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谭老师:“你跟你的警察同学进展得怎么样?”
谭老师说:“还在恋爱阶段,恋爱阶段都是美好的呀,反正也没争吵,也没误会。”
我听了就想起曾经恋爱的美好瞬间,问道:“那你是不是希望一直恋爱下去呀,就像两个情侣同乘一趟车,恨不得车子永远开下去,哪怕绕完地球一圈再绕无数圈,直到地老天荒。”
谭老师露出幸福而憧憬地笑,说道:“是有这感觉的。”
我说:“那我希望你们恋爱得久一点,越久越好。”
“要是有一种关系,永远保持恋爱时的甜蜜和相知,那该多好啊,可惜世人总爱将恋爱的尽头设为婚姻。一进婚姻里,味道就全变了,有时连尊重和体谅都没有了,赤裸裸的全是权利和义务,听到这两个词就让人觉得冰冷无情。”谭老师说。
我说:“是啊,永远是恋人关系相处下去,把日子过下去是最好的,可惜男女都缺乏安全感,都想绝对的全部拥有对方,把对方束缚在自己的天地里,不再让别人拥有和欣赏他(她),也不让他再跑出婚姻的牢笼。就像我们很爱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可我们把它关起来,不再让别人再抚摸它,把它归到自己名下,还美其名曰是爱它。可是小白兔从此被关在笼子里了,它快乐了吗?相信它是不快乐的,是反兔性的。婚姻其实也是反人性的吧。说白了,都是为了人类自己的自私。”
谭老师听了也跟着起劲了,她说:“是的,都是为了自私。不过同时也保护了弱者,一夫一妻,让穷人和弱者也能分到一个老婆,要不然光棍就更多了。”
我问:“你思想算是前卫的,也算是想得开,看得透的人,你敢不敢跟你同学一直恋爱下去,而不结婚?”
谭老师说:“敢是敢,可是我也怕我哪一天老了,他离我而去啊,新鲜感一过,他就可能对我失去兴趣,没有婚姻的保障,他想走,一抹嘴一拍屁股就走人了,说我们不合适,到时吃亏的是我。”
我听了笑道:“还是回归到缺乏安全感上来。”
谭老师说:“是的,没办法。人就怕老。年轻时什么都可以不怕,可是老而无依,是让人害怕的。”
“那你就争取享受长一点恋爱期,到关键时候就见好就收吧。差不多就得了。”我说,“看来你对黑牙哥也不是很感兴趣了?”
谭老师白了我一眼说:“他是备胎,我是不看好他的,太花心了。当个调味品可以,当点心偶尔吃吃可以。当正餐来吃,我是不敢的。”
我走去阳台,看了看谭老师昨天剪过的花,那一排花里,好几朵花骨朵也长出来了,过几天估计就能开放。我纳闷道:“黑牙哥对你有跃跃欲试之心,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束花,他的神情难道就没一点变化吗?但凡对你有好感,内心也受到点刺激的呀,居然表现得那么平静吗?”
谭老师说:“反正我不指望跟他成夫妻的。他粘上来,我就要,不粘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坐我同学的车后座,他有不满之情,也不敢表露啊,况且是他介绍我给我同学的。”
我说:“根本就不是同学,但被你无数次的说,听者就真的认为是同学一样了。”
谭老师笑道:“上下届也算同学了吧?”
我说:“你说了算。我去办公室了。”
去到办公室后,冰冰刚从座位起身准备去教室。我问她:“后来有什么动态?”
冰冰说:“等会下课时我再跟你说。”
我和冰冰上了一节课后回到办公室,冰冰对我说:“文老师昨晚上发信息给我,说陶老师既然有男朋友了,那可以放过了,但你没有啊,我还会继续追你。”
我说:“我看看短信。”
冰冰递给我看她的手机,信息确实如她所说。
冰冰说:“后来他又打我电话。”
“你接了吗?”我问。
冰冰说:“接了,我接通后骂他变态,说我们不合适,如果再来烦我,小心我到教育局里告你。”
我关切地问:“他听了怕吗?”
冰冰说:“他才不怕。他说,你告呀,我追求女朋友,又不是破坏人家的家庭,才不怕你告。教育局也不会理男女教师的正常恋爱。”
我说:“接下来估计他还会来拦截你,骚扰你,不追到你举手投降都不会罢休。很多女孩会觉得这男生太有诚意了,也太不要脸了,自己抹不下面子,最终就妥协了。男人追求女人,越不要脸,越容易追到手。他就是靠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去降服女人的。”
冰冰说:“可我不喜欢他呀。一点点的好感都被他作得荡然无存了。没有好感的人来追求我,说得难听点就是等同于情感上的强奸。”
我眼看着用谭老师来当诱饵设局让文初武咬钩的可能性变小了,原本是不想把冰冰卷入其中的,可姓文那厮却主动咬冰冰这诱饵,看来只能将计就计啊。
我说:“要想摆脱姓文的,应该也不难,你好好想想,你有哪个拐弯亲戚或什么朋友,跟他的疯女友熟悉或搭得上关系的,我就有办法收拾他。”
冰冰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我说:“你先好好想想如何能跟那个抓破你脸的疯女人搭上关系,我们才能以夷治夷。”
“你只要搭得上关系,我就有办法了。”我自信地说。
冰冰说:“现在又要上课,又要备课,有时又要改作业什么的,在办公室里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谁会跟那个疯女人熟悉。等我有空闲静下心来想想,我才会想得出来。再说了,人家在东莞那么久,回来的时间和次数也不多,能熟悉她的人应该也不多。”
我说:“对啊,我也明白这点啊,要不然,我就不用你去想了。你有空时想想吧,想到合适的搭线人了再告诉我。”
冰冰说:“好的,让我想想先。”
这天中午,午饭时,冰冰将昨天放学时,温久和文初武在小树林里打起来的事说给了谭老师听。谭老师说:“没想到,这姓文的为了女人,还真是舍得拼命啊。有血性。”
我和冰冰听了,顿觉谭老师真是不会看人,居然欣赏起文初武来,真是毁我和冰冰的三观啊。这要是让在厨房炒菜的周老师知晓,肯定说谭老师是饥不择食的,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