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宁天哲见到程洋步伐恍惚的从云初玖的房间走出来，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狠狠皱了皱眉。
他原本以为程洋能制得住云初玖，没想到云初玖竟然把程洋气的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吗？
“程老师。”宁天哲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云初玖她又惹你生气了吗？”
“程老师，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确实没舒然聪明，也挺不懂事的。
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随便打就是了，我们绝对不会说一句不是的。
还求您别这么快放弃她。”
顾梅溪咬着唇，拉下一张老脸恳求。
余光在看见房门口的少女时，瞬间就炸了，“云初玖！你程老师都被你气成这样了，你还有脸在那里看戏？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道歉！！！”
顾梅溪一张老脸烧的通红。
如果不是因为云初玖这个丧门星，她又怎么会被逼到哀求一个老师的地步！
舒然又怎么会受那么多气！
宁舒然敛着笑意道，“姐姐，你就听妈妈的吧，爸爸花钱把程老师请来也挺不容易的，能做程老师的学生你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程洋听着这一家子一人一句把云初玖贬低到尘埃里的话，突然就想起了少女在房间里跟她说的那句，“程老师，我说了，可是他们不信啊。”
她侧身，看向二楼房门口的少女，她懒懒的靠着房门，眼底噙着一抹讽刺，却自始至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悲伤，也没有气愤，一如她对她说那句话的时候。
一个孩子只有心死了，才会对至亲之人的言语攻击而无动于衷。
甚至可以作壁上观。
程洋心里突然就泛起一抹心疼。
这样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如果放在别人家那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把全世界最好的都送给她。
可偏偏生在了宁家，有了这样一对眼瞎的亲妈和后爸！
她冷漠的看着宁天哲，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还请宁总宁夫人慎重发言，云小姐她是我教书以来见过最聪慧的学生。
我之所以半个小时就出来是因为云小姐的水准早就已经远高于我，程洋有自知之明，没办法在云小姐面前以老师自称。”
走之前，程洋特意对顾梅溪说了句，“当妈的，还是两碗水端平的好，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追悔莫及。”
宁舒然整个人尴尬的站在顾梅溪的身边，死死的咬着牙，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程洋她是什么意思？
她凭什么说云初玖是西瓜而她就是芝麻？
她到底哪点比不上云初玖？？？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云初玖和她作对！
她抬眸，看见宁天哲那探究的目光，狠了狠心，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瞬间肿起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顾梅溪惊叫，“舒然，你这是做什么！！！”
“妈，程老师说的不错，是我霸占了妈妈整整十年，是我欠姐姐的。
现在姐姐回来了，我应该把妈妈还给姐姐才对。
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妈和姐姐生了嫌隙，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姐姐面前惹姐姐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