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幽幽叹道:“哥哥果然还是最懂我的人。”
一说到“最懂”这茬,原本的家人就冒出头来。
翟元礼自觉还得立刻跟继母报备一番,不然指定要闹起来。
想到就得马不停蹄执行,晚一步都可能收到电话轰炸。
他可不想在电话里听唾沫星子。
他大步流星走到床头桌边上,抓起手机翻出秦桂花的微信。
同这个微信的最近联系时间还是上个月底,因为要给她打生活费,随意说了两句近况。
他暂且将跟崔赫熏探讨人生问题偃旗息鼓,把跟崔赫熏大概情况简明扼要做个总结,像年底工作总结似的给秦桂花发去,这才重新坐回桌前。
室内温度还好,虽然没到烧锅炉以取暖的时候,但是还有中央空调代劳。
这边圈地建房,都是连成片的林子,集体供暖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是买的地皮,并非什么开发商、政府起头,建成的别墅区或小区之流。
所以只能选老加新的取暖方式互相作用。
稍微一打岔,翟元礼心情便好了许,崔赫熏也抽空深思熟虑,猜了下翟元礼具体纠结事项。
他看着手中杯和翟元礼面前的咖啡,和煦道:“小礼,我猜你大概更多是在‘自我’上有所顾虑。”
“可是我也有不变动的地方,比如这个。”
他伸长些胳膊,将自己的茶杯跟翟元礼面前的咖啡碰了碰,“你看,我还是我,你也仍是你。”
翟元礼盯着咖啡上方袅袅升起,并不过分明显的雾气,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暂时算哥哥过关了,只不过……”
崔赫熏替他说完:“只不过就是觉得别扭的要命。”
翟元礼哑然失笑,嗔怪的瞪了一眼崔赫熏,信手拈起块碟子里出炉不算太久的饼干。
饼干带着热气,散发出香甜气味,显然是刚烤好不久,待君品评的姿态。
个头刚好的小饼干只需要嘴巴张大,就能被轻松填进去咀嚼,穿过三个食管狭窄,落入胃中。
翟元礼脑袋里回放着身体结构知识,想着大概人与人之间建立亲密关系,也需要钻过些狭窄,像打台球时需要计算击球力道和角度等等问题,方才能一击落袋。
崔赫熏接下来的话,差点让翟元礼噎住:“小礼若是觉得一直被迁就太过无趣,可以试试看戴耳钉的。”
他一时间太过惬意,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请恕他收回之前那些对崔赫熏的关系和对关系改变后的细腻心思,崔赫熏简直是越变越坏,把他的坏毛病全学完了。
这个人根本就没百分百迁就他!
见翟元礼龟缩装傻,崔赫熏倒也并不意外,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那我们去游戏里玩玩?这个小礼总该喜欢。”
崔赫熏总是深沉温暖,将所有点滴谱奏成一首悠扬曲调,旋律虽有高低起伏,却始终环绕中心,不离不弃。
“好!”翟元礼喝了口咖啡顺气,忙不迭应道。
崔赫熏做事的时候,他无聊也会围观,崔赫熏就会给他讲解一番各个环节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