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子看着这些衙役要抓自己,惊怒之下竟然还抓破了衙役的脸。
让这一群衙役顿时黑了脸,也不再顾及他们男子的身份,粗暴的拿着他们自带的麻绳便绑了起来带走。
这群男子眼见没办法,只好咒骂辛月,却被那衙役打了好几个嘴巴子。
辛月看着不以为然,寻衅滋事到了衙役也不过是关几天的事儿,让他们长点儿教训挺好。
等这一出闹剧看完,一群百姓也逐渐散去。
刚出来的刘进郎看着这些男子被带走,也有些心中不忍的说道:
“他们到底只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辛月望着他们所去的方向说道:“但这不是能用来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她就算在他们心中称不上恩人,到底也不能算作他们的仇人,他们不该将一切仇怨转移到她的身上。
若是她今日不醒来,她的家人还要遭受多少因这群男子带来的冷眼、骚扰和辱骂!
刘进郎叹了口气,到底也说不出什么来,他身为男子能体会到那种境地下的绝望。
当年阿月的娘亲死后,她带着年纪尚小的阿月回到爹家,只住了两天就迎接到了来自家人的各种谩骂侮辱。
什么赔钱货带了个小讨债鬼,什么不跟妻主一块儿死就是不忠贞,亦或是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去讨饭这种话。
因此他也只住了两天便带着女儿又回到了桃花村,与其在那些亲人面前没尊严的活着,若是他和闺女饿死倒也算全了这清白。
他憋着一股气回了村子,在妻主的朋友李友兰的相助下倒也渐渐度过难关,他后面有了刺绣的活儿之后,便也经常送些吃喝给友兰妹子的夫郎。
他很能明白受尽冷眼的人说过的艰苦日子,但如今这些男子却将这股子气发到自己闺女身上确是万万不能的!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家闺女如今成长成这副样子,心底到底多了些欣慰。
“爹,你看我干嘛?”辛月有些疑惑,她爹盯着她仿似要盯出两个窟窿来。
“看我家月儿,如今娶了夫郎就是不一样了,若是来年能给爹多生两个小娃娃,就更好了!”
刘进郎欣慰的看着自家闺女,拍了拍她的肩头,随后进了房内,他这几日没事做就会缝补些小孩子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孙子闺女或者小子穿上。
辛月满头黑线,这家长们都太可怕了,催婚完了就催生,生了一个就催下一个。
她牵着阿寒他们回了家中,终于吃上了昏睡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等到下午,辛月准备去铺子看看时,家中突然来了两个衙役。
“辛月辛女娘在家吗?”衙役们问着辛柳。
“这,官娘们找我家女娘有什么事情吗?”辛柳有些犹豫,上午刚从家门口抓走了人,下午就来问,不知是什么事情,他自然不敢回应在或不在。
“哦,劳烦通报一声,陈县令有请,要嘉奖辛女娘协助查破‘镜湖龙王’一案。”其中一个差役说道。
这谦逊的态度都让辛柳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赶忙去通禀家主。
辛月听到辛柳说陈县令要嘉奖她,心下了然,随后让辛柳把人请了进来,又吩咐陆晚去铺子把辛辞叫回来。
“阿辞,之前让你跟着张明秀出去那一回,查探到什么了吗?”
“家主,她好像是去了一个客栈,进那客栈的都身着黑衣,并且要戴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我未曾跟进去,她待了一日后便出来了。”辛辞回忆道。
辛月点了点头:“你一会儿跟我去趟县衙。”
等到辛月带着辛辞来到县衙后,便看到这县衙修整的规整威严,屋顶呈飞檐斗角的瓦片结构,门前有两根柱子,顶上还有一个匾额,上书:蔚县县署。
今日县衙没什么事,如今当值的衙役都在一旁练武。
那两个衙役将她们引到后院的一个屋子前便退下了。
辛月正要敲门进入,便看到屋门开了,门口赫然是金灿灿的陈宝金。
如今她又能回到她家了,生活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手中的小金扇又开始骚包的扇了起来。
“呀,阿月啊,我娘叫你进去。”她踱着小碎步走了出去,手的小金扇呼啦啦的扇的起劲。
辛月瞥了她一眼忍住了想翻个白眼的冲动,走了进去。
上首坐着的正是陈县令,她今年三十有六,宽颌阔仪,身形略胖,目光中尽是打量与审视。
辛月正要下跪行礼,却被陈县令打断:
“你是犬女的朋友,不必如此!听闻此次是你撺掇小女要查探这‘镜湖龙王’一案?!”
只这一句话,就能让人感到上位之人的压力,这话似是质问,让人不好回答。
辛月挺直了身子,目光垂视着地面说道:“小人以为,陈县令困扰在这一奇案多时,小人虽是一名平头百姓,却也想为大人添一分助力。”
这话说的拐弯抹角,陈县令摸了摸下巴又道:
“那为何不事先与本大人商量,又险些落入险境呢?”
辛月看着这陈县令站了起身,语气中带有责备之意,心中也明白了这陈县令是想要试探她,便感叹道:
“小人一介平民,得来的线索都是从乞儿牙婆那里得知的不知是否准确的消息,自是不敢告知大人,若是消息不准,岂不是劳大人要大动干戈,毫无收获,到时候就是小人的不是了!”
“那你就只身犯险?属实愚蠢!”陈县令皱着眉大声喝了一声。
辛月却没再言语,站的笔直。
陈县令心中点了点头,她在辛月刚进来时便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态动作。
此人进来后礼数周全,不卑不亢,问答有度,此番又看到辛月居然没被自己的喝声吓到,到底是高看了她一眼。
她看着辛月依旧站的笔挺,褒奖道:“不过也属实勇敢!本县令念你此次协助破案有功,奖你白银一百两!”
辛月站着却没有领赏,而是说道:“县令大人,小人觉得县衙比小人更需要这笔钱财!小人自愿为大人分忧,此番不受金银。”
这话让陈县令更是惊奇,竟有这么高风亮节之士,连金银都不受?
她沉了沉声,问道:“既是不受金银,那本县令也总得嘉奖你些什么,若不然岂不是让本县子民心寒。”
她盯着辛月,到是要看看她想要什么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