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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辛月再次醒来之时,就看到李未言和暮寒之坐在她的床前,霍雪歌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个白瓷瓶。

“言哥哥,阿寒。”辛月唤了他们一声。

他们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辛月。

“阿月,你怎么样了?”李未言问道。

“我……”辛月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自己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她揉了揉肚子说道:“我饿了。”

其余三人听着这话终于长舒一口气,李未言揉了揉她的头说道:“阿月,我去给你拿饭。”

“嗯嗯!”辛月用力的点头,她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肠胃非常空虚,能吃下一头牛的感觉。

等到李未言走后,她又望向了暮寒之问道:“阿寒,我睡了多长时间?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她揉了揉额角,这蒙汗药药效够大的,到此刻她都有些昏沉。

暮寒之轻轻拉下了她的手,冰凉的指尖抚着她的额角,缓缓为她输送着真气,随后沉沉的开口道:

“阿月,你昏睡了三日。那日你昏迷后,陈宝金跑到县令面前悄声递话,县令大人便迅速差人去了县衙调遣衙役将张府上下全部关入了大牢!

那些被困的男子做了笔录后被放回了家,不过……”

辛月了然,这些大部分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事先在去张府的路上便和陈宝金约定好以“金坠子”为暗号,她一说出金坠子,陈宝金便赶快跑去通知陈县令。

暮寒之顿住了,再往后他不知该如何说。

“不过那些男子有些是白眼狼,他们有些回了家后被家中人认定失了清白,动辄打骂,这几日有几个男子上门来骂你,说你多管闲事,不该将他们救出来!”

霍雪歌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些人实在狼心狗肺!求人救的是他们,救完了在他们家门前寻死觅活的还是这群人!

辛月半合上了眼,她倒是能理解这个时代对男子的诸多限制,男子的清白有时候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

但这不代表这些男子能因此而怪罪于她!

她目光冷厉,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些人。

“当当当。”陆晚匆匆敲门。

“二夫郎,那些男子又来了,有的还带了麻绳要吊死在咱们门前!”

他的声音又急又惧,那些男子一副泼夫样子,实在跟他们讲不通道理!

辛月这时起了身道:“陆晚,你现在上官府,带几个衙役回来,就说有人私闯民宅,手中持了凶器,意图不轨!”

陆晚看着屋内那个起床的身影,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会吃人女人醒了,一切就都会解决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想法,仿佛只要家中有这个女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应了一声,匆匆跑去了县衙。

辛月攥住了阿寒微凉的指尖说道:“等我!”

却被暮寒之反握住了手道:“阿月,我跟你去!”

“我也去!”

霍雪歌将手中的瓷瓶放下,今日他身着一袭红衣,殷红的纱衣衬得他的眉眼烈烈如火,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怒意,整个人像一株傲雪红梅,灼目逼人。

辛月看着他愣了一瞬,还从没见过阿七穿红衣呢。

随后笑道:“都去都去,行了吧!”

霍雪歌抿了抿唇,阿月刚刚盯着他看,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消退了。

因为看到了门口这群男子,心中只剩下了怒意!

辛月带着两人去了门口,就看到这门口吵吵嚷嚷的。

一群男子聚在她家门口,周围还围了一圈的观众。

“辛月呢?她人呢?当初为什么要救下我,我一个失了清白的男子还不如就死在那里!平白出来了还要被人侮辱!”

“她今日若不出来,我就要在你们家门前吊死!叫她记住,是她害死了我们!”

“我不活啦!每日回去都让夫家打骂不休!”

辛月听着这些不讲道理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说道:

“我就在这里,各位可以上吊了!”

这一声将那些要上吊的男子震在了当场,她冷淡的语气仿似不是有人在她家门口要寻思,而是像看着一群戏子们在她面前演戏!

当即有一些想指着辛月鼻子骂的,却被她瞪了一眼,吓得失语。

辛月看着又嗤笑了一声说道:

“如果清白对你们真的那么重要,你们根本无需等到我醒来后你们再死,还偏偏要死在我家门口,你们在三日前就应当自戕!

如今来我家门前闹,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以死保清白的勇气,在我家门口装什么贞洁烈男呢!

我救人自问问心无愧,得不到各位一声谢意,也不该蒙受你等的羞辱,还要在我家门前上吊,平白脏了我家门前的路!”

这一声声讥讽仿似锋利的刀尖一般刺入了这些男子的心。

是啊!他们闹来闹去只不过是因为遭受到的冷眼与羞辱需要一个发泄口罢了,他们何其无辜,却因为这件事要受到无穷无尽的职责,甚至活着呼吸都成了一种过错!

可是人不都是讲道理的,既然别人不跟自己讲道理,那自己又要讲什么道理呢!

有几个男子默默垂泪,伸手就要绑麻绳,辛辞想上前拦着怕真的死了人,辛月却眼神示意她不要动手。

那几个男子绑上麻绳后,看到居然没有一人前来拦他们,有几个气过火,当场就把脖子伸了进去。

辛月冷眼看着他们的脸憋的发青酱紫,一旁的人群都看着却没有人上去救下的,甚至人群中有些人还是这些男子的家人。

等待他们快剩一口气的时候,辛月才给辛辞递了个眼神。

辛辞赶紧吩咐辛柳几个男子将人抱了下来,那几个男子还对着辛柳他们拳打脚踢,仿似在打着这些冷眼对待他们的世人!

“哎!让开让开!”一群衙役走了进来,看到这群寻死觅活的男子颇有些不解,就是这群男子手持凶器要私闯民宅?

这看着都是要寻死啊!

辛月上前一步说道:“官娘,这些男子手持麻绳,三番四次要闯入我家门,意欲不轨,还对我的家奴进行殴打,你们当依律法带走!”

“这?”领头衙役有些犹豫,这毕竟是一群男子,如果是一群女子还好说,这要将一群男子带回府衙,岂不是让人说府衙欺压百姓。

辛月看出了她的犹豫,又说道:“官娘,如果他们仗着自己是男子就可以四处欺压百姓,官府还置之不理的话,那官府的威严何在?

而且,我与宝金女娘也有些交情……”

这话说完,让那衙役惊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辛月?”

宝金女娘的至交好友辛月如今因二人共同查探‘镜湖龙王’一案有功,得了陈县令好几次的夸赞,她们这些衙役这几天听这个名字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正是!”辛月笑着说道。

听着这人正是辛月,这下衙役也不再犹豫,伸手便吩咐人将这些男子都按寻衅滋事抓了起来!