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吗?”文渊卓问。
“是啊,文渊,你都不知道,你跟别人都不同。”枯抬手自己修胳膊,不疼,因此他懒得上心。
找准地方,一使劲,胳膊便能动弹了,他活动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笑嘻嘻地过去找人。
文渊卓没有看他,在几个卖衣服的柜台发现了几瓶矿泉水,枯跟着帮忙,整层楼大大小小多个柜台,能用的东西并不多。
三瓶矿泉水,两块小饼干,半包湿巾。
枯扒拉起装衣服的袋子,意外的看见下面压的东西,他呦了一声,把东西拿起来,转身去找文渊卓,“看。”
文渊卓先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去瞧他手上的东西,应该是活动的赠品,一条条绣着漂亮纹路的帕子,他接了过来,“帕子?”
“给你的。”枯点头。
“没洗过,不能用。”文渊卓说,但没松手,依旧握在手里。
“文渊自己的小帕子都会洗过再用吗?”枯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起床的文渊卓穿好西装,戴好领带,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然后拿起自己的小帕子一个接一个的洗好,放到绳子上挂起来,风一吹,小帕子呼呼地动。
很可爱,这让他想到了小时候见到的那只猫,他喂了它三天,第三天的时候那猫蹭了他的手,第四天去的时候猫死了,腹腔被掏空,只留了猫头和一身干枯地皮毛。
枯看了一会儿,将那猫埋在了墙边,那里人少,踩的少。
他找了地上的落叶,洒在那块小地方。
枯将猫的事跟他说了,文渊卓安静地听着,末了问了一句,“被吃掉了吗?”
“嗯,有些人饿疯了路边死了三天的尸体都能够吃掉,这很常见。”枯说,直接把湿巾都拿了出来,没剩下多少,他拖着下面让文渊卓拿。
“你很伤心吗?”文渊卓没有对交流表示抗拒,事实上他挺愿意听听这些他没见过的故事。
“伤心?”枯轻笑着看他,“事实上我也不太懂这些情绪,应该是吧,但才三天,伤心不到哪去。”
文渊卓把手擦干净后又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一盒帕子,想了想,没丢,带上了。
“那你说你喜欢我?”文渊卓问,“怎么判断的?”
枯笑开,声音不大,只那表情让人看着格外的疯,他笑的呼吸发乱,直上不来气,说:“就是盯着你看久了。”
“嗯?”文渊卓没有听见下文,手上已经将上衣的扣子解开,他打算用一瓶水擦擦,实在难受,剩下的两瓶如果枯态度强硬地对他表达了不满,他不打算争抢,都可以给他。
枯比了个口型,“就有反应了。”
文渊卓:“……你挺有活力。”
“你不懂,叔叔。”枯抬手比划了一下,在面前画了一个心,“清纯少男的初次春心萌动,对象又是可爱的你。”
衣服换不下去了,文渊卓转身进了一旁的换衣间,“水还有两瓶,你若是想留下来当做饮水,都可以给你。”
刷拉,帘子拉上,枯不知怎么,除了无语,还看出了点慌乱。
“不用,叔叔喜欢干净,我要是不干净了怎么办?叔叔就不喜欢我了。”枯拿了一瓶水进了另一个隔间,“我们一人一半,剩下的一瓶出来喝。”
文渊卓:“......你干净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水不够,只能脱了衣服擦两遍,剩下的一点枯直接倒在了头上。
“话不能这样说。”枯随手抓的衣服,运动款,上身背心下身短裤。
“可以。”文渊卓打断他,淡淡道。
“哎,不是被我惹恼了吧。”枯两手攀附着换衣间的隔断,探着脑袋要看人是不是真的被他惹恼,脑袋刚一探出,一件衣服直飞过来,力气之大,枯感觉抽在脸上肯定得疼一阵,他立刻缩着脑袋躲开。
衣服打在门上,隔板直晃荡。
“哈。”枯笑了一声,率先出了门,拿起那两条小饼干看,口味还不同。
“你不要骂他。”花存在着。
枯回他,“我没有。”
“有,我听到了,你说他事逼儿。”花的声音掺和着病态的温柔,“他多可爱。”
“我又没说他不可爱。”枯耸肩,随手拽了几件衣服垫在身下,“可爱的事逼。”
花不满,“就是再骂,不许说后面两个字。”
可爱的。
枯嘀咕了一句,觉得说给文渊卓听肯定能恶心到人。
不对,最多皱眉。
文渊卓还是很理智的,并且想要顺应着生命的流程活下去,所以他没有杀他的意思,留他在身边也不动手,只想完成任务离开。
文渊卓拉开帘子走了出来,上半身没穿衣服,刚刚砸人用了。
宽肩窄腰,枯看了一眼,惊叹一声,“文渊是有练胸肌吗?穿着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文渊卓去刚刚拿衣服的地方又拿了一件,套着穿上了,“没有,只是按照我个人的身体状况最合理的运动强度。”
他回头看了一眼枯,学着他拿了几件衣服放地上坐着了。
枯点了点头,“文渊。”
他喊他后面都会加个啊,声音拉长,或冷或逗弄,轻嘲着上扬,第一次这样略显严肃地喊他。
文渊卓侧眸,微微偏头。
“别说你对我完全没感觉。”枯锁着他的眼神,中间不近,视线带来的牵连感更强。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应该发现了的,你看我的时间比旁人久。”
“之后每次都是。”
“多出的那一秒。”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