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许会觉得我说这话很矛盾,但这是实情。”
曲德丰笑笑,解释了起来。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云岭,也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它好起来。”
“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我可以去当云岭新区区长,但是旧厂街街道必须归区政府直接管理,也就是说,旧厂街原班人马不作任何调整,不新设街道办主任,继续由我兼任……”
“至于我那个副市长头衔,我可以让出来。”
听完曲德丰的解释,林国栋再次陷入沉思中。
过了半天,他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至此,本次谈话结束。
常山离开后,邢峰也没必要继续演戏了。
在请示曲德丰后,便按照正常程序处理了赌徒的尸体。
而刺杀赌徒的杀手,则在常山离开后的第五天傍晚,被人发现,死在了云海大桥附近的沙滩上。
常山的离开彻底成了一个谜。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是,曲德丰很清楚,自己手里还握着一张牌。
无论常山到了天涯海角,都可以让他跳出来。
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形,实在没有必要。
另外,常山并不是那种甘心承认失败的人。
曲德丰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自己冒出来的。
邢峰的“寸寸反击”行动还在继续。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
旧厂街的好些犯罪窝点都被扒了出来。
可是,除了已经死去的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意外收获。
渐渐地,就连邢峰都有些怀疑行动的价值了。
这天上午,曲德丰刚坐进办公室,邢峰就走了进来。
他搓着手,欲言又止。
“说吧,来都来了,哪有什么都不说,干坐着的道理啊。”
曲德丰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着说。
“我是有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邢峰挠了挠头,忽然看向了曲德丰:“曲副市长,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旧厂街了?”
“不可能。”
“他们在旧厂街盘踞了这么些年,哪能说离开就离开呢?”
曲德丰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常区长是他们的头目和保护伞。”
“现在常区长都离开了,他们是不是也得跟着离开?”
邢峰说。
“谁说常区长是他们的头目和保护伞的?”
曲德丰问。
“好多人都在传,还说常区长被咱们的专项行动给吓到了。”
说着说着,邢峰自己都笑了。
“这些虽然是谣言,可是万一常区长跟他们有着某种关联。”
“他的离开是不是也在释放着某种信号。”
收起笑容后,邢峰很认真地说。
“怎么,对行动失去信心了?”
曲德丰打量了邢峰一眼问。
邢峰嘴角浮起很不自然的笑,最后点了点头。
“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行动可是为期一个月的。”
“现在还不到二十天,就熬不住了?”
曲德丰沉声问,语重心长地说:“邢峰,别忘了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可是,可是……”
邢峰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弯。
他是真的认为专项行动继续往下搞,就是浪费时间。
“再等等,我相信他们比你还煎熬。”
曲德丰说。
就在这时候,吴海山打来了电话。
简单聊了几句后,他说:“丁亮那边有回复了,不谈。”
“好,我知道了。”
曲德丰淡淡地说,挂断了电话。
心中却涌起了巨大的疑团。
曲德丰让丁亮带话的,很可能是他们之外的另一股势力。
现在这股势力不肯和曲德丰谈,就说明不相信他。
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难道说这股势力也跟他们有仇?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曲德丰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崔娜手腕上的纹身。
“看来不能冷落了蓝海集团,也得跟她们多多接触啊。”
曲德丰想,很快有了主意。
同一时间,旧厂街某条偏僻巷子里。
“嗖!”
毛冬的脑袋刚从一堵矮墙后面冒了出来。
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脸颊,在墙头炸开了。
“别动,再动打爆你的头!”
有人沉声说。
毛冬立刻待在了原地,双手举起,连大气也不敢喘。
“有什么好跑的?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功夫不大,高兰兰和一名壮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名壮汉正是东南亚人阮雄。
上次曲德丰在凯蓝酒店和桔子水晶遭人戏弄。
就是他的手笔。
这家伙不但擅长近身格斗,还精通电脑技术。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姐已经失踪了,我也在找她。”
毛冬激动地说,也是为自己做着辩解。
“我们不找你姐,我们要找的人是你。”
高兰兰幽幽地说,走到了毛冬跟前。
与此同时,阮雄嘴角浮起阴狠的笑意,歪着脑袋,抱起双臂,在毛冬身上打量了起来。
“找我,哼!”
听到这话,毛冬笑了。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毛冬根本就不是那种怕死的人。”
“我之所以还不想死,主要是放心不下我姐。”
“要不然,随你们便了……”
听到这些话,高兰兰也笑了。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所畏惧,你要是不怕死,会一直东躲西藏吗?毛冬,真正能让你不再提心吊胆的,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跟我们合作。”
“跟你们合作,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对我姐姐做了些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毛冬就是死,也不会与你们合作的!”
毛冬仰头大笑,咬牙切齿地说。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高兰兰秀美的眉头蹙了蹙,幽幽地说:“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而且,我和你一样,也和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你们,这么说你们不是他们?”
毛冬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没错。”
高兰兰点点头,望着毛冬问:“误会解除,我再正式问你一次,到底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可是,你们为了什么呢?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毛冬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抛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复仇。”
高兰兰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