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闻人黑雨也正在偷师。
想到修仙界被自己祸害的师门庭院，闻人黑雨一边头疼，一边盯着苏锦手上的动作。
门栓虽小，可他修房子时也用得上不是？
苏锦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他猛然抬头去看一旁。
“……”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昨天就被张玉庭那傻小子这样盯了半晌。
“你还有事？我家不管你早饭。”妹妹不在面前，他的逐客令下的毫不留情。
闻人黑雨：“……”
昨天还感觉这仙君挺热情好客……
“……我去把我师兄送回支书家，你也别做他早饭了。”
说着闻人黑雨起身就要往屋里找人。
谁知，身后又幽幽冒出一句，“师兄？师妹？你们还有师父？”
闻人黑雨脚步一顿，咬了咬后槽牙，艹，顺嘴了。
但喊了十几年的称呼，想让他一两朝来改，挺难的。
回身，拿出修仙界宗师睥睨天下的气势，“不就是几个称呼？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苏锦也同样站起身，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对方的一丝表情，“你真的只有六岁？”
“不是！”闻人黑雨说的一点都不心虚，因为赵秀儿说过。
“我今年五岁。”
苏锦：“……”
五岁？
他很好骗？
就屋里的傻子，估计也不是真的傻子。
“玉庭，玉庭！哎呦，三弟，你快出来吧，咱爷让我来找你回家！”
张玉仓从远处跑来，距离茅草屋五米远就开始大喊。
等见到门前的闻人黑雨与冷眼看着他的少年，他直接停下步子，怎么都不愿意再跨一步。
“玉庭？玉庭快出来！”张玉仓想哭，可又不能不完成爷的交代，只能夹着嗓子继续喊。
苏锦朝那边努下巴，“看到没，这才是六岁。”
闻人黑雨黑脸，“没事找事？”
闻人夜雪与苏玖儿听到动静走出屋。
届时，苏玖儿的鸟窝已经没了，头发后边乖乖的扎着两个小啾啾，脸也明显被洗过了，微风吹过，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这个味道苏锦太熟悉了，那是他昨日给妹妹买的雪花膏……
再看看妹妹的衣领没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玉、庭！
果然不是傻子。
伸手拉过妹妹，屋门“砰”的从里关上。
门外三人：“……”
门里，苏玖儿也被这声音惊了一跳，“哥哥，你生气了？”
苏锦弯腰捏捏她的小脸，“张玉庭给你洗的脸？还给你抹雪花膏了？这头发也是他梳的？”
苏玖儿点头，小脸上染上兴奋，“哥哥，二哥好聪明，他今天什么都会！”
苏锦嗤了一声，眉头微蹙。
心中疑团越来越多了，突然好转的身子，奇怪的称呼，奇怪的态度，傻子不像傻子，小娃不像小娃……
“汪汪汪”
“鸢鸢，我回来啦，我又抓了好多猎物，都给你拿去换钱。”
苏锦目光又幽幽落在不断对着妹妹摇尾巴的小狗身上。
……还有这只有神奇能力的小狗！
这些都是支书家孙子和赵家孙子落水之后改变的……
另一侧，闻人黑雨和张玉仓合力把闻人夜雪带回支书家。
院子里，张支书坐在院里抽旱烟，宽婶儿在灶房里忙碌，其余人都去了自留地。
“爷，玉庭果然又去了小怪物家！”张玉仓进门先告状，那嗓门左右三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支书瞪眼，“喊什么喊？爷又没聋！滚一边去。”
张玉仓张了张嘴，被自家爷吓到，怪叫一声，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闻人黑雨：“……”
六岁？
抱歉，他真学不来。
张支书眯眼看着小孙子，“苏家就那么好？不去不行？你再乱跑，信不信爷把你锁家里！”
早上醒来见到孙子屋门大开时，张支书身子都凉透了。
自打落水后，孙子开始是变傻了，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孙子学习能力惊人，过目不忘，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可今早孙子的再次离家就像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
怎么就突然喜欢亲近苏家了？那双猩红的眼睛，每每想到都会让他心颤。
他感觉这好像是一个诅咒，他张家未来最优秀的孙子会毁在苏家手里。
这是对他当年没有对苏家大爷施以援手的惩罚，是对他漠视苏家一条条生命的惩罚。
“爷，我想去找玖儿。”闻人夜雪没有被张支书爆发的情绪吓到。
“玖儿！玖儿！”张支书彻底被气的没了理智，一手拎起闻人夜雪的胳膊将他往屋里拖。
“砰！咔哒！”
紧闭的屋内，两个面面相觑的小男娃。
“噗嗤，哈哈哈哈！”，闻人黑雨忍不住笑出声。
闻人夜雪拧眉，“你笑什么？”
闻人黑雨拍了拍屋里的土炕，笑着坐了上去，“没事，没笑你，我笑我自己呢，我干嘛跟着你一块进来，蠢不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师兄像小鸡仔一样被人拎着的场面百年难得一见。
可惜这里没有留影石，不然也能留下来做个纪念！哈哈哈哈！
闻人夜雪没再理他，上去试着拉了拉门，只能拉开一条手臂粗的缝，透过缝隙能看到奶追了出来，可又被爷给拉回了灶房。
“师兄，别看了，张支书的态度很奇怪。”
闻人夜雪回头，“什么意思？”
闻人黑雨捏着下巴分析，“赵家开始也不想我接近玖儿家，说苏家晦气，……哎，师兄你别瞪我，村里人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还听不听了？”
将变脸的师兄拉到土炕上，闻人黑雨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头，继续分析。
“你还记得昨天咱们在玖儿家学识字吗？我回去后赵家人发现我跟着苏锦可以识字，他们态度就变了，没再阻止我去找玖儿。”
“可你爷反对你去找玖儿的态度太坚决，这不像是因为觉得晦气，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闻人夜雪侧头看他，“别的原因？”
闻人黑雨无辜摊手，“这我哪里会知道？动脑子的事一向都是你和老二担着的。”
闻人夜雪眉头蹙的更紧，“谁是老二？为什么你说的话，我许多听不懂？”
闻人黑雨：“……”
“看书，看书！读万卷书，识天下事。师兄，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