中矩的,烦。
“可你要是不去的话,”上了如酥的车子,她犹豫地说道,“我在学校有听学校的人说,上流圈子都说你嚣张跋扈,仗着自己大小姐的名义不学无术,以后就算是接手江氏,那也是浪费的……还说你,不像江薇那样子。”
“怎样子?”她发动引擎,柳眉一跳,车子划出去。
“即使是面对这么多流言蜚语,都坚持上学。”
“她那是不要脸,别去理他们。”如酥一点也不介意外人怎么说她,这六年,早就给她锻炼了一颗不畏闲言碎语的心脏。
“昨天妈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说给你找了个好大学,但你说不去。妈的口气好像不怎么好,就是有点伤心的那种,你能懂吗?”
她微微歪头,说出的话很是温柔缱绻。
纤长如白葱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地,好半晌,她才开口说,“那我过几天就去吧。”
反正这半年时间,除了对付花雪几人,她也没啥事干,让楚流菁开心一点也好。
看着瞳孔里越来越近的江宅,她又想起了之前调查到的一些消息,看向低头看书的如颜,“以后,要是再有人骂你,那你就打她,如果对方打你,你便弄死她。”
她不会一直在如颜身边,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她需要成长,她实在是太软了。
如颜惊诧得瞳孔都放大了一倍,姐姐怎么知道她有被人欺负?这么肃穆冷冽的如酥让她有点害怕,但还是强制性压了下来。
如酥知道身边的人大概在想什么,“虽然父亲的心向着别人,但你要知道,我们江家,我和妈,还有你,会一直好好地。我们有钱有权,我们不主动去欺负别人,但别人要是来侵犯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如果真闹出了事,我们不一定吃亏,懂?”
良久,如颜才莞尔一笑点头。
……
军区邓首长的母亲过八十大寿,将渡城有名望的人都请了过来,因为前段时间出了“江氏真假大小姐”的风雨,加上江家在渡城的地位举足轻重,邓首长家衡量一二,楚流菁是正室,花雪受宠有期望上任,便同时给花雪和楚流菁寄了一份请柬。
如酥本来对这种宴会没兴趣,但想着现在渡城的八卦很厉害,她还是跟在母亲身边,出了什么差池都有个照应。
在去发型店的时候,如酥将一个昨天晚上设计做好的微型小炸弹塞进了包包里。
大寿中的主办地点内灯火通明,西装革履,华服艳美。
花雪蓦地瞥见不远处地楚流菁,原本的笑意顿时僵住,她们怎么来了?
看着不远处的侍者,嘴角闪过一抹狞笑,走到一个角落,招了一个侍者低声耳语几句。
------题外话------
花雪要干嘛…
在人家寿宴里搞事情,会不会有点不好?
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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