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昕只好伸长手,去够掉落在地面的那部手机。
手机壁纸是她的照片,背景是竹溪园,她坐在躺椅晒太阳,阳光明媚,和今天暴雨极大反差。
拨通他手机里陈特助的电话,“你让医生上来吧。”
“好的。”
陈特助立刻安排医生上来,没两分钟,几名白大褂就拎着医药箱被领进房间内。
手一直被他攥着,言之昕只好站旁边等,看医生给他另一只手扎上针。
白大褂扎好针后,又给配了几天份额的药丸。
“这几瓶药水预计两个多小时挂完,需要人守着换药瓶和拔针。”
言之昕刚想说让个医生留下来,陈特助抢先一步,“言小姐,您留下照顾谈总吧,我们到楼下候着。”
“……”
还没答应,陈特助就指挥扎完针的医生们下楼去。
需要如此迅速吗。
-
房间里又剩下两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争吵。
手腕一直被他握住,言之昕抽不出手来,于是就干脆坐毛绒地毯,脑袋靠他身子。
看点滴一点一点往下流淌。
他手背渐渐变凉。
小手又轻轻盖在他微凉的手背,他手总是很暖和,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摸到他凉凉的手。
“还难不难受了?”
轻声问他,等半天没回应,以为他睡着了。
他又呢喃出一句,“不准离……”
问他难不难受,他说不准离。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说的,让她干脆离了,去和别人过日子。
想到就鼻子酸酸的……
视线从他脸上离开,歪着脑袋靠在他腰部,抬眸注视点滴药水……
… …
冰凉的液体缓缓淌进来,但手背却有些温温的。
谈易炀睁开眼睛,见到点滴已经滴完大半,身旁的女人坐在毛绒地毯,脑袋靠着他腰,小手轻轻盖在他手背上,手心的温度带来温暖。
倾过身子,那只没扎针的大手轻轻抚过她脑袋,言之昕差点睡着,猛地苏醒正好撞上他深邃眸光。
一股委屈瞬间没来由地涌上心头。
她低头,抽回自己盖在他手背的手,“……我去叫医生。”
“还生我气。”
稍微用点力道,就把她拽得跌进怀里,一手圈住她腰身。“不气了,嗯?”
“让我抱抱。”
说着将她一起包进被子里。
“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他上半身裸着,挂了几瓶药水已经退烧,体温恢复正常。
“说什么?昨天晚上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昨天晚上该说的都说了,不是让她跟别人过去吗。
“我昨天说的气话!”
“我没说气话。”要离就离。
抱着她的怀抱紧了紧,“真想跟别人过?”
“那又怎样。”还管她跟谁过,她乐意怎么过就怎么过,要他管。
“跟谁?拉出来毙了!”
“……”
“有一个毙一个!”
“……”
躺在他胸膛,清晰心跳声传进耳朵里。
“老婆,昨天我脾气不好,都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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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输完液,谈易炀自己干脆利索,自己把针头给拔了,就想动手动脚,言之昕赶紧拿消毒棉盖在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