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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喊声四起,一群人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处理这突发的变故。

若不是林书尔从天宴阁听到异常消息,林家一大家子人估计都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妹妹女儿外甥女今日遭遇的凶险。

在囚禁那个假货之前,洛绮苡便提前告知家人自己的打算。

但没有细说原因,没有将怪异到超脱世俗的窃身之术告诉他们,只讲了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她不会危及帝王,危及社稷。

林家人自是不会信了她那套说辞,但出于亲人的信任也没有干涉她的行为。

全当是她为自己前些日子受的委屈讨个公道,他们相信苡苡做事有分寸。

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他们当初设想的那么简单。

……

待洛绮苡再醒来,等待她的是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的消息。

一是聿靡刺伤心脏,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二是她怀孕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年后那段时间,这次动了胎气需卧床养胎;

三就是,聿靡留下口谕,命她听政于朝。

关于大聿皇帝莫名受刺于悬崖以致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没有任何人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吧!

他们眼里皇帝是谁不重要,他们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兜里的银子和手上的权柄。

洛绮苡不免为自己的丈夫心寒,但这时不是她伤春悲秋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身子勉强养了几日能下床后,她就直接上朝处理政事。

另外,还在派人去查当日马车失事以及聿靡身上的“怪事”。

只是一直没什么进展,反倒是伺候皇帝多年的小福子没了踪迹,驾马的车夫也找不到人了。

向来敏锐的洛绮苡必然不可能忽略这一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

局,快破了。

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可一切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小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寻不到人。

至于聿景,曾经的景王爷,如今早已化为一捧黄土。

他死了。

死在聿靡吐血昏迷的那几日,然后抢了她夫君的身体,还想抢走他的皇位,欺辱他的妻子。

天方夜谭般的事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他是如何抢占聿靡身体的,她不知道,也无从查起。

或许,永远都是个不解之谜吧!

毕竟她自己身上的事,她也搞不清楚。

转眼到了九月,百花开尽,唯留下带着阵阵清香的菊花。

漫地菊花中,一女子孤零零坐在秋千上,身前顶着个大肚子。

美眸放空,没有半分神采,同行尸走肉无异。

伺候她的知春躲在朱红柱子背后默默关注着主子,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怎么说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总是那样随意而为。

可她不忍拒绝娘娘,娘娘如今能寄托的也唯有这一方天地了。

当日在崖边,她本没想着有命回来,奴才为主子死,那是死得其所。

她从不后悔挡在娘娘身前,只悔自己太过没用,没护住娘娘,反倒叫娘娘来保护她。

现在,她必须成长起来,不仅要保护娘娘,也要保护小主子。

也不知道小主子是位皇子还是公主。

不管是公主皇子都好,这样就多一人可以陪着娘娘了。

柱子后的宫装女子不由浅笑嫣嫣,宛若春花绽放。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殿门口的宫女小步跑来,急道:“知春姐姐,应安酒楼掌柜有要事求见娘娘!”

“行,我知道了,马上去禀告娘娘,你先下去吧!”

“不用了,直接带我去见他。”

清冷如泉水的嗓音响起,洛绮苡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们身后,左手抚着肚子,眼底散发着柔软的母性光辉。

“是,娘娘!”

小宫女和知春一左一右扶着月份渐大的女子。

到了大厅,遣散宫人后,两人便步入正题。

“刘叔,事情查得如何?”

“回娘娘,已经有进展了,小福子现今住所已经查到,已经暗中通知林家大公子过去抓捕了。”

“那就好,该收网了。”

女子手中把玩着那枚扳指,透过窗口处投过来的光,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令人捉摸不透。

再次见到小福子,是在曾经关过无数罪大恶极之人的地牢。

自入了宫一直过着不算养尊处优但也吃喝不愁、受尽追捧的小福子此时一身囚服,双手被吊在横木上,两脚悬在地面之上。

白色囚服上染着斑驳的鞭痕,原本白净的面庞看不出颜色。

洛绮苡进来看到的便是如此。

她以为小福子陪了靡哥哥那么久,总归会有一点感情的。

看来,人是最不可信的生物。

“我来了,你可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平静到了极致,不含一丝情绪,让人看不出她的态度。

一直低着头的小福子终于抬起头颅,勾起一抹讽刺又无奈的笑。

“洛绮苡,你有什么资格这幅模样?都是因为你,陛下才变成今日这样!”

瘦弱的男人脸色狰狞,眸子里透着恨意。

“是吗?”洛绮苡顿了顿,又说:“这就是你在我的马车上做手脚的理由?这就是你把那个东西偷偷放出来的理由?”

这么长时间的调查,她查出来那日的很多细节。

马车上的横轴、车夫的莫名失踪、被囚的聿靡出现在悬崖边……

这一切背后都有一个推手。

“啊——”

“不是的,都是你,是你善妒,嫉恨陛下宠爱旁人,便妄图牝鸡司晨,想要架空陛下!我只是清君侧罢了!”

一双干净的白靴踩在满是泥污血腥的地上,一步一响,一步一近,徐徐走到男人面前。

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就没发现你的陛下不是原本的陛下吗?”

一句话如同石子投在湖中,带起阵阵涟漪,小福子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不、不可能!

他一直陪着陛下,怎么可能不是陛下?

洛绮苡并未给他逃避的机会,又继续开口:“靡哥哥爱我入骨,他待我如何,你难道看不见吗?

后来‘变了心’的那个,你觉得会是谁?

想来公公应该也不是认不出吧?”

说到后边,她的语气渐渐多了些讥诮。

世上最了解聿靡的,除了他的枕边人,便只有伺候在他身边的人了。

她可不信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阉人察觉不出对方的变化。

大抵是不愿承认而已。

但她偏要撕碎这块蒙羞布!

做了错事的人凭什么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就应该直面现实,接受现实,再被现实彻彻底底的击垮。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直被一层纱屏蔽视线的小福子终于彻底看清,眼角划过两滴清泪。

他居然成了罪魁祸首?

是他亲手把面上冷厉却总会护着他的陛下逼上死路。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陛下一直都是陛下啊!”

“是啊,陛下一直是陛下,但靡哥哥并不一直是陛下呢!小福子效忠的从不是聿靡这个人,而是大聿的王。”

话音未落,洛绮苡便转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念在你照顾靡哥哥多年,你往后就留在这里吧!”

空旷的地牢里只剩下一个蓬头垢面人的啜泣声和无尽的回音。

而刚踏出地牢的女子骤然感觉的腹部的一阵剧痛,伸手一摸,只觉肚腹如同翻江倒海般闹腾着。

差点站不住的洛绮苡被守在门口的知春连忙扶住。

“娘娘,你可还好?”

“我肚子好痛,快叫太医……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