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撑着伞笑了笑,“都让开,别熏着我的个贵客!”
她笑嘻嘻的扭着她的水蛇细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衣人看了一眼她身上极其艳丽的衣衫,面纱下的眉心一蹙。
下意识的与她躲开一段距离。
在白衣人眼里,这种颜『色』的衣衫,只有一个人穿最好看。
其余的皆是庸脂俗粉……
山寨的有一间简陋的会客厅。
是开凿在山壁之间。
不用想象,这种级别的土匪自然无法和叱咤江湖的赤练门相比。
与广大同胞所想的一样,一张极大的可以同时坐下两个人的椅子,椅子上铺着一张虎皮。
下面几张紫檀木做的椅子相对摆成了两排。
两颗巨大的山石柱子后面摆着两个巨大的火盆,用来照明。
纵是白日这山洞里因为没有窗户故而显得有些阴暗。说不定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还拿来做个烤肉……
“坐!”
水莲花自入了这山洞之后,指着下首的那个位置,对那人说道。
“不必,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水莲花笑了笑,“是因为胡匪的事吧,他受了伤,也没有完成您的任务,说来惭愧,虽然我是大当家,但是对于你们的交易并不太清楚,如果您是来索要定金的,那么不好意思,只能等他回来了!”
白衣男子蹙眉看了水莲花一眼。
心中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市侩!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想见他的人!”
水莲花一听这个奔丧男竟然不是来索要钱财的,眉宇间便多了一丝的笑意。
“他受了伤,现在还在山下看大夫,一时半会的也上不来,怕是劳驾贵客白跑一趟了!”
白衣男子沉默片刻,“山下何处?为何时刚刚在码头之时没有说清楚!”
水莲花嘿哟一声,“瞧您说的,我们哪里知道你只是见他的人,而非要找他索要定金呢!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嗯那里……你懂得……”
她挑眉一笑,带着浓浓的调戏之意。
“怕是这辈子也不能人道了……唉真是可惜!”
白衣男子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行至大门处,倏然回首,“山下哪一间医馆,说清楚!”
水莲花一笑,“叫什么忘记了,这山脚下就一间医馆,就在山下的镇子里,我们这里做是什么生意,您也清楚,断然不会有大夫敢上山来的……”
白衣男子想着自己下了码头之后便有一间医馆,这女人明知自己是来找胡匪的竟然一言不发,把自己带上了山。
他想了想,回头道“事虽然没有办成,但是他也因此受了伤,钱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贵帮,以做他的安置!”
说罢大步离去。
如果你以为这人就那么简单的走了,是不是有点太小看这个家伙了。
实际上,他还真是就这么走了。
不过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波,因他而起。
水莲花见白衣人离开,懒洋洋的向椅背后面靠去。
休息了片刻,她缓缓起身,对身几个粗使的侍女送上来的铜镜,顾影自怜了一番,又颠颠的向牢房那跑去。
“带上几样饭菜,别饿坏了他!”
“这个是要纯的还是不纯的?”
身后那个小随从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纯的自然是没有添加任何具有壮阳『药』,和催情粉的东西的纯饭菜。
不纯的自然是你懂得……
之前她就这样治过几个刚来这里不听话的人。
先把人饿上他三天,然后看长的不错的,慢慢给他送吃食……
然后吃下之后,就会发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以这个小随从也学聪明了。
每当水莲花说到去送饭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问了这么一句,然后按领导要求来准备。
上次还因为他找来的春『药』不错,而受到了表扬。
小书生看到了自己仕途的发展前景灰常开心。
今日他一句话问出之事,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水莲花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极是反常的拉下了脸来。
“你今天的话可真多,再多说一句,拔了你的舌头!”
小随从这下可是彻底懵『逼』了。
以前水莲花可从来没有这般喜怒无常过。
她部是那样笑眯眯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从拿伞到送饭……
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极是机灵的闭了上嘴巴,让人准备了上等的饭菜,给那牢里新关来的人送去。
叶沉听到门外传来声音的同时,嘴角浸出一丝的血迹。
他不着痕迹的抹去。
对着洛书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即洛书便见着叶沉的那双眼睛又开始慢慢的变了颜『色』。
她知道,那是他又开始启动了摄魂术了。
……
白衣人事着随从走到了山下。
小镇之上,人群熙熙攘攘的。
这地虽是边境地带,而且土匪又多,但并不影响百姓们的生活。
说起来也算是奇怪了。
一般这种治安问题没有解决好,无论如何都是会影响经济发展的。
但这里并不是。
很显然,远离朝堂之外的地方,江湖气息浓郁的很。
据说这里的匪有匪道,并不是电视里讲是没事去打家劫舍,闲的蛋疼的去杀人放火。
他们更像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也有自己的产业。
像是赤练门的发家点是走私火枪啊。
绿林帮派的财政收入就是与隔壁的几个城邦国家走私点棉花土特产啊。
这边境的百姓们还时常与土匪们做些生意。
边境地带吗,总会有那么一点的漏网之鱼。
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般你只要不扰『乱』治安,杀人放火,边境军方也懒得去搞一个小土匪窝。
所以当胡匪的团队带着人去放火烧了嘉州驿站的事件,瞬间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做为一个开天辟地敢从朝廷手里劫杀朝廷贵宾的举动,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否则就是给他一百个那啥,他也不敢去招惹。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胡匪兄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件顶厉害的大事。
就在嘉州城里满世界的找人的时候,他老人家一个人包扎的像一个粽子一样的躺在医馆里,晒太阳。
失去蛋蛋的忧伤……
是多少金钱也无法弥补的!
白衣人从后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院子里摊坐在椅子上的人。
“你事情办的不错!”
“嘎?”
正沉浸在失去蛋蛋的忧伤中的胡匪同志听到了他人生中最为离奇的话。
不是明明办砸了吗?
不是要把那一行人中唯一的女人给抓住吗?
不是要把那些男人都给宰了吗?
不是要把那些驿站给炸了吗?
他好像只做了最后一件事。
对得起这一千两银子的定金!
胡匪同志挣扎着起身,用他那一只独眼盯着眼前这人。
想努力的分辨出是不是他家老大找来忽悠他好好养伤的骗子。
看了看,又看了看……
没错啊,就是他啊
那个自称是官府的人啊!
“你,你不是说……”
白衣人招招手,身后那随从跑上前来,拿出一沓银票,递给胡匪同志。
“这是答应给我的酬劳,还有医『药』费,你受伤的事我知道了,此事我很抱歉!”
胡匪同志捏着那一打银票,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自从他受伤之后,帮派里那里平日里给称兄道弟对他毕恭毕敬的人人一溜烟的跑的不见踪影。
只有一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好基友陪着他,照顾他的伤势。
就连他直敬重的老大,鬼见愁也从来没有看过他。
一个男人再坚强,再凶悍,在受伤的时候,也希望能得到一点安慰。
他每每望着天边升起又落下的月亮,抬头望着自己失去的蛋蛋,无限悲凉……
如今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竟然,一个只有利益之交的人竟然因为他受了伤,竟然把所有的钱全数给他送了过来。
这样的雪中送炭的情谊……
白衣人自然不知道此刻胡匪同志的心里活动。
他接下来说道,“我得到消息,你要抓的那个人,现在被关在你们的山寨里,所以我需要你给我带路,把她找出来!”
胡匪一怔,扭动着肥硕的腰身,撇着腿缓缓的走来。
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让他彻底从一个男人变成一只废物!
他恨啊!
他咬牙切齿啊!
他捏着手里的银票想着,到时候先弄死那娘们,然后再告诉眼前这个人,人是被大当家鬼见愁给杀死的。
不关他的事。
到时候若这男人生气了,再杀了水莲花,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了。
就算是个没有蛋蛋的人又如何?
就算不是男人又如何?
他有权了……
噢耶,就这么办。
一想到自己辉煌无限的人生,以及马上就在登上人生巅峰的胡同志,很快忘记了某种的疼痛。
他竟然欢快的跳了跳。
在白衣人目瞪口呆之中,猛然回头,眼中闪过属于土匪特有的狡猾之意。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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