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源此时还能对阵过招的勇气,不过是他心底的悲愤和不甘给的,虽被虎子逼退了几步,不过瞬息又挥着残戟攻了上来。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
短时间内,虎子的大刀,确实受限了,史源又不由得多出了一份底气。今天想要逃出去,怕是做不到了,可要是能杀了石虎子,哪怕是能重伤于他呢,也算是值当了。
冒出了这种想法,史源便把手中的残戟,抡出了残影,激发出了他身上从未被发掘过的潜能。
可大刀的短处,在虎子的眼中,却无甚重要,脚下步伐一变,身形时虚时实,犹如魅魂。围观的兵士们只看到了虚无晃闪的影子,而以风叔为首的几个老镖师,也只能偶尔捕捉到虎子的实位。
预备誓死拉虎子垫背的史源,在这迷幻的身法中,好容易攒在心口的那股心气,已经快要溃散了。他手中的残戟,刺出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可一心要他命的虎子,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大刀砍到了他的小腿上,舔血之后,极速收回,又劈到了他的腰腹上。
疼痛让史源的那口心气,彻底的消散了,本来只要保持住了,他还能有一战之力的,可此刻,便只能防守了。
虎子的大刀带着无数条的虚影,又一下子砍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一刀的力度很强,直接嵌入了骨头之中,他痛的嘶吼了一声,那杆残戟快要握不住了。可大刀却在虎子的手中,犹如生了灵智,总是能找到他的破绽,跟他来个血肉间的亲密接触。
史源的衣袍都被汗和血浸透了,那粗重的呼吸声,怕是七八丈之外都能清晰可闻。他没了生意,更没了死志,只是浑浑噩噩的,机械的举着枪戟格挡,在又中了数刀之后,虎子不耍了,一刀劈向了他的后背,刀拨出来之时,血淋淋中似乎还有着细长白色的东西,那些东西甚至还回弹了两下。
史源扑倒了下去,立时,便断了气息,只有仍未冷凝的血,还在汩汩的冒着,那景象,那气味,令人不忍直视,作呕不已。
结束了打斗,给铁大哥报了仇,放下心神的虎子,这才感到了右肩膀上的疼痛,咧着嘴,呲了呲牙。
臭子跑过来,搀扶着他,心疼焦急的问道:“爷,可还撑得住?”
风叔和镖师们也围了过来,“虎小子,好样的,这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啊,走,去旁边的医馆上个药。”
“来了,来了,大夫过来了。”叫小甘的小镖师,拉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虎子大哥,让大夫瞧瞧。”
其实,参与打斗的镖师们,多多少少的都受了伤,可对虎子满是崇拜的小甘,把大夫直接拉到了虎子跟前,还指名道姓了,虎子便也就没有客套。
用力扯下受伤处的衣服,臭子看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口再偏一些,就算现在治好了伤,以后也怕是会落下病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