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之前的悠悠,在万三他们面前有多嚣张,有多高傲,今天在家人面前就有多怂。
可是没办法耶,整整一天没有回家,你不这样编,如何能自圆其说呀?
悠悠彻底闲散下来,整天就在村里转悠,真是无聊极了。
有时候也给二妮扎小辫,编出各种花色,用各种发带搭配着,就像一个小仙女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二嫂的嘴角总是浅浅弯着。
大嫂通常会过来说上两句,“二妮,待会还要干活呢,你弄得这么漂亮,到时候可不要躲懒哟。”
反正没有人敢叫苗悠悠做事,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众人眼前晃一晃吧。
这一天万三他们到了秦城,问了一个路上的小哥,马车直奔边防而来。
在哨卡处,有小兵拦下问话,“干什么的?这里是边防重地,闲杂人等不可以进入。”
“我们是来领赏的!”小个子胡玉明探出脑袋。
哨兵一挥手,“去去去,该哪玩就上哪玩去,小爷可没空理你。”
万三可着急了,这可不能白跑一趟啊,大伙都想领了赏钱,才好去消遣呢。
于是上前客气道:“小哥,你给通融一下呗,叫你们王将军出来一趟,咱们也好交代了事。”
另一个哨兵瞪起眼睛,“王将军哪有空理你啊,你们又没有啥个正经事,还想领赏?真正是大白天说梦话呢。”
万三立马掏出一封信,“我这里有女侠送的一封密信,你可不要耽搁了时机哦。”
葛平贵也下了马车,满脸的疑惑,“咱们除了送信还有马呢,不是说你们将军缺马吗?难道搞错了?”
蔡忠义在旁边嘀咕着,“若他们实在阻拦,咱们就拉了这马车去卖钱,一共有三匹马呢,不比那两个赏钱拿着划算啊!”
几个哨兵连忙出了哨卡,绕到马车后面一看,果然在车后面还拴着两匹骏马。
其中一个这才殷勤起来,“快请进,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将军。”
上一次,岁安的小媳妇冒充王将军的妻子,被那个送信的商人大肆宣扬一番,结果弄得满城风雨。
王将军气愤之余也将咱们训斥了一顿,不要什么人都放进去呀,所以这才严格起来的。
隔了老远哨兵就喊了起来,“王将军,有人给咱们送马了!”
送马?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啊!
作为将军去买马的钱还是有的,但是大家的伙食得有保障,这边防的钱一个要掰做两个花。
如今有人白白送马来,王将军自然欣喜不已。
几个人见到王将军也很开心,终于要任务完成了。
万三拿出那封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王将军,这是女侠要咱们交给你的密信,她说你一看就知道了。”
女侠?
密信?
什么鬼东西?
看在送马的份上,王将军接过信展开。
王将军:
见信如面。
我是岁安媳妇,初初到了沈家村,这里因为干旱,四处都是逃荒的身影。
我们在混乱中,几经周折,终于觅得安身之所,勿念。
苗府在抄家之时,娘亲的陪嫁银票,正在小女身边,我已留下度日所需,低价买了一逃荒富户的马车。
送于将军急用,在马车的后坐垫下,有一个暗格,里面的银票如数奉上,充作军饷,也算为我苗家积德了。
这几个人都是当地流民,生性顽劣,也曾有违天良!因为我提供了裹腹食物,才千里迢迢去送信。
建议将军留下他们充作敢死队,如果在战场上的洗礼,让他们能够成为保家卫国的汉子,还请留他们一命。
如果继续冥顽不灵,还请将军不要留情。
代我向王一平大哥问好!
苗家长女敬上!”
王将军将这封信反复看了三遍,仍然怀疑这个女侠是不是岁安媳妇。
这女人的觉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不过这正是边防急需的。
将信折叠好,王将军看向几人,“这个女侠长成什么样子?”
万三回想了一下,“长得很俊,会武功!”
王将军的嘴角直抽。
葛平贵挠了挠腮帮子,“女侠笑的时候弯眉大眼,严肃的时候面容冷峻,而且心狠手辣。”
蔡忠义赶紧捣了他一下,“女侠心肠好着呢,这一路给咱们准备了美美的食物,还有漂亮的外衣。”
胡玉明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女侠的头发又黑又亮,在一众灾民里特别抢眼,而且皮肤很白。”
几个人每说一句,王将军就蹙起眉头,看这个长相是岁安媳妇不错了,可是她武功高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一见任务完成了,万三催促道:“王将军,还请将咱们的赏钱结一下,咱们也好寻一处地方,继续过活。”
“急什么?”当着几个人的面,王将军亲自上了马车。
在后面一个座位的角落,抽出一个暗格,里面正有一卷银票,都是一百两起步的,看那样子足足有近千两呢。”
万三几个人当时就懵了,这一路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在那江城因为没钱,差一点被那个妈妈给一锅端了。
可是在马车里藏着巨款,女侠居然瞒着咱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王将军嘿嘿一笑,大手一挥,“王一平,赶紧将他们带下去,不是要夜探狮子口吗?让他们打前阵,后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直到王一平领着几个军户,将他们拖走时,几个人才挣扎起来。
万三脸胀的通红,“将军,有没有搞错?咱们就是来送信的!”
葛平贵腿长,支着身子不肯往前走,“我不要去打仗,我是老百姓!将军,你可不能强人所难啊!”
小个子胡玉明,直接被两个兵士提了走。
“王将军,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哦,咱们是给你送信的,你抓咱们的壮丁,就是得罪女侠大人,她肯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就像上一次对待江城酒楼的妈妈一样。
刀疤脸蔡忠义双脚乱踢,“王将军,咱们不要赏钱了,你放过咱们吧,我们还从来没有训练过呢,上去不是送死吗?啊…”
无论这几人如何挣扎,都已无济于事。
王一平一人给了一个冲头,几个人就安静了下来。
这小子好有力气哦!
王一平一脸的严肃,“要想活着回来,现在就听我的话,咱们这一次的任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